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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怎么这么的……特别?”羽昶欢失笑,也分不清她是认真的还是玩笑。

  “因为一个朋友而已。”她简单带过,准备换个话题。“不知道布庄今天会不会开?”

  羽昶欢正思索着那引人遐想的“朋友”两字,半晌才望向在屋檐下避雨的小贩。“方才的大雨冲散了不少生意人。”也只有她才会突发奇想地冒雨逛街。

  “是啊……”邬亦菲的目光却望向檐下避雨的捏面人小贩。

  羽昶欢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由得意外,“你喜欢?”原来她也有寻常姑娘家的一面。

  “不,”她扭过头不再多看,“以前有个朋友喜欢。”

  又是“朋友”?

  羽昶欢直觉的断定这个“朋友”不简单,似乎在邬亦菲心中占着很重要的地位,心底有丝酸酸的感觉。他竟然……在嫉妒那个该死的“朋友”。

  走到了街角的布庄,两人收伞进屋,老板娘热情的迎了上来。

  而在看到邬亦菲容貌的一瞬间,老板娘不禁一怔,随即嘴甜地道:“这位相公真是好福气,夫人这般的如花美眷,自然要用最上等的衣装打扮才是。”

  邬亦菲一楞,微微有些窘意的解释,“他不是我相公。”

  老板娘却理解成别的意思,“原来还没成亲,敢情是喜事近了,我们这里也有上好的喜服料子,不如一起看看?”

  邬亦菲微恼,羽昶欢却是忍俊不禁。

  “别恼了,先挑吧。”

  这样简单的几个字,竟是温柔得让邬亦菲想哭。明知身后的人不是原本的羽昶欢,却还是忍不住心弦一动。

  “姑娘,你未婚夫婿脾气真好,不过也难怪,你这样的美人,是男人都会疼你到骨子里的。”

  邬亦菲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说给谁听,“有什么用呢!”

  老板娘一怔,在两人之间瞄了瞄,识相地没再开口。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五颜六色的布料,心思却怎么也定不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大掌按在她眼前。

  “我看这块不错。”

  浅浅的绿,是澄澈的湖水映着蓝天的颜色,她最喜欢的颜色。

  见她久久不语,羽昶欢眉心微拢,“不喜欢吗?”他觉得很适合她。

  见他蹙眉,邬亦菲竟又有了那种被他磨到心软的感觉,下意识地点了头,“就这匹吧。”

  唉,她绿色的衣服够多了,本来想换个花样的……算了,下次吧。

  离开布庄时,雨已经停了。为了生计而奔忙的小贩们又布满了街道。羽昶欢紧紧地牵着邬亦菲,生怕一个失神她会走丢似的。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走着走着,羽昶欢开口。不过她一直避着他,所以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而今天,气氛似乎还不错。

  一诧,邬亦菲抬头,“你说。”

  “如月说我喜欢你很多年,这点……我相信,”他停顿了下,才又说:“我想问的是,你又是怎么想的?”

  邬亦菲开了口,声音却梗在喉间。

  她……

  羽昶欢皱眉,“我在想你一定非常讨厌我。”不然怎么会这么难以启齿。

  “不是的。”她连忙否认,却在抬头一瞬间见到他闪过笑意的眸子。“你……”

  看着脸色泛红的邬亦菲,羽昶欢不禁有种像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同时确定,自己以前一定也很喜欢这么逗她。

  “你以前不是这么喜欢捉弄人的。”邬亦菲转身欲走,袖中的小羽却突然躁动不停。

  “危险!”她直觉地回身去拉羽昶欢,但却快一步被他扑倒在巷角。

  下一刻,方才所站之地,已被钉下一排毒针,连地面的雨水都成了靛色……

  拜托,有点创意行不行,又是这招!摔成落汤鸡的邬亦菲愤恨地看向远处屋顶那几名玄衣绣金凤的火凤教教徒。

  玄衣金凤?

  “是长老派的爪牙。”从妹妹口中听说了这几年教内的变动,羽昶欢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还敢来?找死。”

  “死”字音未落,他一扬手,竟以快于方才那几根银针几倍的速度发出三道金光。几乎与此同时,三名玄衣人跌落地面。

  邬亦菲惊得说不出话来。

  才片刻工夫,被金色暗器打到的玄衣人竟已印堂发黑,身体开始腐烂,发出凄厉的哀号。

  羽昶欢却恍若未闻,捞起邬亦菲,飞身奔向巷子深处。

  哼,老家伙们的势力已经被清除差不多,这些多半是余党,如月真是退步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还不长记性吗!

  “不怕死就都过来!”他扬声跃入人烟罕至的深巷。

  果然,暗处又有几名玄衣人追击而来,面对地上惨死的同伴毫无惧色,是拼上性命的死士。

  “抱紧。”低声叮嘱着怀中之人,羽昶欢奔跑中气息不乱,看得出轻功底子极好。

  邬亦菲认命地听话,反正……唉,也不是第一次了。

  “再遇见这种事,不要管我。”

  头顶飘下的警告让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刚才回身提醒他的事,敷衍地“嗯”了一声。

  似乎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拥着她的臂膀又加重了力道。

  邬亦菲倔强地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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