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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秋飞哥,”不得不拉下脸与他虚伪一番。“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样才配称为‘真正的女人’?”

  呦,小魔头转性了,居然会主动问他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不乘这个机会好好教教她可就浪费了。

  “那,真正的女人要像这样,”他接着摆出一个端正的坐姿。“坐要有坐相,不可以跷着二郎腿。”

  段雁舞循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发现自己正不折不扣的“跷着二郎腿”,她赶紧放下右腿,有样学样的端正坐好。

  “更不可以满嘴脏话。”他露出警告的瞪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给我听清楚;从此以后不准再坐在男人的身上!”只除了我。他自私地补上一句。

  坐在一个男人身上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死牢头老提这个?

  “不可以坐在涯葛身上?”她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当然不行!”

  “也不可以坐在老爹身上?”她每次耍赖都来这套。

  “姑娘,你已经十七岁了,早过了赖在父亲身上的年龄。不行!从此以后你不准再赖在段老……身上。”

  “那……禹宣呢?”这可是她最后的依靠了。他是她的救命帖,每次她一搞砸事情,总是跳到他身上要他帮忙收拾残局。

  “他更不行!”秋飞狂吼。这小魔头居然敢跟那混小子相依相偎。他的眼睛快被愤怒冲胀得充血了。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能,究竟她还有谁可赖?

  “那谁行?”她干脆直接问。“你连续否认了三个人,我问你,我还有哪一个人可以赖?”

  我!他几乎冲口而出。随即想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表白只会使她原本就少根筋的脑子更加混乱而已。罢了,时间是他仅有的筹码,他必须好好利用它。

  “你自己想。”他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瞇着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勾引她。

  自己想?有没有搞错啊!自个儿想得出来的话又何必问他?这死牢头的眼睛真是好看得过分,彷佛集满了全天下的水。当他用那双眼睛盯着她瞧时,不知怎么搞的,她就会浑身不自在。她想起那日午后的接触,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一股红晕。不行,再不快走人,周遭的奇异气氛迟早会闷死她。

  “你他妈的欺侮人啊,老子要是想得出来又何必问你!”她祭出最后的宝典——脏字诀。

  “你这没教养的小混蛋,又骂脏话。”秋飞不知不觉也跟着吼出脏话来。

  “我没教养?你听听你自个儿现在说的是什么?”杀千刀的死牢头,净会教训人,也不想想自个儿的行为。

  秋飞闻言愣了一下。“小混蛋”这个粗鲁的形容词以前好象也用过一次,也是同样用来骂她。

  “我……”这下可惨了,为人师表竟然出言不逊,他还能剩多少尊严?

  “你去死吧,我最讨厌你了!”段雁舞大吼,一面还拿起桌上的白米饭,给结实实的给秋飞的俊脸来个免费大烙印。

  “你——”

  秋飞还来不及拿下死巴在他脸上的大碗,只听见段雁舞充满哽咽的嘶吼声自他耳际传来——

  “我要离开!我再也受不了这座该死的山寨了!”她负气的狂吼,带着满腹的委屈奔出门外。

  而那时,秋飞还在和满脸的饭粒搏斗。

  “该死!”秋飞的铁拳毫不客气的打在饭桌上。膳堂里众兄弟全都噤声不敢说话。

  坐在首位的袭人则是挑高眉头,高深莫测的盯着秋飞的方向看。从小到大他可没听秋飞骂过几次脏话,段雁舞那小妮子可真行,竟能让秋飞脏话连连,究竟他自个儿有没有发觉到这一点?

  “用膳时刻到了,小舞还没回来?”钱雅蓉忧心如焚的盯着门口瞧,期盼能见到段雁舞的身影。

  “用不着紧张,还有一个人比你更担心。他都不采取行动了,你急个什么劲儿?”袭人用下颚点了点秋飞的方向,嘴角跟着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真搞不懂你们男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明明担心人家却装做一脸的满不在乎。”钱雅蓉叹了一口气,算是对男人的愚蠢完全投降。

  “这是恋爱中男女的专利,你忘了我们也曾那样吗?”袭人提醒她过去那段充满了苦涩、酸甜的恋爱时光。

  “那倒是。”钱雅蓉会心的微笑。“你说咱们该怎么帮他们?”她不忍心见秋飞和段雁舞浪费时光。

  “不能帮。”袭人断然否定。

  “为什么?”

  “别忘了咱们的赌约。”

  经他这一提醒,钱雅蓉倒是想起了他们的约定。

  “可是,难道要任他们这样赌气下去?”约定归约定,忙还是应该要帮。

  “依我对秋飞的了解,他赌气不了多久的。更何况赌气就像一帖良方,有时带有催化作用,咱们旁人不宜介入。”袭人边说边执起钱雅蓉的玉手,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我希望事情像你所说的那么顺利。”在她夫婿强力的凝砚之下,任何的反对宣言全给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放心。再过一会儿,秋飞就会出去找人。”

  果然,他的说才说完,秋飞就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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