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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不讲道义了,给我留下!”

  风允天动作比他更快,跃至他面前赏了他胸口一箫,高瘦男子立刻趴卧在地,动也不动了。

  “啊!你杀了人?”净月失声叫了出来,伸手捂住双眼。

  “娃儿看清楚,还有气呢!”

  胖老头走到高瘦男子旁,踢了他一脚,果然听到一声闷哼。仿佛踢上瘾了,他边踢边问风允天:

  “风小子,你认得我?”

  “素未谋面。”风允天走到净月身边,温文儒雅地朝她一笑,像在安慰她方才受到的惊吓。“不过单凭前辈这副好德性,在下也可以认出,前辈必定是先师常提起的妙手界第一把交椅——偷爷!”

  “淮阳子这老狐狸总算收的徒弟还过得去,只是打完架居然只顾着看你的花,也不过来招呼招呼我老头子。”偷爷挠挠头,用力地又踢了一脚:“叫什么叫?等会儿全带回老头子的家泡药酒!”

  回到了偷爷位于洛阳的家,净月先随着几名偷家班的子弟进内室休息,另一个房间里,偷爷则跟风允天研究起这一整段事件的始末。

  “那三人任凭我的手下怎么恶整,不说就是不说。”偷爷闷闷地喝了口酒。“也不过问个姓名来历,神秘得跟什么一样,不晓得商不孤是不是他们带走的。”

  “我想不是,否则他们不至于认不出我和商姑娘。”

  “哦?那他们跟孔家血案有关吗?”

  “绝对有关。他们话语之间,和杀伤商不孤那群人似乎相识,而那群人又是为了商不孤泄密而来。”风允天思索片刻,又续道:“当年孔家被灭门之后,凶手是何许人、人数多寡,唯一知道详情的商不孤只透露了一首名为‘四季吟’的诗,连血案关键的那张秘图也是下落不明,据推测,应是被凶手拿走了。”

  风允天对此很是苦恼。已知四季吟中的三句,是依冬、春、夏的次序排列,剩下的那句,应是秋天了。可是这和孔家血案有什么关系?诗的内容暗示的又是什么?

  师父只说,秘图取回后,就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可是,找都找不到,遑论还要他去“处理”哩!

  “那房里的净月娃儿知道吗?”商净月是商不孤的独生女,搞不好会知道些内情。

  “她不知道。”风允天依她的反应推断,她至多只知道商不孤借着这首四季吟传递某些讯息,但这么大的秘密,又牵扯到近百条人命,商不孤不会让她涉入太多。

  “淮阳老怪干什么要你去找图?死了就死了话也不说清楚。”偷爷一向摸不透这个平生挚友,武功强得不可思议,智慧高得不可思议,连心机都深得不可思议。他一辈子从没服过谁,就栽在认识了淮阳子,什么都输那只老狐狸一截。

  “这我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风允天有些尴尬。师父死前只交代他要将引起孔家血案的关键——那张秘图得到手,至于图上记载的是什么,他也不甚了了。

  “什么都不清楚,找个鬼唷!”偷爷又倒了杯酒,赌气似地猛灌入喉。“关于孔家血案,我也只听说歹徒是好几拨人,趁夜放火,大概还用了迷魂香之类的东西,才得以在一夜之间灭了孔家。”

  “我怀疑,孔家遗孤也己经在追查商不孤这条线索。”风允天想起闻香坊中那名全身散发出肃杀之气的黑衣青年。“所以我们的动作必须比他更快。”

  “说得容易,”偷爷拿起酒瓶摇了摇,然后懊恼地放下,朝着门外大声叫:“何老三哪,再拿酒来!”

  片刻后,面色姜黄的何老三推门进来,一手拎了壶酒,另一手则拿着一枚约三指宽、血红色的玉牌。

  “偷爷,小的刚才从您带回来的那三人身上,搜出这个东西。”

  偷爷接过玉牌,发现上头刻着一“梅”字。

  “嘿嘿,风小子,你看看这玩意儿。”

  何老三退出房门后,风允天仔细看着玉牌,微微一笑:

  “江西龙兴的‘梅庄’是吗?他们也想找商不孤?”

  “梅庄庄主屠尚生性暴躁,不是个什么好人,难道他也涉入了孔家血案?”

  “等等!”经这么一提醒,风允天脑子里灵光一闪:“四季吟中的第一句:‘夜来寒客暗香吟’,寒客者,梅也,偷爷你刚刚孔家是遭到夜袭,‘夜来寒客’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再加上凶手下了迷香,难道……”

  “难道梅庄就是孔家血案的凶手之一?”偷爷也为这个可能性兴奋起来。

  “总之,我们先赶往梅庄绝不会错。”事情有了起头,追查起来也容易多了。“说不定梅庄与抓走商不孤的主谋之间互通信息,商不孤已被送往梅庄‘作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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