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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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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赶快恢复过来,出版社这一阵子人心惶惶,大家都以为出版社快倒了!因为一向温和的社长,成了不苟言笑的酷斯拉,同事们都以为出版社出了什么大问题。”她开玩笑地道。 “真有这么严重?” 他凝重的脸色,让丁晓兰噗哧一笑。 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好骗了! “没这么严重,但也差不多了。”她瞄了他一眼,不禁叹了口气。“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聊天,我自愿当你的垃圾桶。”谁教她一向无法抗拒帮助弱者的冲动。 “谢谢你,晓兰。”他诚恳地道。 “不客气,谁教我们是哥儿们呢!”丁晓兰笑着回答。难怪语茉老是说她上辈子大概是个到处济弱扶倾的女侠,所以才会到现在还改不了爱管闲事的毛病,看来也许是真的呢! 转眼间,半年的时间匆匆过去。 今夜星光稀微,沈语茉结束了美术馆的义工工作,时间已近十点。她独自漫步在起子薄雾的爱丁堡街头,染了一身的诗情画意。 这半年来,她可以感觉到严耀煜为了不对她造成压力,努力维持着介于朋友与情人间的关系。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所以这份细腻的心思,让她更加感动。 而追究爱与不爱,也已经太多余了,因为自他们相识的那一刻起,她对他的爱就不曾间断过。 蓦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穿过薄雾走向她的,竟是严耀煜。 “你怎么来了?”沈语茉不解地望着他,感觉今夜的他似乎带了点烦躁不安的气息。 “你忘啦?”他像个闹别扭的小孩,生气地嘟囔着。 “忘了什么?”沈语茉低头沉思,记得自己并没有与他汀下约会。 “今天是我们半年之约到期的日子,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忐忑不安的他,在黛安家等得不耐烦,只好前来美术馆前守株待兔。 半年之约?她倒是忙得忘了这件事。 看她低头不语的模样,他开始有些着急,不禁摇晃着她的肩,不敢相信自己这半年来的努力,还是动摇不了她冷绝的心。 “语茉,你该不会还是要我离开吧?” 她压抑住笑意,有了恶作剧的心情,“如果我说是呢?如果我还是要你离开呢?” “不,我不离开。”他宛如小男孩般执拗地道。 “你耍赖啊?”她佯装生气地质问他。 他灼人的目光紧锁着她,粗嗄地道:“我可以还你自由,也可以将念祖的监护权交给你,但我无法就此离开。” “为什么?”她佯装不悦地诘问。 “因为没有你的苦,我尝过,我不想再回去过那样的生活。” 他扯出一抹苦笑。“就算只能留在这边,远远地看着你,我也心甘情愿。” 她噗哧一笑,他落寞的神情,让她无法再演下去。“我刚才是逗你的。” “什么?”他怔忡了半晌,一时无法理解她的话。 “我想我也无法再过没有你的日子。”她深情地凝睇着他。 “好啊!原来你刚才是故意吓我的。”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也有了玩闹的心情。 “看我饶不饶你?”他故意搔她痒,让她又闪又躲地求饶。 而后,他拥她入怀,亲吻着她雪白的颈项。 她闭上眼睛,微颤地享受着这份迟来的幸福。 为了纪念他们在爱丁堡再续情缘,严耀煜与沈语茉决定遵循苏格兰的古礼,再举行一次婚礼。 在新娘休息室里,黛安帮沈语茉准备好后离去。 就在此时,敲门声引起了沈语茉的注意,只见推门而入的,竟是许久不见的公公——严天宇。 “爸。”沈语茉开心地唤道,在得知自己母亲和严天宇的关系后,她对严天宇更增添了几分亲近感。 “语茉,你看起来好漂亮。幸好,耀煜那个小子还有点头脑,懂得把你找回来,否则,我就平白失去子一个好媳妇。”他开玩笑地道。 “爸,抱歉,我一直没和你联络。”因为严耀煜的关系,不想再惹不必要的风波,所以她一直没有和严天宇联络。 “知道错就好。”严天宇佯装严肃,“你这个傻丫头,被耀煜欺负了,也不晓得来找我告状。” 他回想起在得知儿子和语茉回台湾所发生的事情后,他匆匆赶回台湾,与儿子几近绝烈地争吵,为此,他们父子俩还不相往来了一段时间。 “爸,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再责怪耀煜。”沈语茉不希望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因她而更加恶劣。 “幸好,你们最后还是雨过天晴,否则我的罪孽不就更深重了。只是苦了你,为了我们上一代种下的因,让你平白受了许多委屈。”严天宇心疼地看着沈语荣。 沈语茉摇了摇头,“人生的路本来就是曲曲折折的,又有谁能够保证前面的路一定没有波折呢?再者,若不是你牵红线,我和耀煜怎么可能在一起?仔细想想,你还是我们的红娘呢!” “红娘?我看是乔太守乱点鸳鸯谱吧!”严天宇与沈语茉相视而笑,这桩婚姻能圆满收场,的确是有几分侥幸。 离去前,严天宇回过头语重心长地道:“谢谢你,语茉,谢谢你让耀煜学会爱人。” 一切总算没有太迟,耀煜终究走出了他和玉华两人的阴影,得以敞开心胸,迎接自己的幸福! 而他的愧疚,也总算可以减少一些。 