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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了解。”

  深深看了一眼好友,明少廉浅浅地笑开,想到那张好不容易重新认识的绝美小脸,目光柔和又心疼。

  霍云溪,原来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蜜亚,她有一个非常美丽动听的名字,霍云溪。

  这是他事后终于跟霍家夫妇联络得知的,但是自从她上大学之后,就没再接受过他汇给霍家夫妇的钱,也搬离了霍家,独自生活,除了偶尔会回家看看疼爱自己的养父母,她几乎从不跟他们联络,他们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行踪成谜。

  原来威利也查不到她的身分,是因为“霍云溪”这个名字。

  忍不住入侵关于她的各个数据库,才知道,原来她竟是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恒简律师事务所,神秘金牌律师之一,那个小女人呵!

  难怪这样足智多谋、聪明又狡猾,谁会想到一个这样年轻的女孩,竟是恒简的金牌律师呢!而且拥有世界认证的心理学博士头衔,这样辛苦地接近自己身边,她一定下了很大决心和勇气吧?

  他的小蜜亚……不,她的身分早就变了,他的小女人,霍云溪,他们的缘份从十五年前就开始纠缠,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不是个“善心爆棚”的烂好人,但只是因为那一眼,仅仅一眼,就注定了一生。

  他在偷窥她。

  霍云溪坐在咖啡厅熟悉的位置上,跟沈斯乔交换关于杜盛礼案子最终的数据,但她却清楚地感觉到,有个笨男人在偷窥她,准确来说,他已经偷窥了她有一段日子了。

  结束了数据的最终定案,沈斯乔舒口气、喝了一口咖啡,看着自家伙伴一脸别扭思索的神色轻笑,“想过去就过去啊!不用这么强忍吧?”

  “去,我才不要。”霍云溪不自在地撇撇嘴,“他干嘛不来跟我道歉?一直偷偷跟着我、看着我,算什么嘛!”

  也不知道那个笨男人是不是故意的,偷偷跟着她、远远地看着她,却又没有刻意隐藏起来,大剌剌地戴着墨镜,随时随地让她可以从反光的物体看到他,还总是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怎样,现在是在玩苦肉计吗?

  放下咖啡杯,沈斯乔故作不经意地叹息,“他貌似很难过的样子,你不心疼?”

  该死,这个男人一定是跟兰念祈待久了、学坏了,一句话就让她的心真的怪难受的,连鼻子也酸酸的;没好气嘴硬地哼了一声,“他应该受到惩罚。”

  半晌,沈斯乔才挑眉,“咦?他走了。”

  “啊?”霍云溪这才反应颇大地回头,朝某个男人原本站立的位置看去,沈斯乔没有骗她,那个男人果然走了,心情顿时跌到谷底,她咬着樱唇,愤恨地诅咒了一声:“没诚意!”

  其实,从BOSS那里得到数据,她早就原谅他了,甚至心痛他要独自承受这么多,原来他真的是有苦衷的!

  她不禁苦笑,可是那个笨男人,为什么就是不肯跟她说实话呢?难道告诉她真相有这么困难吗?他不愿意她因为他而受到伤害,她也同样害怕他会受伤啊!真是没大脑的男人!直到现在,他依旧不愿意来找她,跟她实话实说,究竟他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看着霍云溪自顾自的喃喃诅咒,小眼圈都红了一半,沈斯乔有些不忍,念祈说的果然没错,外人眼中言辞犀利、聪明狡诈的恒简神秘金牌律师,只有碰到她的长腿叔叔才会变得如此脆弱,算了,自己还是做一回善心大使吧!

  “小溪……”

  “干嘛啦!”她还在伤心呢!

  “你的长腿叔叔今晚要飞法国了。”

  “啊?”霍云溪猛地回神,从座位上跳起来,瞪圆大眼,他该死的回那个龙潭虎穴去干嘛?“你怎么知道?”

  似乎霍云溪的反应早就在意料之中,沈斯乔才云淡风轻的一笑,“念祈告诉我的,他说,如果你继续嘴硬,就不要告诉你。”

  “……该死的兰念祈!”霍云溪蓦地抓起包包,惊恐而飞速地离开座位,往大门跑去,口里还不停恶毒诅咒:“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一起陪葬!”

