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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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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情款款的握住她纤细的手。“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让我陪你,好吗?” 她毫不犹豫的抽回手;昨夜因激情而亮丽的容颜,如今又载回往昔冰冷的面具。“我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不希望你来干涉。” 他不气馁,以更温柔的眼神渴望能融化她的冷漠。“不是干涉,而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找忍不住想关心你。” “够了!”他的温柔和爱语在此刻对她而言,无异是无形的魔爪,扰得她心头大乱。“不要再跟我说这些令人作呕的甜言蜜语,我不听!我不要听!” 他的心徒然往下一沉难道一切都没有改变为她的温顺、热情犹如清晨的露珠,已随着日出而蒸发消失为 “芷菱,你究竟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劲为”他小心翼翼的问。 而她的回答,却证实了他心中最坏的猜测。“昨夜已经过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切也随之消失无踪。绍熙!一切都没有变,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没有未来,更不可能长驻彼此的生命里。” 她决绝的眼神和断然的语气震得他呆立原地,久久无法反应。昨夜的快乐和温存彷如逝去的一场春梦,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被她完全抹煞,了无踪迹。 昨夜,芷菱完成了他的美梦;此刻,她却又亲手粉碎他所有的梦想。 “为什么?”他声音紧绷得犹如随时会被扯断的弓弦。 “没有为什么!”她不以为然似的耸耸肩,完全一副不将昨夜的激情当一回事的轻率模样。“当时我很混乱。一心只渴望有双强壮的臂膀让我依靠,而那又刚好是我们都想要的。而现在,我们都清醒了,理智也回复了,昨夜对我们而言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 “不!”他一味的摇头,不愿相信这些话真的是出自芷菱的口中。“你根本不是那种随便、轻率的女孩,求求你不要说这种话来玷污曾经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切,好吗?” 她极为嘲讽的轻扯唇色。“你知道吗?你的言语和行为有多么矛盾为如果你和每一个女人上床,都打算负责到底,那么,恐怕你早已妻妾满堂了!” 他感到挫败而且心痛;但依然无比温柔的轻拥她纤细的双肩,情意切切的望进她的眼眸深处。“我承认,我曾经有过很多的女人,但是,芷菱!你不同,你在我的心目中绝不同于其它的女人。我对那些女人有的只是一时的欲望,但昨晚,我之所以占有你,唯一的原因,只因为我爱你,我会对你负责到底,我要娶你!” 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自她心头泛起。因为她害怕自己会相信他的话而软化,所以他只好更坚决而盲目的抗拒他似水的柔情。 她激烈的推开他,远远的退离他,彷佛再地无法忍受他的碰触。 “我不管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反正那些对我毫无差别,我绝不会嫁给你!” “芷菱,我交往过的那些女人都非常有经验,她们懂得该如何保护自己,但你不同……”他知道自己所使的这一招不太高级,但只要能改变她的决定,他不在乎使出的是不是不入流的伎俩。“很可能你现在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芷菱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坚决,她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就算我真的怀孕了,也绝绝对对不会嫁给你!” 她决绝的态度有如一把利刃,将绍熙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伤得更是血泪斑斑。他的嗓音空洞得彷佛来自远方。 “为什么?你为什么如此恨我为在年少时,我们曾经是心心相印、情投意合;而且,在昨夜,我以为我又找回了这些,难道你能否认吗?告诉我!我真的好想知道,你之所以完全抹煞、彻底改变我们之间的感情的原因……” 他绝望的语调牵动了她的心,芷菱狠心的迎上他满布痛苦的眼眸。“好,我告诉你。还记得我曾跟你提过关于我父亲的种种吗?他是一个任性、自私、毫无责任感的男人,而这些年来我不断的在你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绍熙苦笑的摇头,芷菱却激动的继续她的批判。“你跟他是同一类型的男人,你们同样的率性、任意妄为;你们同样有不安定的灵魂,忍受不了太多的牵绊;你们总无法克制的毁了自己的承诺,让你们身边的人一再失望伤心。我受不了过这样的日子,我受不了!” “我承认自己是个率性的人。但那跟我对你的爱毫无抵触,或许我无法为你而彻底改变自己,但我知道,这辈子我绝不会有放开你的一天;无论是好是坏,是祸是福,我都会带着你一起走过,我会尽我所能的给予你快乐!相信我,芷菱。”他朝她伸出双手,渴望她的认同和接纳。 但芷菱只是再一次的退离他,任他空虚、无助的僵立在原地。“不要再跟我承诺一些毫无意义的誓言:如果我真的嫁给你,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受不了束缚而毁弃自己的诺言。我甚至比你还了解你自己,你知道吗?我爸爸曾经说过比你更多、更动听的甜言蜜语,但是,他从来没有一次实现过;他的认错忏悔,哪一次不真诚为但我们母女最后得到的,还是满身的债务,还是必须像丧家之犬一般躲避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 她苍白的脸孔布满了伤痛,彷佛她的父亲又再一次带给她伤害一般。“我绝不允许自己步上我母亲的后尘,我绝不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第二个我。即使真的有了孩子。我宁愿独力生养他,我也绝不会嫁给你!” “我不是你父亲!”绍熙挫败得吶喊:“你看清楚,我不是他!” “我不相信你!”她的眼眸中有着更深的拒绝。“我无法让自己相信你,永远不可能,我所渴望的日一种安定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只有绍亭能给我!” “你根本是爱着我的,对不对?”他的嗓音极轻、极柔,但还是免不了带着一种绝望而凄凉的味道。“只因你心中一直存有心结和恐惧,所以你不敢放任自己去爱,所以你才硬生生的扼断我们之间的感情,强迫自己在还未陷得太深之前拼命抗拒我,对不对?” “不!”她不能承认,甚至不确定他说的是否真为事实。她只知道,徐绍熙拥有迷惑她的能力,而那种迷惑的感觉足以摧毁她。“我不可能爱你,我死也不可能会爱上你!” 心碎之余,同时还有一股绝望的忿怒自他心底攀升而起;他忍不住猛力摇晃她,渴望能唤回她心底对他的爱。“你根本不爱大哥!你想要的不是一个真心相爱的终身伴侣,你想追求的只是一个可以像父亲、像兄长般照顾你的男人。芷菱,你清醒吧!你根本一点也不爱大哥,你真正爱的人是我。” “徐绍熙!你不只任性、自私,而且简直是自大、自恋到无可救药的地步。随便你要如何活在自以为是的谎言中;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深深爱着绍亭,如果你不是他弟弟,我甚至可以诅咒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你。”她没有费力的挣脱他粗鲁的摇晃,但她冷例如冰的眼神却成功的逼退他。 “我用希望你还存有一点的良知和荣誉心,不要再破坏我和绍亭,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昨晚的错误。” 错误为他一心以为那是他最美好的呈现,竟是她口中令人懊悔的错误为 原来。昨夜根本不是梦的天堂,而是引他坠入痛苦深渊的诱饵一个曾经非常美丽、如今却变得异常丑陋的噩梦。 春梦了无痕,徒留满心的悲怆和羞辱。伤他最深的人,竟是他唯一倾心所爱的女人,这种椎心的痛苦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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