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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南二爷,你知道吧?你知道的,是吧?”

  “闻公子在胡言乱语了,如今竞赛在即,不论哪家商号都该谨言慎行,尤其闻公子代表蓝沁坊,更应该注意。”

  “哈哈,果然是南家人,这么重要的事,你身为义兄却没告诉她,是为了要她安稳画图,好维持春晓阁生意吗?”

  “闻公子,请慎言!”凝目望向铁石,要他快把人扔出去。

  铁石领命,快步去扛起闻怀誉。

  “等等!”她再笨也听得出事有蹊跷。“放下怀誉哥。”

  “晓笙,闻公子累了。”

  “哥哥没告诉我的是什么?明知却瞒着我的是什么?”

  在她面前,初次感到为难。“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是纯粹不想让我知道,还是料定我听了会后悔?”

  “两者都是理由。”他苦笑。

  不会吧?看怀誉哥这模样,她不得不联想起来……

  两年前竞赛,宝贵坊因事弃权,好几个月后她才知道是蓝沁坊拿回御店,至于靠哪套首饰夺魁,却听说蓝沁坊直接把东西送入宫,不让人赏……

  她不敢相信,但仍听见自己的声音震颤道:“当年来夺图的……是闻家?”

  闻怀誉哽咽。

  “晓笙?我闻家……我爹娘……对不起你啊!”

  “真是闻家……那么撞翻烛火……也不是意外?”

  “是意外!是意外!我爹本来就只是觊觎纪姨的图而已。蓝沁坊当了一甲子御店,被撇下来,面子挂不住啊!我爹是真没想要纪叔纪姨死,而且他也因为愧疚,才早早把蓝沁坊交给我接手。这回是我无能,把蓝沁坊弄得又要被撤……我是真没办法了,加上传出你是制师的消息,娘才说要把你娶进门为闻家所用……”

  她闻言,身子摇摇欲坠,南若临赶紧扶住她。

  “红玉,送闻公子出去,不论谁来都别再放行。”

  “啊。”红玉开门请人。

  闻怀誉虽仍欲留,但见纪晓笙抚额,一副伤心难耐,也不敢再打扰。

  原本乱哄哄的内室,在红玉跟铁石也走后,只剩两人轻轻的呼息声。

  没人看了,除了真心相信的他,没外人了。

  她失魂落魄地一直掉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说了句:“都过去了。”

  她一愣,旋即哇哇哭得喉声都哑掉。

  “你眼力已经不好,再哭会伤眼。乖,不哭。”

  “呜——你坏!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呜……”

  他叹气,环住她肩背安抚。

  “找到你之后的一个月,我帮你四处打理,不久便觉事有蹊跷,动用南家人手去查,不久也就查清楚了。只是那时你情绪尚不稳,我只能先把这事压着,然后……咳,略施薄惩。”

  “嗯?”泪止住,吸吸鼻子。“哥哥做了什么?”

  他掩嘴转开脸,有些后悔当时压不住脾气让闻家损失大笔田产。

  这两年内闻家无财力挽回蓝沁坊颓势,与他脱不了干系。

  “一些钱庄常用手腕,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张大眼。为了爹娘,他耍了连自个儿也不愿提的伎俩吗?对自家二老,他是真往心里摆……

  她忽地搂紧他腰身,小小了他一跳。

  “哥哥都替我报仇了,我就不……不再去为难闻伯伯。”

  “嗯。”指端别过柔丝,轻轻搂着。“你爹娘也不会愿见你与他们撕破脸。”

  他能猜出宽厚朴实的纪氏夫妻会如何处理这事,也料想得到他们不会愿意女儿染脏手,任何仇怨都绝非他们所望。但两年前,见她乍失怙恃,脆弱如碎瓷,他实在心疼,益发地抑不住愤怒……结果,造成仅有的一回失控,为了她。

  “小姐,要不要红玉回南府拿些冰块来呀?您眼睛还是好肿呢。”

  “不用了……”纪晓笙有气无力道,边拿着浸冷布巾敷眼,懊悔自己闹得太过,哭得声如老妪,这要几天才会好?哼哼唉唉,一天就这么荒废,图都没画啊!

  “小姐还在哭么?”

  “没有了,就是昨日哭得太厉害,喊着头疼、不舒服。”红玉细声回话。

  “嗯。”

  细细交谈自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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