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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井茫然了,“我怎么不知道服部有个妹妹?”

  女孩屈着双膝,将手中一张张亲人的照片,全数摆在床上,风由窗口拂来,吹得她寒冷,亦吹得她孤寂……未几,秀丽的脸蛋让泪水濡湿了。

  回想起殡仪馆的丧礼,简陋到令人心酸。没有任何宾客,一个明明是枪火死亡的案件,却不见半个警视厅的人,来解释事情的缘由,惟一做的,只是告知当时居住在台湾的她,回来解决家属的丧事。

  当得知亲人死于枪火案件时,她并不惊讶。只因亲人对于效忠黑色组织的意念,从不隐瞒,她也知道,那个组织是亚洲三大黑色组织之一。

  记得亲人曾说过,那是个讲究原则、义气万分,也懂得道义的组织。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没人来参加丧礼?若不是她及时赶到,或许殡仪馆的人就会草率的结束一切,并且将骨灰放在等人来认领的位子!

  骗人的……早说过踏上这一途,就如同末路,他就是不信,还说什么为组织牺牲性命,也无怨无悔。现在呢?一点关切也得不到的下场,真的能教人无怨无悔吗?

  想及此,女子脸上的哀戚倍增。

  兀自感伤之际,阵阵闷热由四面传来,随即又是莫名的焦味。

  她困惑地皱皱眉头,本能地打开房门,证料,一个强烈的气爆将她整个人重重地反弹回去,才感到身体的灼热时,一道火舌竟摔不及防地直扑过来!

  她没来得及反应,惟有睁大双眼——

  “不要——”

  正想为自己倒杯水解渴的平松,因身后突然传出的女子惨叫,而吓得打翻了茶壶。

  “服部小姐?”

  平松忙不迭地前去按住服部麻衣的胸口,却又教情绪失控的服部麻衣给挥了开。

  对于一个身上有灼伤的病人,平松连抑制她都得担心会不会去触及伤口,“服部小姐,没事了!”

  “不要——”

  平松见那挥动的双手,就快打到病床旁的柜子,赶紧又慌又忙地推开活动柜。“服部小姐,别乱动!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没事了……这是医院。”

  一会儿,服部麻衣缓下动作。

  平松见状,赶忙上前按着她的肩膀,“你听我说,这里是医院。”

  “医……医院吗?”服部麻衣迟疑了一下。

  平松伸手,拭去适才教服部麻衣吓出来的冷汗。“没错,你做噩梦了对不对?”

  服部麻衣咬着下唇,深锁的眉心酝着浓浓的哀愁与悚惧。“火……好大的一场火……”

  “但庆丰你灼伤处不多。”平松没有说谎,她灼伤的地方只有手臂和左小腿。

  服部麻衣苦笑一下。

  平松以为服部麻衣不相信自己的话,忙解释:“我没骗你,这些伤,短时间就会痊愈的,而且不会留下疤痕。”

  “我不是担心这些……”

  “不是吗?女人不都在意自己的外表吗?再说,你长得这么漂亮。”平松努努嘴,“我还真嫉妒你的样子。”

  “我的眼睛……”服部麻衣伸手摸摸眼部周围,从她醒来,眼上所包扎的纱布,就一直令她难受,漆黑的视野更叫她惶恐,但她却强作镇定,因为越是呈现自己的不安,就越会感到无助。

  早在她离开服部家到台湾,一人学习独立时,她就懂得什么叫作坚强……

  “你别乱模啊!医生才刚帮你上过药的。”

  “那为什么……”适才平松说自己有些部位被灼伤,这她不担心,但假如她失明了,有谁可以让她依靠?

  如果这里是台湾,她还能听听朋友的鼓励,无奈,这里是日本,她连能让自己振作的扶手都没有……

  平松无奈地叹口气,老实说,这是服部麻衣头一次清醒过来,之前都是因为情绪失控,而被医生强迫打下镇定剂,这回醒来,自然会有很多疑问,但平松并不是主治医生,无法详细告诉她病况,也只好去请医生来了。

  主治医生来了后,向服部麻衣解释,其眼睛伤得不严重,而且不需要动刀就能复原。

  服部麻衣听了医生的说辞,心情并未得到纡解,但却没有人看得出此时此刻她在想些什么,因她的表情异常平静。

  “如果服部小姐还有什么问题,要尽快来找我。”医生临走前还不忘再三嘱咐。他必须给予服部麻衣更多的照料,毕竟,这个病患是“佐藤集团”所关心的人,倘若稍有疏忽,他的命就会不保。

  平松谨慎地频频颔首,关上了房门,走近病床,整理刚被服部麻衣弄倒的杂物。“吃不吃水果?”服部麻衣摇摇头,不语。

  “那看看杂志,这本杂志很……”平松咋了咋舌,尴尬地笑道:“我忘了你的眼睛受伤,真对不起。”

  服部麻衣还是不说话。

  “刚刚你大叫真的吓死我了,我现在还是一身汗呢!”平松预料不到服部麻衣会是这么沉默的人,在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自己便一径说话,设法炒热气氛。

  服部麻衣并不是存心不理会平松,只因她心里除了对未来忧心之外,还有件事需要她去关心……

  服部麻衣一边忖量着,一边按着自己的胸口,她动动手指,随即又摸摸颈项,接下来,她的动作变得又急又慌。

  平松停止说话,眨眨眼,直看着她,“你在找什么?”

  “项链!一直挂在我身上的项链!”服部麻衣焦躁不安,言中所指的项链似乎对她很重要。

  “别担心,你在动手术时,开刀房的人帮你收起来了。”平松打开柜子的抽屉,从中取出镶金的坠练给她,“喏,还你。”

  “谢谢……”服部麻衣将项链宝贝地握在手心里。

  “那个坠子,好像可以放照片……对不起,我一时好奇,打开过它。”对于其他人,平松从不做这样类似窥探他人隐私的事,可一想起“佐藤集团”的人这样关切她,平松就忍不住对她的一切感到好奇。她想,能够和“佐藤集团”扯上关系,就绝对不是一般人。

  “没关系,也不是不能让人看的秘密。”那双柳叶眉再度诉说着哀愁。

  “照片里的人是谁呢?”

  “我哥哥……这项链是他送我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喜欢的……他为什么没来看你?他还不知道你住院了吗?”

  服部麻衣又是沉默,下滑的嘴角显得无助与怅然。

  平松搔搔头,“我又问到不该问的了吗?”

  “他死了……”服部麻衣垂首沉声道。尽管看不到其表情,仍可以从那哽咽的声音感受到她的酸楚。

  平松垮下脸,她的确问到不该问的……“抱歉……我不是有心的。”

  陡地,服部麻衣猛抬头,一伸手就刚巧抓到平松,“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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