  失笑,沈斯乔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他,也应该去面对他该要面对的事情了。

  回到阔别近十六年,表面意义上所谓的“家”,明少廉的心情非常复杂。

  放眼望去,是占地近千亩、奢华的瑞赛斯家族古堡,他微讽地勾起嘴角,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这些象征着权利与金钱的虚华,可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却被逼得不得不去面对,既然他们不肯放手,那就怪不得他了。

  “亲爱的弟弟,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走进古堡,迎面就接触到一个似是热情,却让他内心充满纠结和寒意的拥抱,感情充沛却矫情的法语腔调,让明少廉有种作呕的感觉,他想他?想他死还是想他赶紧回到这里被囚禁?真是不得而知呢!

  塞米?瑞赛斯松开了明少廉,一脸虚伪笑意地看着他,搭着他的肩膀走进客厅,那里早有一群人在等待。

  塞米是明少廉同父异母的大哥,他们却几乎完全不一样,塞米拥有一头金色的发,湛蓝的眸子,他是纯正的法国人,就像早已在客厅就座的一群人,明少廉站在客厅里,无疑是突兀的。

  “噢,塞汶,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你父亲临死前,因为没有见到你,多么的伤心和遗慨吗?”一道妖娆的身影,伴随着尖利的哭喊,扑向明少廉,戏剧般地泪如雨下。

  他任自己被拉着、被松开,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默不出声,心底冷笑,究竟是谁害得他连父亲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她怎么还能哭得如此梨花带雨?他的小妈,他父亲的第三位夫人,将近四十岁,依旧貌美的伊芙姗。

  塞米湛蓝的眸子打量着明少廉,似乎想看出什么,却毫无头绪,他热情地笑着一一介绍:“塞汶,你都十几年没回来了,还记得吗?这是你的二哥塞芬、三哥塞隆,还有小妹塞薇……我母亲丽汀、二妈雨麓、小妈伊芙娜……”

  一一点头,他……当然不会记得,他如何会记得,这些从来没有把他当过家人的人呢?只是神奇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还真是精彩,明明很恨他的存在,却要装作一副很亲切、很想念他的表情,大概很痛苦吧?

  “塞汶,明天就跟我回公司去上班吧!噢,你知道的,公司需要你。”塞米一脸“真切”地看着明少廉。

  “嗯。”呵,他应该知道什么?他“大哥”还真是不浪费时间,他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利用他,仿佛这么多年来,他根本没有逼迫、威胁过自己。

  “你累了吧,要上楼休息吗?我早就让人准备好你的房间了。”

  “谢谢。”

  礼貌地对客厅的众人点头,明少廉迈着轻缓的步伐转身离开,身后的视线依旧灼烧着他的背,微讽的勾唇,他们似乎已经真的等不及了。

  说实话,这里的气氛让他窒息,他也等不及了……

  站在房间的窗口,望着古堡外精致碧蓝的田园风景,明少廉却无心欣赏,修长的指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他不爱抽烟,但此时此刻,没有尼古丁的迷醉,他怕自己很难支撑下去。

  她,还好吗?

  脑里隐隐浮现那张哭得惨兮兮的绝美小脸,他好想她,他的小蜜亚、他的小女人……离开台湾之前的一段日子,他都在暗地偷窥她,他没有别的念头,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她经常跟一个清俊的男子碰面,他是谁呢?是客户,还是她的追求者?

  突然被烟呛了一下,明少廉发现自己无法不在意,他想她,想到全身都在呐喊和疼痛,那个小女人怎么忍心?明明发现他在偷窥,却不给他一丝反应呢?

  不,他的确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他以为自己可以忍耐,但从他回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快对她思念如狂了!他的小女人,是如何思念他十五年,却依旧等待的呢?真是傻气……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明少廉猛地掐熄了烟蒂,他收回全身放松的状态,绷紧,冷淡地说:“进来。”

  轻轻的脚步声让明少廉蹙眉,他连头都懒得回,“什么事?”

  “我是塞米少爷派来伺候您的女佣。”

  刻意压低的声音显得恭敬无比,却让明少廉快抓狂,是伺候他的女佣,抑或是监视他的女佣?

  “我不用女佣,你下去吧。”

  “不行,塞米少爷吩咐我必须照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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