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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就当她以为自己躲得毫无破绽时,怪事发生了,她感觉到她长了尾巴……那些方才被她乱扔乱丢的小衣小裤,件件吊牌勾着勾子、勾子系着流苏、流苏缠着蕾丝、蕾丝又缠着勾子,就那样相连到她屁股,而尾端,竟然在窗帘外晃呀晃,简直告诉别人,她在这里……

  “怎么办?怎么办?”雅夕又手忙脚乱的想去解开,谁知那些内衣裤却愈缠愈紧,而慕容崴已经开门进来。

  一进门,看见自己的被褥被弄得皱巴巴,床上还有几件惹火的丁字裤,慕容崴简直火冒三丈。

  “沉雅夕,你在做什么?!”他气疯了,他最讨厌房间被弄乱。

  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雅夕躲在窗帘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出来,沉雅夕!”慕容崴大吼,“给我滚出来!”

  该死的,敢为非作歹,却不敢出来见人?他一眼就看见窗帘垂襬的线条不自然,更看见下面露出一些红的,紫的布。这该死的家伙,敢弄皱他的窗帘、踩坏他的音箱试试看!

  雅夕动也不敢动,心中祈祷他赶快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或手下进来说某个堂门受到袭击,要他快点去处理。她敢发誓这回她非但不会抢着跟,还会快把身上这套惹火的内衣换掉。老天帮帮忙,让他快出去。

  “该死的,沉雅夕,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当话,叫你出来,你还躲在这儿干什么?”他刷地一声掀开窗帘,让她再也无处躲藏,“还不快下……”他还想对她吼,却在看见她那身打扮后,在怒急攻心和极端刺激的情况下,两管鼻血疾喷而出。

  “风好大。”雅夕差点爆笑出来,但情况特殊她只好暂时忍住,把他当透明人,一手拉回刚才被掀开的窗帘,另一手拿着相机随便对焦距、按快门,好象她一直在做这件事。“想不到崴哥的房间里有这么多特殊的东西。”

  会突来这一招,是因为刚才她想到了好方法,专门来对付他的法宝--“一公尺沟通法”。

  所谓“一公尺沟通法”,就是在一公尺内行沟通或管理权,一公尺外都可以当作没发生,因此,她可以对他视若无睹,再来还有-个条件,要行使一公尺管理权,必须音量低于五十分贝,如果他的音量高于五十分贝,她有权不予理会。

  于是,她就算憋破肚皮,也不能理会,否则一旦破功,非被他打死不可。

  “好棒,原来房间里可以放这么漂亮的八骏图。”她口中喃喃自语,手中猛按快门,口中说的虽然是八骏图,拍的却全是慕容崴好笑的表情、他即使仰着头,鼻血仍直直流出,那模样实在太好笑了。

  “沉雅夕!”半晌,慕容崴才使鼻血停止喷射,他气急败坏的冲到雅夕面前,“你在玩什么花样?给我下来!”他伸手想把她掼下来。

  沉雅夕这才像吓了好大一跳,把目光焦点放在他身上。

  “你回来啦?”好象直到现在才发现他,“你怎么了?鼻子里怎么有血?你流血了耶。”好象根本不知道他生着天大的怒气。

  “你……”弄得他流鼻血,居然还把他当隐形人!慕容崴气得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你又忘记了,”沉雅夕摇动细细的食指,细声说,“‘-公尺沟通法’是温言软语。声音要像我这样,小小声,很温柔。不然人家会以为我耳聋,或是你疯了。

  我不希望未婚夫被认为是个疯子,相信你也不希望未婚妻被当成聋子,要记住喔。”说着,伸出双手,攀着他健硕的肩膀,从音箱上下来,“我们要相亲相爱喔。,刚才看他喷鼻血、现在抱着他宽大的肩膀,她居然忘了自己的穿著火辣。

  “相亲相爱?”慕容崴咬咬牙,反射性的把她抱下来,“我气得想把你捏死,你还想和我相亲相爱?”看到她几乎衣不蔽体,碰到那光滑的皮肤,鼻腔中的鼻血再次滚沸。

  “我们是未婚夫妻,当然要相亲相爱喽。”雅夕抱着他的腰,又钻又蹭,不经意地想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采。

  他当然是要任她抱、任她赖、任她摸啦,谁叫他过去老是欺负她,又刚好是她的未婚夫?她不趁机报仇,难道眼睁睁看这难得的机会插翅飞去?

  “你口口声声自称是我的未婚妻,我问你,妻子是不是要听丈夫的话?我叫你出来,你还躲在窗帘后做什么?还有,你爬那么高做什么?”气死人,这女人除了找他麻烦外,还会什么?

  糟了,一生气,鼻血又要冲出来了。

  “不要生气嘛。”雅夕撒娇似的拉着他的手,又摇又晃,“你的房间这 漂亮,我想拍起来做纪念,拍得太专心,-时没发现你回来嘛。”雅夕很宝贝的摸摸她的相机。

  “那你穿这样做什么?”话声才落,鼻腔中鼓噪的鼻血又冲出来,连忙找手帕来掩。

  “什么?”雅夕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已穿得多清凉,“啊--你这个大色狼!”

  雅夕失声尖叫,连忙伸手拉被单来裹住自己,因为拉被单的关系,又把慕容崴的床弄得更乱,慕容崴因此更气,鼻血也就喷得更凶。

  经过约五分钟左右,慕容崴才止住鼻血,气得想把雅夕当场捏死。

  “还不把外衣穿上?”她再不穿上衣服,他怀疑自己就要因失血过多身亡。

  雅夕连忙跑去捡掉在地上的外衣,谁知被单太长,把她跌得拘吃屎,光裸的大腿就那样露出来,慕容崴看得血脉愤张,连忙用力掩住鼻子--他今天喷的鼻血已经够多了。

  “好痛喔,你都不扶人家?”雅夕摀着额头喊疼,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快去穿衣服。”慕容崴大吼,她这可爱的模样,又让他鼻腔充血了,想要他的命也不是这样。

  “又吼人家。”雅夕低喃一句,假装听若末闻,再扯起被单,笨拙的踅去捡外衣,“不准偷看。”

  粗鲁的把衣服套上脖子,但就算穿上了衣服,她身上那些“相连到天边”的胸罩和内裤也拿不掉。她是想换掉啦,可是她的复古式内衣正在慕容崴脚下,恐怕早巳踩得不成形了。讨厌啦,她非叫他赔不可。

  “去哪里找来这堆露骨的衣服?”见她穿上衣服,慕容崴觉得自己安全了,才敢和她讨论这问题。

  “伯母借我的。”雅夕随口回答,全副精神全用在和身后的勾子、流苏搏斗。

  “我妈?”慕容崴简直跳起来,“她是嫌她儿子命太长是不是?”这个死老太婆!他咬牙切齿。

  “大概吧。”雅夕下意识的附和,根本不知道他在念些什么,“你又大声了。”她隐约觉得,如果她先抱他,他的火气就大不起来。嗯,这一招值得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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