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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鲁含菁等所有人都进堡里后,才牵着银儿的手,让银儿扶着她进屋。

  她知道众人将会怎么看她,可她不是个会在乎的人,在她的天地里,她是个连心都没有的人,又怎会为了一个男人的背离而伤心呢?

  更何况——那个男人从未真正属于她!

  再弹一曲《忘情诀》。

  鲁含菁的日子丝毫不曾因为寒睫儿的介入而有所不同,若说赤兀扬带回新宠曾改变了鲁含菁什么的话,那么就该是赤兀扬的前六名姬妾今儿个竟不约而同地造访了她。

  “鲁姑娘!”

  银儿急急地打断鲁含菁的琴声。

  她知道别苑的主子们选这个时机来,铁定没安什么好心眼,她们准是来找鲁含菁的晦气的。

  “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找堡主来?”银儿急着捍卫主子。

  “找他来做什么?”鲁含菁抚琴的动作依然继续着,似乎完全没让银儿的着急情绪影响到。

  银儿从那低低切切的琴音中,仍旧无法解读鲁含菁的情绪。

  因为,鲁含菁的琴音总是那么的悲凉,却从来无关乎情感,在她最得宠的时候,她最爱弹的便是这首《忘情诀》。

  这首《忘情诀》就像是鲁含菁生命中的乐章,一首曲子弹下来,没有铿锵激昂的旋律,只有低回的凉薄感受。

  要是在平时,银儿绝不会胆大妄为地干涉主子要怎么抚琴,可在这当口,别人都找上门了,主子不该再像个无事人一般,还在弹这首什么《忘情诀》得。

  银儿焦急地说:“奴婢去找堡主来赶她们走,免得她们来找姑娘的麻烦。”

  “不碍事的,银儿。”鲁含菁叫住银儿。“别拿这种小事去烦爷。”更何况,唤他来,他也不见得会插手管这种小事,她心中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赤兀扬待女人如衣物的冷情手段,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在她备受恩宠之际,她便从来没有自讨没趣地以为自己特别到足以让他另眼相待,更何况,他现在恩宠的人并不是她。

  “让她们来吧!我想她们应该不会为难我的。”鲁含菁淡然地交代下去,而她依旧低首敛眉,任由琴音悠扬地环伺在空气中。

  她的一派悠闲,惹恼了那些上门来找晦气的女人。

  “哟,瞧瞧咱们这位大美人在干什么来着?”一句尖酸刻薄的嗓音硬生生地切断鲁含菁的琴音。

  鲁含菁止住琴声,螓首轻抬。

  赤兀扬的六名侍妾连同各自的婢女成一字型排开,并列共计十二人,她们一起站在她的养心亭里。

  “银儿,奉茶。”鲁含菁交代道。

  “不用。”身着桃红罗纱的桃红姑娘一屁股坐下,狐媚的眼儿勾着鲁含菁,上上下下地瞧。

  “我看妹妹没什么变化嘛!”桃红姑娘哼了一声。

  鲁含菁客气地说:“托桃红姑娘的福。”

  “爷最近没来你这里?”身着青衣的绿荷跟着坐下来。

  “是没来。”鲁含菁据实回报。

  “那你现在也成了弃妇啰?”着鹅黄杉裙的黄香语带讥诮地讽刺人。

  银儿看到她们嚣张的模样,心中很不以为然,忍不住替主子强出头。“是啊!就跟你们一样,都成了弃妇了。”银儿刻意强调“跟你们一样”五个字,重点在点明她家主子跟她们六个没什么不同,她们几个人不必夹枪带棒地损人。

  她的主子待人虽然冷了一点,但在她最得宠的时候,也没见她摆过一天架子,找人的晦气过,可瞧瞧现在怎么了?

  前儿个赤兀扬才带回一个姑娘,今儿个她们便不约而同地来打压鲁含菁,她莫银儿可是真的看不过去了。

  花海棠一个巴掌甩出去,银儿冷不防地被打了一个耳光。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花海棠以教训奴才的口气教训着银儿。

  “你!”银儿气不过,忍不住反驳道:“我虽然没有说话的分,可我们姑娘也不是由得你欺负的。”

  “怎么,你以为你家姑娘还得宠吗?今儿个纵使我们拆了这里,想必爷也不会责备我们几个。”嫣翠挑衅似的砸了鲁含菁饮茶用的茶碗。

  艳云则夺过鲁含菁的琴,狠狠地梁上摔去。

  琴在瞬间裂成两半,弦也断了——她们六个联手捣毁鲁含菁的养心亭、含风馆。

  她们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鲁姑娘,你都不说说话吗?”难道她的主子就这么任由他人欺负吗?银儿愤恨地直跺脚。

  她们在说什么?鲁含菁一点也听不懂。

  她们六个都是可怜人,在她还没来擎天堡之前,她们为了赤兀扬一个男人争得面红耳赤,是她介入了她们的纷争,是她夺走她们的男人,所以,她们对她有怨有恨,这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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