来参加这场婚礼的男宾客皆穿上了传统的苏格兰服饰,应邀担任伴郎的商怀书当然也不例外。 商怀书与伴娘丁晓兰在婚礼结束后,漫步在教堂外不远处的湖边。 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偶尔传来的教堂钟声,为此场景增添了几分诗意。 “好美的婚礼,你说是不是?”丁晓兰赞叹地道,如果能成为这种梦幻婚礼的女主角,那她作梦也会笑醒。 “是啊!”但可惜新郎不是他,虽然已经从苦恋中走出来,但看到这样的场景,他还是有几分不是滋味。 “咦?这身打扮还真适合你,看起来有几分苏格兰风笛手的味道。”丁晓兰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盯着他。 然后,她不怀好意地挑眉问道:“我听说传统的穿法中,苏格兰裙下面是不能穿任何衣物的,不晓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商怀书倏地红了脸。“你到底有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丁晓兰?” “我不过是好奇罢了,这和女孩子的矜持有什么关系?小气鬼。”丁晓兰噘起嘴,故意偏过头嘟囔着:“亏我们还是哥儿们,连这么一个小问题你都不肯回答我。” 商怀书叹了口气,企图安抚她。“就算我们是哥儿们,但男女有别,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有些事总是不方便说。” “小气鬼就是小气鬼,你不要再解释了。”说完,她气呼呼地加快脚步前进,还不忘转过身对他大吼:“你不告诉我,我去问别人。” 商怀书吓白了脸,连忙追上去。 她该不会打算去和每一个在场的男宾客讨论苏格兰裙下面的穿着吧?万一有人不了解她好奇的个性,误会了怎么办? 在教堂门口送客的沈语茉,看着渐行渐远的商怀书和丁晓兰,不禁轻笑出声,心想他们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是爱斗嘴的小冤家。 “笑什么。”严耀煜轻揽住她的纤腰,沉溺在她甜蜜的笑靥中。 “你看怀书和晓兰像不像一对爱情正在萌芽的情侣?”她偏过头,与他的目光相对。 “我不确定,不过,爱情总在不经意时发生,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就让人莫名其妙地掉了进去,我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微笑地回答,这几日来,他总觉得自己像置身云端,幸福得有点难以置信。 “我们该告退了吧,新娘子?”他神秘地在她耳边低语:“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尾声 回到新房后,严耀煜拿出特地请人由台湾寄来的包裹,兴高采烈地要沈语茉拆开。 “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她好笑地问道。 但当她看见那个有着砖红小屋的水晶球,泪水不禁模糊了双眼。 其实她已经了解,砖红小屋只是一个象征,她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是爱着自己,而自己也深爱着的家人。 此刻,砖红小屋对她而言已不再重要,因为她已经拥有家人了。只要是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砖红小屋的所在之处,她再也不需要去追寻那个虚幻的梦境了。 看到沈语茉脸上的泪水,严耀煜不禁开始有些着急。莫非他这份礼物送错了? 她伤心的模样,让他不知所措。“语茉,你怎么了?如果不喜欢的话,再换一份就是了。”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深情地望着他。 “不,我很喜欢,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才忍不住掉眼泪。”她该怎么让他了解,他今天送给她的,是一份十分珍贵的礼物。 “那么改天等我们决定住在哪里时,我再送你一栋真正的砖红小屋。”他轻揽着她的腰,温柔地凝睇着她,只要能让她开心,不论什么事,他都会为她办到。 她偎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要?”他疑惑地问。 “不是不要,是你已经把砖红小屋送给我了。”她笑睇着他不解的神色,心里充满了柔情。 “送给你了?什么时候!”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是今天啊!你把你的家人送给了我,而和家人在一起的地方,对我而言就是砖红小屋。” 他开始有些了解她的意思,心中有了另—个主意。 “那你想不想要多几个家人?”他诱哄地道- “什么意思?”莫非除了公公和念祖外,他还有其他的家人? “就是这个意思罗!”他倏地展现出饿虎扑羊的姿态,将她压在身下,双手开始忙碌地解开她的新娘礼服。 “大色狼!”她娇嗔地道,但红唇立即被他堵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深长,屋内有情人的低语呢喃也渐渐渺不可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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