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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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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过奖了,我并没有那么好。”冯仕忠也算有自知之明,人家小姐摆明了对自己没意思,所以他也不敢再有奢望,反正他本就是因父命难违才走这一遭,不管结果如何都有了交代,现在他只求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岳家小姐别把气氛搞得太难堪就好了。 岳芩从头到尾只是有一声没一声的应着,母亲的用意已经非常明显了,这个话题让她原就不好的胃口更加难以下咽,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消化不良。 要是早知道妈会把这顿晚餐搞成相亲大会,那说什么她都不会回来了,就算这冯仕忠真是长得一表人材,她还是对他没半点兴趣,只求快点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一个年逾三十的青年才俊实在也嫌老了一点,而这个年纪要事业有成,除非是“祖上有德”,否则根本是空想。冯仕忠或许是当个金龟婿的好对象,但岳芩情愿“让贤”,反正她心里早就有了更好的对象,若是比起上官漱,那冯仕忠只有变得一文不值。 岳青桦见女儿的反应不甚热烈,只有向丈夫使了个眼色,要他“接手”。女儿较亲近爸爸是她早就知道的,该利用的时候就要好好利用。 梁秉衡接到妻子踢过来的“皮球”,不免有些为难,若是他不知女儿的心思,还能顺势依着妻子的意思去做,但现在他怎么还能做这惹人厌的事。 他干脆转移目标,对着上官漱道:“上官先生,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上官漱见他想转移话题,也很合作地道:“简单的说,我也算是在经营家族企业,也可以说是和保安有关的实地作业,我主要是负责制定策略以及接触一些重要人物,偶尔也会参与实际行动,不过只限于危急的时候或是特定的状况。” 上官漱说得很含蓄、很笼统,没把族长的名号搬出来吓人,反正这族长的身分对不明内情的人本就无多大意义,或许还会误解其中的重要性。 “原来你是做保全的啊!”岳青桦还是误解了,“你们这些保全公司先是四处散播一些没有必要的危机意识,搅得人心惶惶之后再从中谋利,设计一堆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安全措施,也不过是放着好看,以前就算没有这些也活过了这许多年,现在却搞得似乎没有你们就活不下去了,我真不懂这有什么意义。” 梁秉衡听妻子这么一说就知道糟糕了,但岳青桦还是继续说道:“比起来还是仕忠可靠得多。小芩,不是我说你,在外头独自生活不是不可以,现在我也管不动你了,但是你交朋友总是要注意一下,否则若是受骗上当,可就后悔莫及了。” 岳青桦话不是看着上官漱说的,但谁都听得出她言下所指,而岳芩的脸色也随 着她说出的每个字变得愈来愈难看。 岳芩终于忍不住道:“妈,你太失礼了!先不提上官漱的工作性质,就算是一般的保全公司也没有理由接受你这种充满偏见的评断。” 岳青桦不改其冷淡的语调,“我只是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感觉,而且到目前为止,我也没看见值得修正这偏见的事实,不过我也不是不听人解释,就要看能不能让我信服了。” 上官漱知道现在轮到自己开口了,先以桌面下的手轻轻覆住岳芩紧握的拳头,无言的平抚她的情绪,然后才平心静气的看向岳青桦。 “伯母,我不能评断您对市面上保全公司的印象是否有误,但我们的工作和那种注重家户安全、小店面的连线戒备是完全不同的。我们主要是接手政治人物,或者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显要人士的保安工作,而且只有在评估过对方是否有真正的危机或某种程度的潜在危险,以及有接受保护的价值,我们才会接受委讬,并视状况派人随员保护或暗中戒备。 “而所谓价值并非指个人的家产多少或所属的派系,而是那个人的存在价值。当他的存在无损社会公义,而有着正面功能时,就算无力支付高额酬劳,我们也同样会义无反顾的保护他。” 这就是上官一族背后经营的那笔资产最大的用途了,不但支援他们的祖传事业,同时也让他们有资格依照原则挑客户,而不会被金钱的力量压制住。 岳青桦的神态看不出是否接受了上官漱的解释,“我刚才说的话也不是完全针对你,只是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量力而为才好。” 岳芩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怒视着母亲,“我本来是希望能和你好好谈一谈的,但你却总是教我无话可说,既然如此,我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 “小芩!”梁秉衡想出言挽留,但岳芩的眼神让他把话又咽了回去,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岳芩以坚决的神情又道:“我的朋友没必要接受你这种没意义的批评,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的为人,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他是我选择的,就算受骗我也心甘情愿,下次如果你还要安排这种闹剧的话,就不必找我回来了。”说完,便昂首阔步的走出餐厅。 上官漱不急着追出去,毕竟这是岳芩生长的地方,相信她还不至于迷失在这里。 “伯母,很遗憾是这样的结果。但我相信这不是最后的结果,毕竟亲子关系是切不断的,但若伯母的态度始终不变,或许终有一天岳芩真的会断绝她对母爱的渴求,我实在不愿看见事情落到那种地步,也许我说得太多了,但这种事需要的是双方共同的努力,希望您能好好想一想。” 言罢,上官漱不亢不卑,亦不失礼数的轻点一下头,离席找寻岳芩的踪迹。 岳青桦神情显出了落寞,对一旁噤若寒蝉的冯仕忠道:“很抱歉让你见到这样的丑事。” 闻言,冯仕忠只得客套一番,不然还能怎么办? 岳芩没跑得太远,只是懊恼的站在玄关,直到上官漱不疾不徐的来到她身旁。 她带着歉意看着他,“漱,对不起,让你平白受了一场气,还被批评了一顿。” 上官漱无所谓的笑了笑,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肩膀,“我并不在意这些,能让我在乎的只有你的感受,把心情放轻松点,我想你母亲不是有意的。” 岳芩苦笑一下,“这样更可怕!她总是只顾说出她自以为是的看法,也不管是否会伤到别人。” “就算她真是这样,这么多年不也都过来了?你也早知道她就是这个样子的。”上官漱柔声的抚慰道。 岳芩轻叹口气,“是啊,所以我也不会太失望,反正原来就没多少期望的。” 但上官漱仍能感觉到她真正的心情,只是轻搂着她,给予无声的安慰。 “要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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