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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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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间过了十多年了哪,应该都忘得差不多了吧,尤其是呈玉公主,离宫的时候才几岁。” “才不呢,我觉得她什么都记着,你瞧这猫的名儿就知道,若公主真的啥都忘了,就不会叫它小柚。”本来不打算听这两人废话、打算抱了猫就走人的戚承赋顿住身形,难得地加入了话题:“取名叫小柚是有原因的?” “是啊,公主好小的时候就抓过一只猫,也是这般全身雪白。” “那时候公主说话口齿不清,老将羿月宫里头一个叫“小秀”的丫头叫成“小柚”,于是太子爷就说要将那只猫取名叫小柚,证明公主说话总是让人听不清。” “公主当时年纪很小,这么久以前的事竟然到现在还记得,真了不起。”胖侍从正赞叹着,突然抬头见到打探完消息就抱着猫要离去的戚承赋,抬手叫住他。“戚大侠,你抱猫上哪儿去啊?” “呈玉公主那儿。”戚承赋略回头,应道。 公主虽然此刻面带微笑地窝在层层被子里,但他很清楚,她心底火得很,不只为了上回的那句“强出头”,还因为太子没先征询过她的同意,就在辰湘斋落成的第二天直接差人上王后那儿搬她的东西。他跟在公主身边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见她发火。只是那怒火没在众人面前发作罢了。他凭什么搬我的东西! 胖瘦侍从脸色微变,站起身,对看了眼。“那、那你也跟太子爷说一声啊。”戚承赋皱眉。 “您俩不能代劳吗?”待会太子爷要是问下来,就说他抱去给呈玉公主玩不就成了?连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到? 何况太子爷日理万机、忙得很,应当也没啥时间理会这只猫吧。胖瘦侍从猛力地摇头兼摆手,一副吓坏的模样。“不不不,这事儿还是您亲自去得好,太子爷这几日脾气坏得很,连丹茗公主今日来找他,他都不怎么搭理。” “是啊,我们这做下人的,还是小心点为妙。您是大侠,不怕太子爷,还是由您去较适当。” “要不是太子这几日连笑容都挤不出来,咱才不会躲得远远的、蹲在这儿烤白薯哪。” “是啊,你要知道,太子的笑容可是自从陈王后嫁到讼卿国后,就一直维持着没有卸下过的。”说着胖侍从便压低了声音。 “啊,太子也真够可怜的,母亲才去世不久,亲妹妹一般的呈玉公主又被强送出去。幸好沈大人替呈玉公主安顿了住处,否则可能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那段日子太子三天两头就给公主写信,可牵挂了。”戚承赋又皱眉。“三天两头?据我所知,公主离宫的前五年,约每个月收到一封信,你们太夸大其词了吧。” “五年?陈王后嫁过来后,太子就不再写信了,这前后不到一年哪。”胖侍从也学着戚承赋皱眉,看看能不能皱出像他英勇威猛的帅气模样。 “倒是你家公主从没回过信!虽说那时年纪小,也可以找人代笔吧,要是太子当年有收到呈玉公主的信,说不准也不会变成这等古怪。”瘦侍从举起白薯串指着戚承赋的鼻子。 “唉,再怎么说,大王这么快册立新后,还一下子多出一堆后宫佳丽,太子是最不能谅解的人吧?”他们俩虽然笨手笨脚了些,可是体恤主上这样的能力还是有的。 戚承赋觉得脑中有些混乱,被这些时间与事件的交错而扰得有些烦躁。 还是先抱猫回去交差好了。 “喂!进去同太子爷说一声再走啊!”陷入过去悲惨时光的两人还是不忘推他进去。戚承赋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前殿走去,准备去面对那个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男人。 果然。 “要猫为什么不自己来一趟?辰湘斋是百里之外吗?竟懒成这样。还是她根本无视于我的存在?要不干脆就自己养着,横竖现在也不住在王后寝宫,不用看陈王后脸色。”冯羿抬头,语气似冰若霜。他留着猫,就是希望她来,既然她压根没有这个念头,那他留着猫做什么。 “这样冷的天,太子您是知道我主子的,此刻必定还窝在层层被子里,咱做下人的无非就是服侍主子、听从主子的命令,其它的就较难顾全了。您若真是心里有气无处发,不如就同小的上辰湘斋一趟,将这份不满直接让呈玉公主知晓。” “戚承赋你是活得嫌烦了?”冯羿双眼像是要冒火了一般,死瞪着戚承赋。 “小的只是听命于呈玉公主,绝无冒犯之意。”冯羿狠狠瞪着他,笔一扔,绕出桌案,朝外走去。 戚承赋耸耸肩,跟了上去,唇角微扬。 “都下去!”一进辰湘斋,冯羿便这么一声喝斥,吓得那些负责整理内外的宫女连声“太子爷”都来不及说,便逃得一个也不剩。 “你也是。”冯羿抓过戚承赋手上的猫。 常妲的住处有男人出没,他光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戚承赋并不以为忤,他不能在场唯一的损失只不过是没好戏可看罢了。不过说也奇怪,他以往对于这些事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冯羿满腹怒火地往常妲房里去,目光十分准确地扫向坐在梳妆台前的那颗人肉粽子。 哼,还算不错嘛,只拣了条最厚重的包上,没有把所有的被子都往自己身上堆去、搞成一副莫名其妙的蠢样。 偏偏……他清楚得很,就算她把自己包成像幼时的蠢样,在他眼里她也是最可爱的,更遑论她现在只围了件被子,黑亮的长发披散在后头,脸蛋因寒冷天气而有些晕红,眼中带着猜不透的笑,看起来既庸懒又迷人,像个前一夜被彻底宠爱过、刚起床的人儿…… 早在冯羿进辰湘斋前,常妲就知道他来了,因此当他闯进房时,她才能够表现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带着微笑看他。他吼得那么大声是要做啥?怕她这儿的宫女听不清楚吗?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包成这副模样成什么体统?”他将猫放下,抑止怒火,仅是微愠地道。说抑止或许有些不妥,该说他是因为不知怎么对这个美丽的麻烦发火。 面对她,他是一辈子也正常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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