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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并没有仇家?”不是让人给追杀才躲在这里的?

  见大叔点头,熊惜弱满怀失落。

  “也没让人给压榨欺负过?”

  见他又是一记点头,她登时由失落转为怒火。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把她谁来当免费雇工呀7 。

  眼见“熊容”动火,回想起“熊掌”威力的大叔,怕得连声音都发抖了。

  “是是是……是你自己吵着要来帮我忙的嘛!”

  大叔心里想:你生气?你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人是我吧!没事带个瘟神回家自找麻烦!

  还说什么帮忙呢,让她去放丰,她放到了和别人家的牛起了冲突,害他家大黄挂彩回家,个把月不能下田耕作。

  让她去帮忙踩腌菜,她力气大如牛,性子又急,把菜全给踩烂也就算了,甚至还踩破了他两口大陶缸。

  就连方才为母猪接生时,母猪产子自然会嗷叫,她居然嫌吵点了母猪的穴道,哪知穴道没点成还用棒子将母猪敲晕,晕过去的母猪自然没有力气生下小猪,害得他们只好伸手进母猪体内挖掏,这才会弄得两人浑身腥臭。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她吵着要来帮忙所带来的祸,而现在她居然还敢生气?有没有搞错!

  熊惜弱更火大了,因为听出对方不但不感激,反倒还嫌她多事。

  在与大叔不欢而散后,熊惜弱决定改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免得再发生同样的遗憾事件。

  至于那块“女侠飞天熊”的木牌就先收起,等找到坏蛋再拿出来。

  行行复行行,她穿山越岭,这一日来到了个热闹鼎沸,叫做“乌龙镇”的地方。

  她一路上靠着打零工挣盘缠,生活或许辛苦,却因内心深处的伟大抱负而不觉得苦,只是一心等待着能让“女侠飞天熊”扬名立万的机会到来。

  到了乌龙镇上后,熊惜弱找了间茶馆当起了店小二。

  为了不想另惹麻烦,她女扮男装。

  在这一日,让她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有了眉目。

  “可恶!可恶!真是可恶透顶了!”

  一个头上缠着白布条的男人,脚步一拐一拐地走进茶馆。

  “哇!吴兄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哪!”又是破头又是断腿的。

  有人向男子出声招呼,见着旧识,拐腿男子转了方向,神色不豫地走过去。

  “什么跌跤?”他往椅子上重重坐下,不客气地提起对方杯子大口灌下,以浇熄满肚子的火。“我这是让人给砸破头的。”

  “哇!是哪个没长眼睛的敢动我兄弟?跟我说,让我去帮你出这口气!”

  “你说在这乌龙镇上,有谁会在打伤人后,依旧一副泼皮赖笑的模样?”

  听见这话,那原已站起身,说是要帮人出气的男子,支支吾吾地坐回原位。

  “你这头、这腿……呃……敢情……是让‘乌龙观’那流氓恶小子给砸破的?”

  流氓恶小子?!她听见了啥?

  原在茶馆另一端有气无力地抹桌的熊惜弱,赫然竖直耳朵,一把捉起抹布,飞箭似地往说话中的两人方向抹过去。

  “喂!臭小子!你抹大爷的大腿做啥?”

  “啊!死店小二!居然敢用臭抹布抹你沽奶奶的花容月貌?”

  一路抹去一路捱骂,熊惜弱一边假意道歉一边快速朝目标前进,全然不在乎得着了多少谩骂,只担心漏听了那两人的话,终于,在仿佛越过了千山万水后,她捱近了目标。

  “怎么?你刚刚不是说要帮我出气的吗?结果一听见是那流氓,就不吭声了?”

  “呵呵……”男子干笑两记,有些尴尬地低头为自己重新斟了杯茶。“吴兄明明知道我曾在那小子手上栽过数次跟头,断手断脚稀松平常,拗手指、咬咽喉、戳眼珠、被扔进粪水池、被泡进辣椒桶子里,我甚至还曾被他剥光衣服挂在牌楼上,他哪种泼辣手段我没尝过?”

  说到这里,男子无奈地摇头。

  “对于那个流氓小子我早已不敢再有复仇念头,因为你若敢碰他一次,他就要整回你十次,那厮放刁、撒赖、泼蛮、不守规矩、不在乎人言诋毁,欲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百分之百的流氓人物,跟这种人怎么能斗?”

  “谁和他斗了?”姓吴的男人愈想愈生气。“我当然也知道他的恶名晒彰,向来与他桥归桥、路归路,能躲就躲,谁知这回竟被他拿花盆砸破了我的头,打断了我的腿陉骨,临走前甚至还……”他气到连后头的话都挤不出来了。

  见他没说完,同桌的男子压低嗓音帮他说下去。

  “还拉开了裤裆,往你脸上撒了一泡尿?”

  好恶喔!真想吐!蹲在两人脚下的熊惜弱,皱眉吐舌想作呕。

  “娘的咧!你连这个也知道?!敢情你……”也尝过那小子的野尿?

  “你这不是废话!乌龙观离我家仅三条街距离,我和那流氓小子打从他十二岁起就开始交手,他那些下三滥手段,有哪项我没尝过。”

  “我真是不懂,想那乌龙观好歹也是间知名道观,那流氓小子的两位师父又都是修行中的道长,怎么会教出这样的流氓徒儿?而且还放纵宽容?还有,就算是师父包庇徒儿吧,难道官府里的人也不闻不问,假装没事?”姓吴的男人问得咬牙切齿。

  “小时没教好,长大怎么管?再加上道观的观主虽是仁义、仁慈两位道长,可对外主事者却是流氓小子的大师兄,那可是个顶尖儿会拨算盘的厉害人物,因为太了解他家二师弟的脾气了,逢年过节时给县尹、给镇长、给各种疏通管道的礼可从没断过。”

  “难怪。”姓吴的男人终于恍然并心灰意懒了,“那不就是说咱们若是想报得此仇,等于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吗?”

  “有指望!有指望的!”

  一把刻意压低的兴奋嗓音,让说话中的两人同时东张西望起来。

  “是你在说话吗?”两人互相问向对方。

  “是我!是我!是我在说话啦!”

  终于弄清楚声音传来方向的两人,同时将视线往下移,看见了个伏蹲在两人脚旁,脸上沾了些地上尘灰,看起来脏兮兮,做着店小二打扮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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