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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慕容伯母径自看着前两天录的带子,半点也不把慕容崴的话听进去、毕竟录像带里的慕容崴,比眼前的慕容崴有趣多了。

  “还有,你明明知道她的病还没好,不让她在家休息,却让她跑出去,又把我们平常侦测用的红外线照相机借给她,让她到那种刀光剑影的地心拍照?

  母亲大人,就算你没有亲自去观摩过,也该从电影里看到过,那种地方,一个没弄好,死掉的人会比活着的人多,万一一下小心,雅夕就会变成一堆尸体里的其中一具,变成黑道争下的孤魂野鬼……”一想到这里,他气极了。

  “人家又没有要嫁给你,你着急成这样,算什么?”慕容伯母故意刺激他,谁教他不多加把劲?雅夕连当他新娘的念头都没有,丢不丢人!

  “这并不是嫁不嫁……她没有要嫁给我?”慕容崴不敢置信的怔愣-下,才讪讪的把头转开,“我也没有非她不娶。”

  她没有要嫁给他吗?为什么?她为什么不当他的新娘?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一个口口声声说不嫁,却不顾生命危险去找那薄情郎;一个口口声声说不娶,却为这少根筋的丫头叨叨念念这么久,这样我不是很无辜吗?”慕容伯母替自己抱不平,“你们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让我这闲杂人等,急得焦头烂额。”

  “你说谁是薄情郎?”他以前是很花心没错啦,但有到薄情郎的地步吗?

  “你说你不娶她,就是薄情郎。想想看,她为了你被绑架,你却连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她现在又助你夺得欧阳家的地盘,你却说没有非她不娶,这不是薄情郎是什么?”反正她非拗到他认错,去向雅夕求婚不可。

  雅夕那丫头少根筋,相信只要慕容崴去哄两句,就会自动穿著白纱跑到慕容家来。

  “她会被绑架是谁的错?是你叫她跑到香港去的耶,怎么把错全推到我身上来?”慕容崴不服气的反驳。

  “如果不是你太荒唐,压根不把她当未婚妻,我会动脑想那么多计策吗?又不是吃饱撑着。”开玩笑,她可是他妈耶,千错万错由他去扛就好,哪轮得到她来认?

  “反正都是我的错就是了。”慕容崴再次发现这个事实,“你真是不可理喻。”他气歪了。

  这时,床上的稚夕被慕容崴的声浪吵醒,用呓语般的声音说:“要……温言软语……”

  “雅夕。”慕容崴连忙跑到床边去,“感觉怎样?”连忙摸摸她的额头、握握她的手,测她的体温。

  “你太大声了,要温言软语……”雅夕断断续续的说,“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然后又沉沉睡去。

  “时间不早了,我带雅夕回去休息,你也休息吧。”把雅夕抱到房间,医生替雅夕架设点滴架,吩咐着要小心注意,有任何状况要赶紧叫他。

  医生走后,慕容崴把房门关上,禁止任何人来吵。

  仰躺在雅夕身旁,身体一翻,大手一伸,就横在她的胸前,搂着她。

  “雅夕,快点好起来,我实在痛恨看见你手上插着点滴管。”他对着沉睡的她低语。

  “嗯……”雅夕轻哼一声,彷佛一种应允。

  时间过得特别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慢得令人窒息。

  慕容崴以前所未有的超高效牢,处理接收欧阳家的后续事宜,也把管理与经营上的琐事交代妥当,更以严峻而极具威仪的态度,摆平“地牢”所发生的大小混乱,然后匆匆忙忙的赶回家。

  因为雅夕还在昏睡中,医生说她可能会昏睡两、三天,也有可能随时会醒,所以他要守在她床边,好让她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他。

  这是空前的情况,不管是亲信还是副手,都争相调侃,但他一点也不以为意,他心中有个声音说,他本来就该守在她身边,唯有如此,才能得到心灵的平静,也才能找到今生的归宿。

  这其中有非常奇妙而不容怀疑的感觉,好象他们之间有过约定,约定彼此为对方的依靠--她将生命交到他手上,而他将灵魂交给她。

  不管白天或晚上,他随时在等她醒来,恢复活蹦乱跳的模样,可是,不知是老天爷跟他过不去,还是医生诊断错误,雅夕非但没有了点醒来的迹象,还常发出痛苦的呻吟,那令他又慌又急,三天两头找医生来问。

  “医生,你看她一直在呻吟,麻烦你再检查看有没有别的问题。”

  “别急嘛,身体不舒服发出呻吟是正常的情况,不是说她这次比上次严重,会昏睡个两三天吗?现在才过一天。”医生边解释边替雅夕检查体温和血压,同时也拿掉雅夕手上的点滴管,“她醒来就叫她进食,她现在已经很稳定,不需要打点滴了。”

  “问题是她的体温升升降降,有时很低,有时又高得吓人……”令人担心得要命。

  “所以她才会呻吟呀。如果温度太高的话,就用酒精擦拭身体,或换个冰枕,体温就会降下来;温度太低的话,就多加几件棉被,或样搓她的手脚。另外,病人躺在床上也要运动,所以,可以的话就替她翻翻身、按按摩,时间到了就替她擦擦澡……”医生苦口婆心的交代。

  “好。”慕容崴的额上有三条黑线,怀疑这医生是那嫌他日子太好过的母亲老太婆,派来整他的--一个大男人,怎么做得来这些琐碎的工作?

  才送走医生没多久,床上的雅夕就发出细碎的呻吟,慕容崴连忙跑到床畔。

  “雅夕,觉得怎样?”伸手触她的额,糟糕,体温怎么这么低?

  “好冷,我好冷。”睡梦中的雅夕一直发抖,好象正置身冰窖。谁把她丢进那里的?朦朦胧胧中,她想找个人陪,想伸手捉住什么,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多加一条棉被,很快就不冷了。”慕容崴去把家里最大的一条棉被翻出来,盖在她身上,“这样有没有好很多?”他拉她的手,觉得好象没什么起色。

  “崴哥……”雅夕睁开迷蒙的睡眼,瘖哑的呻吟,“崴哥,好难受……”

  “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他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搓揉,“这样有没有比较温暖?”

  正等着她的回答,谁知她又沉入睡梦中,呜呜咽咽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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