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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宜权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急急用手机打出一通电话。

  “我做得不错吧?重要线索一夜之间就蒙主宠召。”对方一接起电话就邀功。

  “别高兴得太早,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你去过“狐狸精夜总会?”

  “是去过。”

  “那里有人知道你的身分,向警署告密。”

  “不可能,有大企业董事长的头衔护航,没有人会把我和“枭”联想在一起。”

  “别想得太美,现在有人寄了匿名信,还很凑巧的把“狐狸精夜总会”、“枭”和“王”扯在一起。”

  对方沉默约五秒。

  “知道了,我去查查看。”

  “务必做到滴水不漏。”

  “了解。”

  挂断电话:柳宜权靠在椅背上沉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愿这是最后一根需要拔除的刺,之后便可顺顺利利的达成他的野心。

  是该到狐狸精夜总会去走一趟。

  聂出这样想着,天一黑就打算开车前往。

  就在取出钥匙打开车门时,他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钥匙的重量不一样,仔细一看,才发现少了一把——开他房门的那一把。

  他住的地方是没落的旅馆改造的,除了房间有一把钥匙外,大门的锁根本如同虚设。

  “又是“老鼠”。”他轻蹙浓眉。

  这只“老鼠”已经在他身边出没好一段时间了,不定期的叼走杯子、香烟、打火机、无关痛痒的资料……有一次叼走他的车钥匙、机票,最离谱的是叼走一颗子弹。

  但那“老鼠”总是几个小时后,又不着痕迹地把原物叼回来,连个指纹都没有。

  说遗失,也没什么东西遗失;说挑衅,也感觉不到恶意,因此他不当一回事的看成小孩子的恶作剧,任这老鼠在身边来无影去无踪。

  只是有时他会气得想把那“老鼠”拎起来火烤。

  那老鼠到底是何居心?他怎么也想不透——

  若说要情报,偏偏只叼些不重要的东西;若说要他的命,拿走那些东西能要他什么命?若说长期作战,实在太没效率了点。

  这些并没有真正造成他工作上的不便,他若计较,又显得小家子气……

  对方所造成的小小困扰,让他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他甩头抛开心里小小的不悦,坐上驾驶座转动方向盘,在倒车时,无意中看见车壁上一个常人不易察觉的箭头。

  顺着那个箭头的方向看去,又发现另一个小箭头,紧接着又是另一个更小的箭头……直到最后,箭头指向后座的车壁,被脚踏垫盖住的斜角。

  他将脚踏垫掀起,看见一枚比暗扣还小的新型追踪器。

  “想不到有人想对我用这东西。”他想把它摘掉,转念一想改变了主意,擦掉那些不起眼的箭头,下车改搭计程车。

  这种事是一体两面的,只要有蛛丝马迹,在时机成熟时,他就能把躲在背后的那个人揪出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他对自己微笑。

  狐狸精夜总会,位于北区偏僻的住宅区内,素雅不起眼的看板和白色花雕门,藏在两列茂密的杉树之间。

  这里的布置和一般的夜总会大异其趣,花雕大门内是个小小的庭园——

  一座小水池、两张简单高雅的花雕椅、天使雕像与整齐干净的小花圃,外表完全是高级住宅区的样貌。

  推开白色木门,里头除了偌大的舞池外、还有一座吧台、几个雅座,美轮美奂的欧式摆设,让人彷若置身上流宴会。

  而这里的服务生,全戴着狐狸耳朵、狐狸尾巴,穿着狐狸装,男男女女看起来都像活蹦乱跳的小狐狸,至于公关的装扮,则更是千娇百媚了。

  “凑凑,你确定他会来?你已经在他身边钻这么久了,他现在才要来?”

  休息室里,两个对镜梳妆的公关在对话,问话的人正画上金色眼影,另一个正画上浅青色腮红。

  这两个女子,年长者是狐狸精夜总会的经营者一一人称红姐的沈深红。

  年轻的是台柱——沈浚,她们相差十二岁,是小姑姑与侄女的关系。

  沈深红摆出不信任的态度。她提供那男人的资料少说也有半年了,这个没用的侄女还没把到暗恋的对象,说出去实在丢人。

  在乡下谁不知他们沈家是媒婆世家,促成的良缘超过百对?偏偏这小侄女连自己的情事都搞不定,这要是传回去,铁定砸了老母辛苦建立的招牌。 

  “小姑姑,钓大鱼要快快放线,慢慢收,稳扎稳打。”沈浚有自己的想法。

  这个男人是她非要不可的,她必须更善于等候、更善于制造机会。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替自己制造过很多机会了,只是不管她用“不经意的邂逅”、“制造英雄救美机会”,还是“色诱”,他总是相应不理,留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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