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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被拒绝得很没面子,依然想挽回劣势。他陪着笑脸说:“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瞧瞧我们两个,一个是郎才,一个是——”

  那男人话未说完,苏心黎就将她面前的酒杯拿起,泼了他一脸的PINK LADE,告诉他:“你醒醒吧。”谁那么倒楣跟他是郎才女貌来着!

  “你!”那男人脸上挂不住,很没气度的张手便想掴苏心黎一巴掌。

  酒保及时将那男人的手给攫住。“先生,我想这位小姐很明确的告诉了你,她不喜欢你的打扰。”

  那男人还不想善了,但却碍于酒保长得人高马大,似乎不是很好惹的样子,也只好自认倒楣地走人。

  待那男人一走,酒保又调了杯PINK LADY递给苏心黎。

  “你今天心情很差!医院里出了什么事?”酒保感兴趣地问。

  其实酒保与苏心黎严格来说并不熟,而他之所以用这样像个熟朋友似的热络问她话,是基于苏心黎常来他店里,因此他们俩也算得上“认识”。既然是“认识”

  那关心一下“朋友”,也不为过是吧!

  他是这么认为啦。但,苏心黎似乎不以为然;她脸上仍旧挂着那抹淡漠,像是写着“生人勿近”的牌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唉!这个冰山美人,真的很难懂。听人家说她是仁爱综合医院里一名满有名气的外科医生。这般才气加上那副美貌,难怪她眼睛要长在头顶上了。

  酒保搭讪不成,只好识相的摸摸鼻子离开,省得待会儿像刚刚那个男的一样,被她泼了一脸的PINK LADY。

  酒保走了,苏心黎的耳根又恢复了清静。她晃晃酒杯,啜了一囗酒。

  阎濮阳到底会跑去哪了呢?

  她“当当当”的用食指弹着高脚杯,又趴在桌上透过那粉亮粉亮的液体看着人群。她的目光溜呀溜的,蓦地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她霍然抬头,朝对面看去。

  果然是阎濮阳!

  医院里一堆人为了找他找得是昏天暗地的,而他可好了,竟在这里喝酒买醉!

  苏心黎愈想愈呕,于是搁下酒,踱步过去。“李医生没告诉你,你这段时间不许喝酒的吗?”她气呼呼地拿掉他的酒,她以为他会咆哮,至少会发怒、会生气、会与她反驳,但他没有,他醉得连与人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是没了一杯酒,又在桌上另寻一杯酒的想灌醉自己。

  她看他找到了酒瓶,也顾不得雅不雅,拿起了酒瓶便往喉咙里灌;而晕黄的灯光打照在他昂起的面庞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然,苏心黎在他线条刚峻的面庞上看到了水光在闪动。

  那——是泪吗?

  这个打落牙和血吞的硬里子男人,他也会流泪吗?!

  苏心黎怔忡的眼直直地盯住阎濮阳,看他将酒一口气喝下;他是用酒来麻痹知觉,麻痹他失去柯蓝时,那份痛的感觉。

  蓦然,苏心黎的心莫名一酸;她想她要是柯蓝,那么她会为这个男人心折的。

  而阎濮阳根本就不在乎身旁坐的是谁,他只想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穿肠毒药,只想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不过,身旁的那个人如果是存心探索他的生活,那就真的很烦人。阎濮阳的眼不耐烦地抬起,猛然触及的竟是陌生人眼中的悲怜。

  “你是在可怜我吗?”他不悦地拧起了眉。

  难道他真这么可悲,就连个陌生人都能察觉到他的不快乐!

  阎濮阳没来由的感到愤怒。他揪住苏心黎的手臂,怒吼着:“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怜悯,你知道吗?”他用力晃着她的身子,叨絮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你凭什么同情我?凭什么用这种怜悯的眼光看我?我不是失败者!从来就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受不了当自己企图用一命抵一命时,仍旧挽回不了柯蓝;他受不了柯蓝最后仍是选择了杜立封;受不了柯蓝真能狠得下心,就连他住院,都不去看他。

  这些感觉林林总总加起来,都让阎濮阳感到挫败。他不明白自己是做错了什么,而杜立封又做对了什么?为什么他终究敌不过杜立封,终究失去了柯蓝?

  “为什么?”阎濮阳拉着苏心黎问。“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接受我?是因为我的身分吗?”

  “可我都愿意为她解散组织了,这难道不够吗?”他自问自答,随即又晃了晃头。“不,柯蓝说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她说她厌恶的是我这个人;她说如果可以,她要亲手杀了我,替奶妈报仇。”蓦地,他惨然一笑。“她不能杀我的,因为她知道杀人是要坐牢,所以我替她动手,替她报了仇,替她杀了我自己……但是,为什么到了最后,她还是不能原谅我?为什么?”他用力晃着苏心黎的手,将她当成柯蓝在询问。

  苏心黎任由着他疯。看他疯够了再找酒喝,喝醉了又开始细数他对柯蓝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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