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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步燕临极力抑制心里的骚动,不想让自己受她的撩拨而动摇,于是抽了一口冷气,冷冷道:“别忘了,我们会成亲,是来自于条件交换。你有利于我,我也有利于你,水结同心……你似乎太有把握了。”

  红豆儿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并未曾有任何的改变,反而扬起笑容,彷佛早已猜到他会这么回答她。“其实……你在害羞。”

  他瞪着她,却没什么效果,眼里还是映人那张不变的笑颜。

  “夫君啊夫君,我就是把握机会,才与你成亲的。”她顽皮的将气息吐在他的耳旁。“你曾说过,你的命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你如果不跟我永结同心,我怎么容易治好你身上的毒呢?”  

  另一个意思是,如果不好好“巴结”她,休想她会医好他的病。  

  这只小狐狸!他愤愤的想着,恨自己中了她的招,活了二十八个年头,头一次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夫君,别再坚持了。”她毫不害羞的将唇瓣凑上他的脸颊。“有些事我必须替你分担,不是吗?”

  他冷哼一声。“等你有能力将我身上的异毒治好,那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她挑挑眉,水眸闪着一丝特别的光芒。“你说的哦!到时候可别再拒我于心门之外罗!”她瞅了他脸颊一下,最后俐落的站起身子。

  因为她一个轻吻,让他的身子微颤一下,但他却将这样的感觉,隐藏的很好。

  “夫君,你至少还得再浸泡两个时辰。”她回眸一笑,理了理身上的衣物,重新坐回贵妃椅上,拿起书册继续看着。 

  彷佛刚才逗弄他的画面,其实是他在恍惚中,所幻想出的一切…… 

  而他的眼光,竟也不听使唤的……绕回她的身上。  

  两个时辰里,他不曾移开过眼光,像是想将她的娇颜印人心里、脑海里……

  隆冬时节,细雪开始飘落,红豆儿冷得不断呼着白雾,虽然她身上已披了一件狐毛披风,那夜晚的冷风依然灌进衣缝中。

  一张小脸被冻得红通通,但还是经过长长的回廊,手里捧着漆盘,上头放着银色的酒壶,及一只银杯,后头跟着芍药,准备往喜房方向而去。

  新婚三天了,红豆儿大致将步府的位置弄清楚,而她与步燕临的喜房位于别院里,据说是府里禁地,除了十二爷吩咐外,没人胆敢踏进一步,就连府里的五位夫人也不敢随便进入。

  这三天里,她不仅忙着熟悉步府上下,也急于找寻可解除他身上异毒的药方,甚至还派芍药与磐磊步府、医馆两边跑,来来回回送着珍贵的药材。 

  奇毒要用奇药医,但她最大的目的,就是得找出病根,连根拔除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因此,她拿出陈年的药酒,里头有清肝解毒的功效,让他每天喝一点。

  来到喜房外,她遣下了芍药,自个儿走进喜房内,掩上门后,发现她的夫君正在床上审视帐簿,床边已放了一碗喝光的药汤。  

  步燕临一听到脚步,抬起头望向门口,那张他渐渐熟悉的小脸映入眼中。

  “夫君,晚安。”她脸儿红通通的,手上捧着漆盘,笑盈盈的走向床前。“该休息了,你看了一天的帐簿。”将手上的漆盘放在床上,她双手轻拢于前方。

  他没答话,硬是将眼光从她身上抽了回来,镇定精神,将注意力放在帐册上。

  红豆儿瞧他不理会自己,倒也没什么反应,眼光被床边的药碗给吸引住了。

  “夫君,这是什么?”她眯眸,将残留黑漆药汁的瓷碗,给捧了起来。

  “药。”他简答着。

  “药?”她紧皱着眉尖。“什么药?”

  “能舒缓我中毒而心悸的药,是上个大夫开的。”他的声音里没任何感情。

  红豆儿怀疑的将碗底凑进鼻里一闻,一股浓郁的药味袭进鼻内,里头确实是放了不少的药材,只是为什么她感觉有些不对呢?  

  “怎么了?”瞧一旁没声音,一偏头便见到她紧皱眉心的小脸,于是他开口问着。

  她放下手上的药碗,接着把了把他的脉搏,发现竟然强而紊乱,于是又捧住他的脸庞。“张开口,伸出舌头让我瞧瞧。”

  他皱眉,但还是张口让她探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这分明是一帖补药,只是她闻到一味药材,浓厚而刺鼻,瞬时让她心惊胆跳。

  他思忖一会儿。“头有点昏,胸口发热……”  

  她张大小嘴,终于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只是当她来不及说明时,只见他偏头咳了一声,大掌捂着口,未了,她瞥见他乎掌之中冒出血丝。  

  “夫君!”她惊呼一声,急忙将他的大手扳开。“你、你吐血了。”

  他喘着气,眼神涣散中望见一张着急的小脸。“自中毒后,每回服药都会吐上几次……”

  每半个月十二爷就吐一次黑血……这句话,忽然闪进红豆儿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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