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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贺英烨干脆将她拦腰抱起,带回舱房,明白凸显他的意图。

  “反正你也只有这么一点本钱可以抵债,不是吗?”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残忍,却又该死地正中目标。

  弃儿的小嘴微张,好想请他不要对她这么无情,起码留给她一点点自尊,但在他冰冷的眼神下她说不出口,只能在暗地里饮泣。

  与其说贺英烨的眼神冰冷,不如说是强忍欲望导致的结果。为了顺利启航离开洪江,他已经忙了整整三天三夜,也已经这么久没有碰她了。

  大脚踢开舱门,单从他对待门板的方式,就可以推敲出待会儿弃儿也不会太好过。

  他不怎么温柔地将弃儿抛向黄花梨围子架子床,在她来不及支起身子的时候唇便落下,用热吻将她压进更深的床褥。

  不同于弃儿惯睡的简陋木床,贺英烨凡事用好的,床是著名工匠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精美工艺品,铺在上面的是层层上好的丝被,冬暖夏凉的柔细触感,不是平常人用得起的。

  但他向来就能拿到最好的,女人也一样。

  拜他出色的外貌之赐,他要什么样的女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未婚妻也不管他,对他的未婚妻来说,他更像是一个哥哥,两人的婚事是家里作主的,双方也都没有意见。

  但弃儿不同,她是第一个燃起他体内疯珏欲火的女人,也是他见过最完美的艺术品,她如绸缎光滑的肌肤,甚至比真的白绸还来得皎洁无瑕,每每让他控制不住欲火。

  既然控制不住,就任凭它烧吧!

  该死!

  激情过后,弃儿缩在床角,回想方才那一幕幕。

  他转过头看弃儿的柔背,突然产生一种把她融入体内的冲动,这在过去前所未有,通常他利用完女人就将她们丢弃,反正大多也是不请自来。

  她也一样不请自来,但他就是舍不得丢弃她。

  昼光充斥的舱房,床上交缠的人影透露出无限春色。

  狭窄的舱房内,充斥着男女交合后留下的特殊味道。那味道带有一点儿腥、一点儿混浊、一点儿诱人的迷幻。

  就如同前几回,弃儿同样在欢爱过后便缩在角落,躲进自己的世界。贺英烨皱眉看她的举动,不知道她这个习惯如何养成,但他很不喜欢。

  “你为什么这么痛恨洪江?”他随便找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又想到性那方面。

  弃儿原已放松的身体,因他这句话明显变得僵直,但她宁愿沉默,也不想触及这个话题。

  “我在问你话的时候,你就要回答我!”贺英烨老大不爽地将弃儿的身体转正,高傲的态度活像是她的主人。

  弃儿避开他的眼神,眼睛直盯着他的胸口,过了一会儿才呐呐回道。

  “我并不恨洪江,我只是想得到自由。”结果却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主人——他。

  “戏班子没有自由吗?”他向来不爱探问他人隐私,对她却忍不住好奇。

  “没有。”弃儿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一点都不想再提起戏班。

  “我知道有些戏子是被父母卖掉的,但你好像不同。”贺英烨无心的说法,间接刺痛弃儿的心——戏子。

  从他的语气,就可以听出他多不屑她的身分,以及她这个人。

  “我是因为被丢弃在戏班子门口,才进戏班的。”她勉强说出自己进戏班的原因,怕更让他瞧不起。

  “所以你才叫做弃儿。”他总算知道这么难听的名字从哪里来,亦再度讨厌这个名字。

  弃儿点点头,比他更不喜欢提及往事,那会使她觉得难堪且低下,没有半点自尊。

  “多说一些自己的事。”他看出弃儿逃避的意图,不是很喜欢她这个行为。

  “没什么好说的。”她的过去太阴暗,说出来只会丢脸,她不想在他面前丢脸。

  “胡扯!“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知道一个人的事。“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你为什么急着逃离洪江?”

  贺英烨生气的眼神,摆明了警告弃儿别把他当成傻子,她也不敢,只是不想碰触肮脏的往事,所以默不吭声。

  “那天在客栈一直叫嚣的家伙,是不是就是班主的儿子?”贺英烨可由不得她不说话,非得亲耳听她说明不可。

  “你怎么知道?”对于他敏锐的直觉,弃儿觉得很不可思议,那天大师兄并未表明身分。

  “他好像很喜欢你。”那张妒恨交加的嘴脸,就连傻瓜都看得出来,他可不是傻瓜。

  弃儿再一次僵住不说话,一点儿都不想提班主儿子那个人渣,只希望他快从她的记忆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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