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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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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我喝的是酒。”为了面子,他硬是扯谎。“我只是很久没喝酒,有些忘记味道而已。” “哦,原来如此!”小六子和小七子异口同声喊道,这位大少爷也真有趣,明明就没喝过酒还硬要逞强。 可能是他们促狭的表情过于明显,就算想藏也藏不住,蒲砚卿不禁脸红。 “罗唆,我干嘛要向你们解释啊?”他摆明恼羞成怒,小六子和小七子则是拚命点头说是,问题他们的表情一看就不是。 “哼!”他反正和他们有理讲不通,干脆掉地头不理会小六子和小七子,谁知道刚好看见花格黎正振笔疾书,不晓得在写些什么。 “你在干嘛?”一直写个不停。 “做记录。”花橙藜回道。“从现在开始,我要把你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详加观察,才知道如何使你的身体更好。”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用心,过去他爹请的那些大夫,不是随便敷衍交差了事就是阳奉阴违,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他的死活。 蒲砚卿说不出有多感动,但他对花橙藜的感激一定全尽在眼底,因为她只消瞄一眼他带雾气的眼睛,就动笔写下:容易多愁善感,并且还念出声。 多愁善感,是啊!他的确很容易多愁善感,有时连他自己都受不了—— “谁容易多愁善感,你这个女人不要乱写!”察觉到她做了什么好事,蒲砚卿的脸迅速胀红,大声跟花橙藜抗议。 “那要用说的吗?”花橙藜假装不解。“你比较喜欢我说出来,不喜欢我用写的?” 她接若又在白纸写上:喜欢直来直住,不喜欢绕圈子,差点没把蒲砚卿气死。 “你这个女人在胡说些什么?”她不是已经念出来了吗?还假好心问他的意见。 花橙藜放下笔纸专注地看着他的脸,蒲砚卿被瞧得满脸通红,眼看着又要发飙。 “你的气色好多了呢,脸颊也比较红润。”看来她的激特法还挺有效的,他光生气就可以恢复血色。 “真、真的吗?”蒲砚卿没想到她竟会夸赞他的脸色红润,他一武都被说脸色苍白像个死人,只是大家只敢在背后讲,不敢当而取笑他。但是这些在仆人之间流转的耳语他统统知道,只是隐忍不发作,所以他的脾气才会这么差。 “当然是真的。”花橙藜笑得像仙子,蒲砚卿照例看排心脏怦怦跳,脸色更加红润。 “看你精神这么好,咱们可以开始问诊了。”比她预计还快呢! “问诊?” “我必须先了解你身体日前的情况.才能对症下药。”虽然他爹的拜帖写得洋洋洒洒,但总抓不到重点,还是得亲自问过才行。 “我没病,用不着医治。”他大少爷最讨厌被当成病人对待,虽然他其实全身都是病。 “对对对,你没病,是我鸡婆。”随他怎么说。“我想关心你的身子,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花橙藜这是在找台阶给蒲砚卿下,他也知道她是为他好,可身为男人的自尊总是……算了,他还是依她好了,他的小腿又开始疼了。 “哼,就给你一次机会好了。”反正他也走不了,要问什么随便她啦! “谢谢蒲公子。”花橙藜一脸正经地跟蒲砚卿道谢,小六子和小七子则是笑到快翻过去,生眼睛没见过脾气像他一样拗的人,明明需要人关心,还装出一副施恩的模样,是想要骗谁啊? 小六子和小七子开始对蒲砚卿产生好感,他虽然任性,却很单纯,比之前来暂住的那些富家公子哥儿好应付多了。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忍不住想笑,也不客气的笑出声。 “你要问什么就赶快问,不要拖拖拉拉。”蒲砚卿的脸更红了,这个小镇的人不晓得什么叫做礼貌吗?居然当着他的而取笑他。 “好,那我要开始问诊了。”花橙藜拿起毛笔重新蘸墨,将问诊结果写下来。 “首先,你会不会经常头痛?”她一问就问到重点,蒲砚卿顿了一下,略微迟疑地回答。 “会。”可恶,她也太会问了吧!他确实经常头痛。 “怎么个痛法?” 怎么个痛法? “唔,前、前额……” “好,前额痛。”她写下。 “你会不会常常丢三落四、忘东忘西?”前额痛是胃经的病,属于湿气过重引起的病,可能是他居住的地方太潮湿,才会引起这种病。 “丢三落四,忘东忘西?”可恶,怎么又被她猜对了。“我是偶尔会忘记东西放在哪里,但是每个人都有健忘的时候,难道你就不会?” “嗯嗯嗯,你说得对,你会健忘……”她一边点头一边写下:健忘,差点没把蒲砚卿气到吐血。 “我说,这是人伙儿都会有的小毛病,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啊?”他都解释排这么清楚了,还写! “有啊,我这不是在听了吗?”健忘是阳气虚弱的病,阳气不能随膀眺经入脑,导致经常丢三落四,换句话说,他得多锻炼一下脚力,膀胱经才会顺畅。 “有听就好。”这种人家都会有的小毛病也赖在他身上,你说气不气人? 好,接下来—— “你吃东西喜欢重口味,还是喜欢吃清淡一点儿的?”胃和头都有毛病,此外膀眺经也不太灵光…… “我比较喜欢吃重口味的食物,尤其喜欢吃咸和吃辣。” “我知道了”果然。“你喜欢吃重口味的食物。”辛走气,咸走血。吃太多辣会耗气,吃太咸对血不好,元气藏肾,而肾入咸味,所以他的肾恐怕也不怎么健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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