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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含讽女音拉回了他游移了好一会儿的神智,眼著他的长指被无情地推开了。

  尚晰微讶地抬起头,看见方才还满脸荡妇淫娃表情、衣衫不整的齐媛,跃下会议长桌,快手快脚地套上裤子、勾上马甲、穿上衬衫,然後微眯著眼眸,静睇著他。

  “即便你是我的老板,我也不容许有人在和我做这种事的时候,神魂不属。”

  “我没有!”

  俊眸微烁,他企图掩饰心底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齐媛淡淡耸肩,在衣物穿戴完整後,举步往门口走,并且抬起手拢了拢那比男人还要更加削短的俐落头发。

  “等你真的没有的时候,再来考虑找我。”

  话一说完,齐媛转身离开会议室,没有回头。

  晚上十点钟,台北街头。

  在附近绕了不下十圈之後,尚晰终於不情不愿地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下。

  他才刚停下车,附近一家CLUB的泊车小弟误以为他要进场,忙冲过来想代客停车,他却只是摆了摆手,塞给对方一千块钱小费,让他帮他看著车子就行了,因为他要去的并不是那间夜猫族天堂,而是要到旁边的巷子里,去找一间糖果铺。

  在泊车小弟讶然的眼神里,尚晰强自维著一张没表情的酷脸,缓缓踱向小巷。

  他表情冷淡,且还要一再提醒自己,待会儿要记得说是“无意”间“路过”的,他绝不想让那姓乔的小红帽知道,她已经彻底打乱了他的生活步调。

  是的,在那个情人节夜晚之後,仅仅一夜,他的生活,全乱了。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依旧可以肯定在那一个晚上,他是绝对有本事就在车上要了她,且绝不会让她觉得後悔的。

  但为了她的恐惧以及脆弱,他放过了她,仅仅和她看了一夜的夜景,聊了一个晚上的家常。

  整整一夜都在聊些什么?

  老实说,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好像只是些有关於她小时候就过世的父母亲、她坚强的姊姊、她可爱的奶奶,或是他霸道固执,永远想要掌控一切的爷爷,以及他们各自的求学生涯等等不太重要的琐碎事情。

  若在这之前有人告诉他,说他会跟一个女人什么都没做,纯粹只是聊天一整夜,他一定会报以轻蔑大笑的,但事实却是,它真的发生了。

  凌晨三点半,她向睡神投降,睡倒在他怀里,他将她抱回车上,放平在後座,而他则是睡在驾驶座里。

  即使明知当天他会有个国外客户要到公司拜访,即使他前一晚只吃了简单的速食,已经觉得饿了的肚子正在出声抗议,他就是舍不得弄醒她,只想让她睡到自然醒。

  天亮时,是破云而出的晨曦唤醒他们的,他们寻著了路边的山泉水,边笑边玩的洗净手脸,然後开车下山,找了家有名的早餐店去喝豆浆。

  两碗热豆浆端上桌来,乔舞吐了吐舌,苦著脸说她有个猫舌头,向来最怕热了。

  他微笑,然後做出了他这辈子所做过最蠢的事情,一匙匙地为她吹凉豆浆,再喂进她的嘴里,活像是一个太监在伺候著皇帝一样。

  而她,竟也像是早让人给宠惯了,对於他的喂食丝毫不觉忸怩,大大方方地接受了,甚至还边喝边玩,先为他计时读秒,又嫌这一匙的没有上一匙的好喝,要求退“浆”等等。

  他感觉到周遭的人都在偷看他们,并且议论不断。

  他们惊艳於她的娇艳,佩服著他对她的宠溺,但他压根无暇去理会,只是一手托颐笑著,一手继续喂她,眼神紧锁著她那在晨光中依旧精致的五官,即便她没有化妆,而是素著一张脸。

  按他对於女人的了解程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人,在晨起时还没化妆前,那张脸是绝对可以吓跑一兵团的大象的。

  但幸好,他的小红帽是属於百分之十的例外,超顶尖的例外。

  她娇娜、她可爱,她常会在无意间噘嘟小嘴,却都不是刻意做出的,她那娇憨的动作,自然得就如同她在呼吸一样。

  在两人耗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总算完成一顿早餐之後,尚晰终於再也压抑不住了,他隔著桌子朝她伸出手,一辈子不曾如此认真地开了口。

  “乔舞,当我的女朋友!”

  她先是红了小脸,继而嘟高了嘴,细细考虑了半晌,才偏侧著小脸出题了。

  “尚先生,我想要先弄清楚,你想要我当的是A女性的朋友,B女的‘性’朋友,还是C以上皆是呢?”

  他笑了,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不逼你,步调快慢由你来决定,当然,你应该很明了我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如果我答应了,你会承诺以後绝对不可以再开快车吓我,要对我好、要对我温柔、要真心待我、要常常惦著我,还有……”她皱鼻娇粲著,“要帮我吹凉热豆浆?”

  他重重点头,眼神难得不含半丝邪气,一本正经。

  乔舞想了想後再度娇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窝心和甜蜜。

  於是她也慎重其事地点了头。

  “好吧,我……嗯,暂时答应!”当然不能让他以为她是那么轻易就追上手的嘛。“但先说了喔,一个月的试用期,如果在这段期间内,你又有事没事地乱吓我,我可是可以随时和你解约的喔!”

  尚晰笑了,目光晶灿,再度重重点头,像是两个孩子在做著誓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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