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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呆愣的表情着实好笑,只见她们傻傻地点头。

  “走吧!阿吉,皓天他们还在等着我们。”说完这些话以后,商维钧便偕同叶疾风重新回到敞篷车内,当着她们的面扬长而去。

  ……

  从头到尾,程语灵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办到了,她真的帮育幼院募到款了,而且是这么一大笔钱。

  “小灵!”

  “娟娟!”

  两个女生抱在一起又叫又跳,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这么顺利,太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了。

  “我第一次不必解释育幼院的惨况就能募到钱。”而且是一千元,哇!

  “这就跟耶稣降临一样的神奇,哈雷露亚!”娟娟也好感动。

  “小灵!”

  “娟娟!”

  想到育幼院暂时不必烦恼经费的事,两人忍不住又互相拥抱,又哭又笑,还是靠路人的侧目,她们才能镇定下来。

  “如此一来,育幼院就不必关门了。”院长也不必再为钱烦恼,真令人欣慰,程语灵好快乐。

  “可不是吗?”娟娟也很兴奋。“不过,他的人真好,而且长得也好俊,简直就是一个完人。”

  娟娟口中的“他”,指的当然就是商维钧。他那俊俏的脸庞,随着好友的大力赞美,又窜入程语灵的脑海,在眼前不断地浮现。

  “这张相片照得好烂,难看死了。”为了表示抗议,娟娟干脆把报纸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免得污蔑了她的偶像。

  “我们赶快回去通知院长这个好消息,她一定会很惊讶。”她们可是瞒着院长偷偷做这件事的,万一没成功被发现,可是要挨骂。

  “嗯,我们赶快回去。”就怕做成了也得挨骂,院长并不希望她们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无论如何,两个女生还是很高兴她们拯救了育幼院,并因此雀跃不已。

  若说还有什么遗憾,该是程语灵再也见不到商维钧,不过事情也很难讲,毕竟上天又重新启动了命运之轮,面对命运,谁也无法抗拒。

  锵!

  白色的母球,像子弹一样地打中十公分远的小红球,强烈的力道使它轻松地入袋。

  韦皓天得意地拿起巧克,擦了一下皮头,再俯身瞄准白球,这回他失了准头,母球虽然打到了红球,但未进袋。

  “这下你惨了,维钧非把你的皮剥光不可。”蓝慕唐在一旁煽风点火,他这么高兴是有道理的,两天前他才刚被韦皓天狠狠修理一顿,只能依靠商维钧帮他复仇。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只要失手,接下来商维钧便会毫不客气地清光桌面,这几乎已成了惯例,他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好样的,皓天。”愿赌服输,傅尔宣对好友可是万分佩服。

  大家都期待商维钧能发挥高超的球技清光桌面,但商维钧只是心不在焉的拿起球杆,俯身随意瞄了两秒钟便出手。

  “居然……没有打中球。”

  随意出手的结果,是连子球的边都没碰到,吓坏了其他四个把他当神拜的好兄弟。

  “只是失手而已。”商维钧耸耸肩,嘲笑四龙们大惊小怪,打了几百局球,错失一、两颗球是正常的事,不必如此惊慌。

  “但是你从来不会失手。”无论是对人或是对事,他总是老神在在,云淡风轻,暗中充满了算计。

  “偶尔也会。”商维钧丢下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一点都不简单,他一定遇见了什么事让他心神不宁,甚至失手。

  “我有点累了,要去喝杯酒休息,有没有人想接手?”他将球杆递给除了韦皓天以外的人,蓝慕唐很有义气地承接下来。

  “给我,看我怎么报仇。”他豪气万千地立誓非痛宰韦皓天不可,表面上是为自己出气,其实是让商维钧有台阶下,他也非常清楚。

  “那就拜托你了。”商维钧拍拍蓝慕唐的肩膀,感谢他情义相助,一个人躲到一边喝酒去。

  四龙们表面上嘻嘻哈哈,与平常无异,但大家眼角的余光都飘向站在玻璃窗前的商维钧,猜想他怎么回事。

  黄埔江上的船只往来频繁,底下的人潮川流不息,汇聚成上海繁华的景象。商维钧的目光飘向黄埔江,飘向饭店底下不断流动的人潮,以为自己已经站上世界的顶端,再也没有人可以怀疑他的能力。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上海王,统治全上海!

  他想起多年以前父亲许下的愿望,当时父亲也是站在上海某处的制高点,俯看全上海,那时上海还没有现在这么热闹。

  维钧,你做得到吗?

  他亦忆起父亲当时的目光,充满了质疑,充满了不信任,完全无法相信独子能成就如此巨大的宏愿。

  做得到,父亲。

  当时他的回答是那般坚决,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有能力接掌山海会,他在十三岁的年纪便自愿率队铲平程家,取得他们在公共租界的地盘。

  曾经以为已经遗忘的往事,在此刻有如雨后春笋般从各个角落冒出来,实在是始料未及。

  商维钧无意识地端起白兰地喝了一口,仿佛连舌头都失去知觉,留下的只有抹不掉的往事,冲刷他的神经。

  那个晚上,他失去了清白生活的权利,成为一个杀人凶手。为了守护父亲的梦想,为了保住他手上代表继承权的龙头戒,他放任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成为一个无心的人。

  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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