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丕变,哽咽的道:“别再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对他的名字及一切回忆,都不值得一提了。”
他看着她,“那好,我陪你回去。”
她摇摇头,“不用,我一个人来,自然能一个人走。”
“可是你这样……”他望进她那空洞的眼神,“我不放心。”
“克雨,不用了。”她苦笑的摇头拒绝。
“我坚持,只是我得先带你到我的住处去,因为可能还得再待一段时间,等我跟医院办好离职手续,将病人做妥善的安排后,我就带你回美国,好不好?”
她顿了一下,终于沉重的点点头。也好,不然,她好怕自己撑不回去。
朱克雨向前一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放到一旁后,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深情的道:“想哭就哭出来,好好的大哭一场,然后接下来的日子,让我保护你、爱你,你知道我已爱你十多年了,我有好多好多的爱可以帮你抚平心中的痛,好不好?”
她眼眶泛红,终于在他的怀中崩溃,放声大哭。
站在阶梯上的宋立伟看着这一幕,真是替自己的好友捏一把冷汗,这个周蔚伦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一个月后
旧金山渔人码头旁的一家咖啡屋里,方毓月看着静静的喝着咖啡的宋友筑。
她昨天才随机飞回旧金山,便打电话想约朱芷妮,结果朱克雨跟她说朱芷妮已失踪两个月了,朱家人一口咬定一定是康敬之拐诱她离家的,不然,他怎么也两个多月不见人影?
他们这会儿已报了警,说是要将康敬之那匹大野狼抓出来。
然后,朱克雨又提到宋友筑,知道她在日本待了大半年,跟朱克雨回来才两、三天,可人也不太好。
所以她约了她出来,但这一见,才发现她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亮美人的招牌笑脸也不见了,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的,问她什么也不说。
方毓月叹了一声,啜了半冷的咖啡一口,再看着坐在她对面却不言不笑的宋友筑,可以猜到她跟周蔚伦的情路一定也走得很不顺。
而她自己呢?她又好到哪里去?
她被高逸乔那个野蛮人掳到克斯喀山区的阿纳克村落去,被他鞭打了,她却还没路用的爱上了他,结果呢?她竟然被他赶了出来!
“友筑,我明天要飞西雅图去见高逸乔。”她得到那个野蛮人将回到西雅图就诊的消息。
宋友筑看她一眼,仅点点头,她刚刚已将这些日子跟高逸乔的事简述一番。
“我要跟高逸乔坦白我爱他,要他不要放弃我,这是向你学的,你一向积极求爱,现在的我就是需要这份勇气。”
“祝福你,毓月。”宋友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她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仍旧平坦的腹部,这里面已有一个小生命了,然而,她不再积极求爱了,因为一切都是枉然!
再过一个小时,周蔚伦跟杉田正美的婚礼就要在教堂里隆重的举行了,但他的好朋友宋立伟这会儿还杵在家中,没打算出席。
这一个月,他是好说歹说、有事没事就去堵周蔚伦,要他想清楚自己要的、爱的女人是谁,没想到他固执得像头驴子,不领情就算了还嫌他烦!真是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自讨没趣。
“既然这样,我干么出席他的婚礼?”宋立伟碎碎念的上了二楼,经过宋友筑曾经住过的房间,顿了一下,开门走了进去。
“真是的,早知道那个白痴不要她,我就当狼人,让生米煮成熟饭,这会儿也能讨个美人当老婆了。”
他边说边坐上床沿,将枕头立直,正想靠躺上去时,却看到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他拿起来一看,在看到验孕器上那一条显示怀孕的红线后,他倒抽了一口气,“老天,她有了!”
他急急忙忙的将它揣入口袋,奔到一楼,拿了车钥匙,开车驶向教堂。
圣洁肃穆的教堂后方的新郎休息室内,周蔚伦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俊挺的白色燕尾服,胸前戴了一朵写着“新郎”的胸花,而他的脸上还是一样的冷,就跟他的心一样……
“蔚伦,该进教堂了,新娘子已准备好要进场。”周书婷看着面无表情的弟弟。这段日子以来,他的表情一直是这样,话不多,你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她知道他将灵魂扔了,成了一个随众人操纵的傀儡娃娃。
思绪间,他冷漠的视线在镜中与她相遇,好熟悉的一幕,当年她结婚时,她的神情几乎跟他同样的漠然。
可这样的婚姻怎么会幸福?这样的人生怎么会美好?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她自己,哪一个人拥有过两情相悦的真情幸福?
周家的人仅剩她弟弟一人可以获得这样的幸福了,她还要他跟她走上同样的路吗?
周家的冷冻人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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