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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给根本不晓得他在胡扯些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打算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占便宜,遂一把推开他。

  “你……在说……咳咳……在说……什么……咳咳……鬼话?”也不知道是推开他的力这过猛,还是太久没开口说话,秋绘的声音除了难听之外,舌头还转不过来,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慕容玺不但不同情她的窘境,反倒笑吟吟地看着秋绘喘息,见她恢复得差不多了,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不是鬼话,是事实。”他的口气黏腻得像糖。“我真的想你,好想好想。”语毕,他的手又伸了过来,秋给连忙打掉并整理衣着。

  “你疯了!”这个人果然有病。“我根本没见过你——”

  不,不对。说她没见过他,这不是事实,他们早在十一年前就见过面,或许连梦里的人影都是他,他们早就见过。

  只是,为什么她对他会有一种不合理的熟悉感,就好像……好像他们不仅仅是见过而已,还有一种更亲密的关系?

  秋绘迷惑地看着他,不晓得怎么搞的,自从他解开封印之后,她对梦境的感觉就越来越淡,淡到几近不存在,尤其是那道人影,也渐渐地散了。

  散了,散了……只留下那头不属于世间的野兽,还在注视着她……

  “你也感到不对劲了,是吧!”十分明白秋绘感受的慕容玺摇头。“在你心里,是不是隐隐约约存在着一股熟悉感,却又无法明确说出那种感觉?”

  秋绘无法反驳,这是事实。

  “这就是我不愿解开封印的原因。”慕容玺不禁感叹。“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忘了我,连带地忘了你自己。”他一脸遗憾地凝视秋绘,试图从她娇俏沈静的脸庞找到和他相同的痕迹,却找不着。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疑惑过后,秋给决定不再听他胡扯,她差点忘了他才是这一切混乱的罪魁祸首,不能让他毫无头绪的说词混过。

  “不过,既然你提到了这件事,你不妨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决定将声音还给我,我相信一定有很好的理由。”她细眉微挑,表情冷淡,俨然又回复成原先冷漠的样子。

  慕容玺闻言注视了她好一阵子,过了许久才摇头叹息。

  “无情的绘儿,我就知道结果一定是这样。”他自嘲。“不过无妨,我一定会想法子一让你慢慢回想起开于我们的一切……对了,你刚刚说想要知道原因?”

  “当然,我想我有这个权利。”被封印了十一年的人可是她。

  慕容玺耸耸肩,她说的没错,她是有那个权利。

  “其实,我并不想解开你的封印,可能的话,我宁愿诅咒你一辈子,永远不让你醒来。”可惜事与愿违,他终究无法永远掌握她。

  “那么你现在为什么又肯解开了?”秋绘一点也不意外他自私的想法,一个随意诅咒他人的恶徒有什么道德可言?

  “因为时候到了,我不得不解。”

  “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慕容玺笑开。“你可还记得当初在‘普宁寺’内,我曾跟你提过我的身体里面住着一头野兽的事?”

  “记得。”他的话令她想起七岁时发生的事。“可是我以为那只是随便说说,用来吓唬我的谎言而已。”她不认为谁的体内真能够住着一头野兽,又不是远古神话。

  “那不是谎一言,是事实。”偏偏慕容玺就能。“我的身体里面真的住着一头野兽,它跟着我一起长大,一块儿茁壮,只等待适当的时机破茧而出。”

  “我想我听懂了。”这真是她听过最荒谬的事。“你的体内住着一头野兽,而那头野兽决定现在该是它出场的时候,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一点都没错,绘儿真是聪明。”慕容玺微笑,很高兴她一点就通。

  “先别得意得太早。”她冷淡地拒绝他的赞美。“我还是没弄懂,你体内的野兽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关系。”慕容玺解释。“我体内的野兽之所以会苏醒,完全是因为你,是你的力量让它不再安于沈睡,执意要我想办法让它出来。”

  “简直一派胡言。”这种说法太离谱了。“在‘普宁寺’之前,我们根本没有见过面,你体内那头野兽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存在?”

  “它当然知道了,绘儿。它是我教的圣兽,绝不会认不出能够释放它的人。”慕容玺放低语调否定她过于断然的说法。“再者,你不妨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当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普宁寺’,而后我又对你说了哪些话,如此一来便能明白。”

  他的声音很柔,甚至带点催眠的味道,将过往的影像推向秋绘的脑门,目视它们在她眼前闪烁。

  你在叫我,我在老远的地方听见你在呼唤我,所以我就来了。

  当时他的确是这么说的,当他指引她碰触他体内的野兽,那野兽还咆哮了几声,吓了她一跳。

  它什么时候咬人?

  她也没忘记当时她有多好奇、多害怕,他体内的野兽叫得有多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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