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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他的,他当然非巴着她、守着她不可。

  “咦,你不是有个有钱的老爸吗?难道他旗下没有电视公司?你回去继承家业不就得了,何必在这里跟人抢饭碗?”卓羚对席非家庭背景的认识仅止于此,她原本以为他会一毕业就出国留学或回家当少爷的。

  “这么年轻就继承家业?又不是嫌日子太逍遥。”席非撇撇嘴。

  家业他当然会继承,不过,那是在他追到她以后,唯有确定的把她放在身边,他才能全力冲刺事业。

  对了,她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也是他欣赏她、喜欢缠着她的千万个理由之一。

  “我倒希望你回去当大少爷。”卓羚努努嘴,跟着席非走入餐厅。

  “怎么,这么讨厌我?”席非笑笑的问,对这问题的答案一点也不在意,他知道她就是这种调调。

  “你也不想想,你已经纠缠我近二十年了耶!”卓羚向来心直口快,有话直说——这些话如果放到明天,她一定会生重病。“打从五岁在孤儿院的幼稚园被你撞见起,你就一直纠缠我;在国中时甚至休学两年,故意和我同班……本以为终于大学毕业,可以不再见到你,谁知你却在电视公司的门口等我,我到底是招谁惹谁啦?”这些怨言真是不吐不快。

  “哇,原来你对我这么注意呀?”席非没有因被讨厌而沮丧,反而露出欣慰的表情,“那真是不枉我一片苦心。”

  “你应该去看看别的女生,去和她们谈谈恋爱。”卓羚晓以大义。

  “你竟然叫自己的老公去和别的女人谈恋爱,难道你不觉得对老公说这种话很残忍?”席非动之以情,“打从五岁开始,我就对你一往情深,难道你还不相信吗?还有,我们身上有相同的胎记,就是你属于我最好的证明。”

  “什么胎记,跟你说那是小时候不小心烫伤的啦。”对这件事,她当然要撒个谎,不然被他纠缠下去,她几时才得以翻身?

  卓羚的左手心有块白色的半圆形胎记,恰巧席非的右手心也有同样形状的胎记,他就以此为借口,开口闭口老婆老婆的,叫得煞有其事。

  手心中恰好有块胎记又怎样?这是什么时代了,谁还一厢情愿地相信什么前世注定?

  就算真有这回事,她也会替自己叫苦,以他那乱放电的风流样,谁相信他会安于家室?他呀,根本恨不得自己是蜡笔小新,看见漂亮姊姊就理所当然的跟着走。

  席非对这件事的态度起初是半信半疑,但心里那无比肯定的声音,和无法与别的女人谈恋爱的情况,却不由得他不信邪。

  反正卓羚又不讨人厌,这么久的时间下来,看着她从黄毛丫头长成青春洋溢的少女,再变成成熟妩媚的女人,他只会愈来愈想把她占为己有,无法再去怀疑心中那愈来愈真实的声音。

  “反正我不管,你是我老婆。”席非对卓羚的抗议,根本不当一回事,反正她也拿他没办法。

  “你……”卓羚对他的执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拿他没办法。

  这时,服务生上来点餐。

  “两客上等牛排。”一样是席非点的餐,他已经习惯替卓羚点餐。

  她在孤儿院长大,总是东省西省,吃舍不得吃太好,穿也捡室友穿过的,用也煞费苦心去挑便宜货,对自己又悭又吝,却把辛苦打工赚的钱拿回孤儿院,他实在看不下去。所以,凡是吃饭,他总是替她点好的;上街,也替她挑上等货,那点小钱他还花得起。

  牛排很快就端上来了。

  “老婆,你可要多吃点。”席非替卓羚倒牛排酱,他知道她的习惯,“你就别气啦,有我这样的老公并没有什么不好,让你吃好的、用好的,对你又体贴又温柔,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呢!”席非厚脸皮的自吹自擂。

  他不说,卓羚还没注意,他一提,她就感觉到由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奇异目光,有羡慕、妒嫉,还有一堆品头论足。

  “是没有什么不好,”没什么不好才怪!卓羚深吸一口气,鼓足说下一句话的勇气,“可是,会影响我交男朋友。”说完,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牛排。

  其实她也没必要去鼓足什么勇气,以她和席非的关系来说,这种话根本构不上伤害二字。卓羚知道他们的实际情况是这样,可不知为何,她仍觉得自己可能会伤害到他。

  果然,席非的表情怔了怔,让人猜不清心思的表情僵在脸上,深邃迷人的大眼深沉地凝视她。

  卓羚在那慑人的眼神中,动弹不得。

  半晌,席非将手慢慢伸到她的面前。

  卓羚下意识的闪躲,他的表情没露出危险性,可是他的手却对她深具威胁。

  最后,他的拇指停在她的唇畔,轻轻揩了一下,又立即缩回去。

  “瞧,酱沾到你的脸上了。”他笑着将拇指上的酱汁给她看,在她略显害羞的目光中,伸出舌头将酱汁舔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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