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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个游戏很无聊,我玩腻了。”她不得已的娇嗔,捉住她父亲的胳臂撒娇。“原本我以为爹地只是随便打打他过过干瘾就算了,哪里知道你越打越像一回事?你不怕闹出人命我还怕呢!要是让其他追我的男生知道有人?我死掉,那我的名誉怎么办?以后就没人敢追我了,爹地!”轻藐的表情和先前的表现截然不同,眼泪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龚慎梦不敢相信地看著陆映哑,从她红润饱满的嘴唇到小巧挺直的鼻梁,以及鹅蛋形的轮廓,无一不映入他的眼帘之中。她是个美丽的女孩,有著分明的五官,雪白细致的肌肤和完美的身材比例,也是这一生为止最教他心动的女孩,她绝不会如此对待他,绝不会的!

  “小哑的意思是要爹地饶过他?”陆淮生拍拍他女儿的手背,眼底开始呈现出软化的?象。

  “当然了,爹地。”陆映哑见机会不可失,赶紧加强游说。“我都说过了游戏不好玩,我讨厌看见血淋淋的场面,也不想看见一个呆子被打成肉块还坚持说爱我──”

  “可是,他说你们是真心相爱。”陆淮生平心静气地打断他女儿的独白,逼迫陆映哑说出更残忍的话来。

  “……谁跟他真心相爱?”她假装毫不在乎地说,内心却在淌血。“我才不可能爱上他那种身份的人呢!他是酒鬼的儿子,家里又穷得半死,怎么配得上我?”说这话的同时,她的眉头挑得老高,一脸不屑的睥睨向龚慎梦,几乎使他发狂。

  她说他是酒鬼的儿子,还说配不上她?这怎么可能?当初是谁一天到晚粘著他,说她最崇拜他这种肯奋发向上的男生?

  龚慎梦发出一声怒吼,挣扎著要冲向前去。打手眼明手快地一人架住一边,才勉强制止住他。

  “你……你要吓死人啊,野蛮人!”陆映哑猛拍胸口,斜眼瞪著他,表情可憎极了。“别以?我一时心血来潮答应跟你私奔就猛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好奇私奔到底是什么滋味?现在我知道了,而且也后悔了。我很高兴爹地发现我们的事,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呢!”说著说著,陆映哑嘟起红嫩的小嘴,将撒娇的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

  陆淮生笑著看他女儿的即兴表演,暗暗?他的聪明感到欣慰。

  他的女儿虽贪玩任性,但还不至于太愚蠢,总算没让他太失望。

  “既然小哑不想玩了,那爹地也不玩了。”陆淮生再拍拍他女儿的手臂,表面上安抚,其实内心有更狠毒的主意。

  “爹地答应放过他了?”陆映哑喜出望外,以为自己真的救了他一命。

  “当然了。”陆淮生不动声色地回答。“到底他还是个年轻人嘛,爹地也不想闹出人命,小小教训他一下也就罢了!”

  “真的吗,爹再为”陆映哑稍稍放下心来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好继续发嗔。

  “当然是真的,乖女儿。”陆淮生最后一次拍她的手要她放心,他自有分寸。

  “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现在立刻让人放了他,送他回家去。”陆淮生做了个手势,打手们马上改钳?握的撑住龚慎梦,作势要送他出去。陆映哑看不懂她父亲的奇妙手势,却无法忽视眼中的恨意。

  他恨她!他的眼神轻易的告诉了她。

  她多想回答他,这一切都是假的、表演的!她依然爱他如昔,一如他们俩初次见面的那一天!

  但她却无法畅快的倾诉爱意,只能用最虚假的表情,承受他传递而来的阴恨目光。

  瞬间,她感到寒冷。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于门槛的?那,她以为他会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指责她为什么骗他,为什么不敢诚实的面对感情?他哪里知道,她也受伤了;被情所伤,被他眼中的恨意所伤……“别恨我,我还是爱著你的,一直都是爱著你的……”嘶哑困惑的声音伴随著难枕的泪水流过寂寞的川河,惊扰梦中人的夜。

  陆映哑从梦中苏醒,有几分钟的时间她分不清是在梦境还是现实,直到看见墙壁上的挂钟她才确定她是在做梦。

  该死,她又失眠了。

  懊恼不已的捶著枕头,陆映哑决定不睡了,直起身走下床打开紧闭的窗户,勇敢的面对回忆。

  从那件事发生到现在有多久了?十一年有了吧!陆映哑无意识的把玩著窗帘,仰望黑暗的天空,不禁也发出同样灰暗的笑容。

  生命是一首讽刺的诗歌,当她年轻的时候,以为单凭冲动就能拥有自己想要的幸福,直到被人掌握在手心之中才了解,自己不过是棋盘上一粒不起眼的小黑子,甚至没有掌棋的自由,一切但凭手段高的人安排,至少她的人生如此,而她年轻的爱人恐怕也逃不过同样的命运。

  一接触到过去的回忆,陆映哑的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龚慎梦那张俊美的脸,心跳也跟著加快。一个人可以爱另一个人多久的时间?答案是很久、很久,久到记忆沾满了灰尘仍始终覆不上情人的轮廓,久到回忆的门锁爬满了腐锈却依然关不住倾倒的思念,这就是爱的期限。

  对于陆映哑而言,她对龚慎梦的爱是没有期限的。当时他们或许年轻,却也懂得什么叫爱。

  在那段青涩岁月的时光里,他们确实深爱著彼此,只是来自双方家庭的阻力使他们不得不停下相爱的脚步,跌跌撞撞走入失望的深渊。

  或许……该醒了吧,她的梦太长也太不实际,搞不好人家都儿女成群了,结果她还在傻傻的想著人家!

  她自责,嘲笑自己的不切实际,嘲笑自己为何至今还忘不了他。她已经二十七岁了,早过了做梦的年龄,更何况公司现在又出了一大堆状况有待解决,不该半夜不睡想著一个过去式的男人。

  但是,想忘记龚慎梦又谈何容易啊!他从来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男人,即使当时他只有十八岁,甚至还称不上是个男人,却已经足以迷倒?生,吸引每一位情窦初开少女的视线,她还记得……

  “你家到底在干嘛呀,怎么这么吵?”一群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挤在起居室的一隅,边啃零食边喝茶,嘴里还不停地喃喃抱怨,此起彼落的笑闹声比后院传来的电锯声还要尖锐,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不晓得,好像是要盖一间温室吧?”同?十六岁的陆映哑攒起一对漂亮的柳叶眉不怎么开心的回答。她一向懒得理会周遭的琐事,反正也用不著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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