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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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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残害她天真的罪魁祸首! 弁庆沉默了。 他竟无法开口再谈拒婚之事,只因他突然懂得自己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曾经对她做出多么残忍的事。 正月初一,景阳下嫁弁家。 皇上本欲另赐一座公主府给景阳当作新婚贺礼,但景阳执意不收。 她心里图的是跟公婆住在一块,才好为日后的婚变埋下伏笔,不然,偌大的公主府里,就她跟几个贴身宫女住,想要把夫家闹得鸡犬不宁,想要休夫、休妻,如何使得? 她的心思皇上当然不懂,只当景阳是想讨弁庆的欢心,于是便另赐夜明珠一对、玉如意一双、珍珠玛瑙、奇珍异宝十妆箧给景阳当嫁妆。 当日,景阳坐上凤辇嫁往弁家。 那凤辇上抹金铜朱顶,四角各有一金铜飞凤,垂银香圆宝盖相彩结,轿身则是一红漆木筐状,三面是篾织纹簟,绘以翟纹,杠子两端则是金铜装的凤头和凤尾,如此富丽堂皇的座轿招摇于市,硬是把皇城到弁府的一路上,挤得水泄不通。 进了弁家,弁府上上下下先跪迎公主,再由公主跪拜弁家的列祖列宗与高堂,当夫妻对拜过后,便送入洞房。 新郎、新娘进洞房后,行“交拜”、“贪交杯酒”之礼,新郎扯米斗上之尺,掀去新娘盖头置于床顶。 景阳双颊娇红,低头敛眉。 看到她如此的娇态,弁庆一时竟傻眼了。 众人们拥着新郎、新娘去“坐床”,将扦米斗时的祭品,食交杯酒之下酒物全洒在新床的四面,引诱一班小孩上床抢夺。 喜娘边撒口里边念道:“撒帐东,床头一对好芙蓉。撒帐西,床头一对好金鸡。撒帐北,儿孙容易得。撒帐南,儿孙不打难。五男二女,七子团圆;床上睡下了,床下打铺连;床上撒尿,床下撑船。”之类的多子祝祷词。 弁家的人给喜娘与那班孩童打了赏后,一窝蜂的人潮总算散去,倒是随着景阳陪嫁过来的采心迟迟没走,就挡在景阳跟弁庆之间。 采心见驸马爷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向前转告主子的想法。“驸马爷,您请回吧!公主要歇息了。” 弁庆当然知道他跟景阳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我只想跟公主道声谢。”他——只是想打破他们之间的尴尬。 “若只是道谢,这就不用了,公主同奴婢说过,她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驸马,而是为了保全皇室的颜面。”采心的口气颇差,完全没给弁庆好脸色看。 哼!她才不会像她家主子那般的心慈仁厚呢! 这弁大人简直是欺人太甚,屡次不给主子好脸色看,这会儿嫁到他们府里来,她采心虽然只是个奴才,却懂得死命护着主子,她绝不会让主子吃到一丁点儿的委屈。 “驸马爷,您请回吧!”采心开了门,摆明逐客之意。 弁庆转过头看了景阳一眼。 只见她端坐在床榻上,背对着他,似乎是真的不想与他打照面。 唉!也罢。 “那我先下去了,请公主好好歇着。”弁庆终于退了出去。 采心用力的甩上门,朝着门板扮了个鬼脸,说了句,“猫哭耗子假慈悲。”他若真的关心主子,日前又怎么会不顾主子的感受与颜面,进宫说出那些难听的话? “哼!恶心、造作的小人。”采心恨恨的朝门口吐了两口口水,这才气消。 转身回到主子身边,伺候公主摘下那沉甸甸的凤冠,采心收起先前的气愤,忧心忡忡地问:“主子,咱们日后真的得这样过吗?”守着这座大观园,成天面对这假山、假水的终老一生? “这府里这么大,又有这么多人手,你还怕无聊吗?”景阳乐观地开口。 采心不屑的哼了一声。“奴才才不跟他们那一大家子混在一块呢!唉……要是把采薇她们几个也带来就好了,这样,我们又能像在宫里那样,成天玩在一起了。”采心异想天开的幻想着。 “你真当这里是宫里啊?这里可是弁府,他们有他们的规矩,日后不许你随便替我摆什么架子,还有,对弁家上上下下的人客气些,反正……我们忍些日子又能回宫了。”景阳殷切的交代道。 “又能回宫!这是什么意思?” 采心并不知道景阳心底的计画,她只当公主赶驸马走,不让他进新房是想让驸马爷吃几天闭门羹,她压根没有想到主子此番出嫁,只是打算成全别人的好事。 景阳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让采心知道,如果被她知道了,只怕又要替她强出头,若这事传到皇上、太后那里,事情一定又得乱成一团糟。 景阳摇摇头。“没什么意思,伺候我上床吧!我累了。” “你这几天没上芙蓉那儿?”允承寺见弁庆来,便留他吃饭,顺道问起弁庆的近况。 提到芙蓉,弁庆还是只有摇头的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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