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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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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今晚要去灯会吗?可不可以也给我买个提灯回来?”单煜一脸渴望地问道。 单煜从没逛过灯会,因为单府的名声太过响亮,娘从不准他出去,每年元宵最多只能在府里拿着提灯过干瘾。 虽然府里给的提灯制作精美,但他还是好想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般,提着从灯会上买来的提灯啊! 最好是能够亲眼看到那些又大又美的花灯,一边吃着小贩所卖的零嘴,一边跟其他同龄的小孩一起猜灯谜……单煜这样想着。 “小煜,你不要任性,哥哥的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灯会上的人多,如果累坏了哥哥怎么办?”单蝶儿虽然也想要灯会上卖的提灯,但比起哥哥的安危,就算给她一百个提灯,她也不换。 “所以我才说要派两个护卫跟去啊!”徐氏微笑着说道。“若有护卫跟着,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能立刻解决,这么一来,你们都可以安心了吧!” “可是……”单蝶儿还是有些犹豫,虽说派护卫跟着绝对比让哥哥一个人出去来得令人心安,但是她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在对她说-- 千万不能让哥哥出门。 “你一直担心东、担心西,是想快点变成唠叨的老婆子吗?”单煦笑着拍了拍妹妹的手。“总之,今晚我就去买两个特别、漂亮的提灯给你和小煜,有护卫跟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哥哥都这么说了,单蝶儿即使再犹豫也不好阻止,唯有天真的单煜开心地猜想着哥哥会带什么提灯给他。 当晚,单煦果真带着两名身强体壮的护卫出门。 护卫一左一右为他隔开大街上汹涌的人潮,让单煦顺利地买到两盏造型漂亮、色彩鲜艳的提灯,他拿着灯笼,表情甚是愉快,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这么说来,他也好久没有上街了,能在死前再逛一次大街,也是挺不错的。 “大少爷,这儿人多,回程时我们抄点小路好不好?”其中一名护卫询问道。 单煦看了看四周,人潮果真比方才多上许多,他点点头,护卫便带着他转入附近的小巷。 虽说是小巷,但走不了一会儿,就又转到另一条大街上,这条大街稍稍远离了灯会的地点,可人潮依然汹涌,两名护卫不知何时退到他的身后,少了护卫的开导及挡开人潮,单煦一下子就被人潮撞得晕头转向。 忽地,一种湿凉的感觉在单煦的背上散开,他闻到浓厚的酒气不自然地在他身边飘散。 单煦立刻回过头想询问护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护卫却先一步朝他撒出某种白色粉末-- “你们……”单煦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阵腿软,他还在想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整个身子就已经不受控制地软倒在地。 单煦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看来刚刚的粉末很有问题。 他张口欲言,声音竟发不出来,就连张口的动作都让他觉得累极了。 没办法逃跑、没办法求救,在这条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上,单煦头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地孤力无援。 他努力抬眼瞧向两名护卫,再瞧瞧四周,希望有人能发现他的异样,但灯会的气氛感染了众人,每个人都抬头看向灯会上的各式花灯,没有人低头,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个男子倒在地上。 “大少爷,对不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其中一名护卫低声道歉,然后随手将一只酒瓶扔在单煦身边。“我们必须养家活口。” 另一名护卫也将酒倒掉一半之后,将瓶子扔在单煦身边。“这是夫人他们的命令,我……对不起了。” 单煦闻到浓厚的酒气,看样子瓶里装的全是酒…… 意识模糊前,他依稀看到护卫逐渐远去的背影。 单煦试图振作精神,再次出声求救,但声音依旧发不出来,只有破碎的气音勉强证明他还活着。 身边虽然人来人往,但他身上酒气冲天,身旁又有酒瓶滚动,路人似乎都将他当成是喝醉酒的人,了不起是快步离去,再不就是直接打他身上踩过。 有人想要杀他……这是单煦在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单煦在鸟鸣啾啾声中醒过来,这与他熟悉的安静院落不同,今日的鸟儿似乎特别兴奋,拚命吟唱着单煦没听过的音调。 毒辣的阳光直接照射在他的眼皮上,单煦习惯性地想要呼唤下人关窗,但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出不了声的刺激吓得单煦立刻睁开眼睛,映入双眼是陌生的床顶罩。 他想转头,却发现自己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最后,他只能转动眼珠子,勉强打量屋中的布置-- 一大面的书墙暗示屋主颇有书卷味,一张酸枝老木做成的桌子摆在稍远处,他左瞟右瞥了许久,才勉强瞄到床尾附近也有张酸枝木制成椅子,似乎有人彻夜未眠地守在床边。 单煦想要起身、想要搞清楚这儿究竟是哪里,但浑身发疼的躯体却完全不受控制,更别说是起身了,他连抬手都做不到。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呢?单煦努力回想着。 他对于昨晚的记忆,中断于准备离开灯会的时候。 单煦还记得自己好不容易才买到一个漂亮的百花提灯,还有一个威风凛凛的猛虎提灯,正想回家时却突然头晕目眩……再次醒来时,他已经在这里了。 等等,他身边明明有两名护卫跟着…… 是护卫对他撒了一把白色粉末,然后他才会昏倒的! 单煦勉强组合着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试图还原他昏迷前发生的事。 他昏迷了多久?现在又是什么时辰?单煦完全没有办法判断。 吱-- “你醒啦?”清脆的女声随着木门的打开传来。 衣翩翩快步移到单煦身边,她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多做说明,直接拉过单煦的手腕进行听脉。 虽然他无法转头瞧清楚那姑娘的模样,但她清亮的嗓音却像流水一般,在他听到的同时,也带走了他满身的痛楚。 那姑娘似乎是在床尾的椅子上落坐,单煦想要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但方才查看室内布置时,似乎已经让他的眼珠子劳累过度,因此除了床顶的纱帐外,单煦啥也看不到。 你是谁?单煦想要开口询问,却挫败地发现自己只是嘴皮掀动,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难道他哑了吗? 虽然如此,但那姑娘还是注意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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