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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能不和这恶魔演灰姑娘,岂不正中她下怀,她的心情为什么会这么糟?

  可恶,她是坚持不婚的贝烯,谈恋爱都能寸心不动,这个恶魔怎么能让她有这种情绪上的波澜?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离这危险人物远远的!

  可是愈走路上愈暗,路旁槟榔树的叶影像魑魅魍魉的魔手,今她心里愈来愈毛,脚也抖得愈来愈厉害,而前方还有……二对、三对、四对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的绿色眼睛……

  “啊——”贝烯终于发出凄厉的尖叫,丢掉行李,转身就往回冲。

  随着她的尖叫,惊天动地的狂吠声响起。

  “救命、救命啊——”贝烯不论杵在那里的是谁,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飙着眼泪往那人身上跳。

  老天,这世上竟有这种毛黑得发亮、性情凶得吓死人的狗?害怕的贝烯更往那具温暖的胸怀缩。

  这胸膛像个大暖炉,把她整个包住,她可不可以从此赖在这里?

  “走开!”邢磊一声令下,那些狗闷哼几声,心有不甘的掉头离去。

  “呜呜……”这样就能斥退那些恶犬吗?贝烯小心翼翼的转头,看见那些大黑狗做鸟兽散。

  “依你的行动判断,你已经答应跟我结婚了?”邢磊把手环套进她的手腕,他要很费力,才能让语调毫无感情。

  说不动心是骗人的,但动心又怎样?他们之间是不容许发生这种事的。

  “谁……”贝烯惊得连忙跳下来。

  明知这不是真正的求婚,为什么她心中小鹿乱撞?

  “还是你决定去被那些恶犬吃掉?我可要回屋里去了。”邢磊的口气有几分嘲谵和冷血。

  “你……”贝烯气得想掐死他。

  明明有具让人眷恋的胸膛,里头却是颗发臭的黑心肝。可恶,他根本是个恶魔!

  “你慢慢考虑,失陪了。”说着,邢磊转身走往屋内走。

  “等……等等我啦!”贝烯边追着他的背影,边回头看恶狗有没有追来。

  也不知哪来的效率,邢磊和贝烯的婚礼竟然如期举行了。

  今天可是除夕耶,怎么婚纱公司、宴席包办公司、美容美发公司都有营业?

  亏她昨夜还百般祈祷婚礼遇到障碍办不成,岂知祈祷无效,今早忙得人仰马翻,晚上还被邢磊挽着在这里敬酒。

  这些宾客也真怪,除夕不回家围炉守岁,非得坐在这里参加她的婚礼?!

  说是婚礼,贝烯却一点也没有新娘子的喜悦,在化妆师替她涂完口红后,她又把唇线往上勾,不让人看出她其实没有在笑。

  她好想哭,为什么她要当别人的替身?

  邢磊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爱的女人,到时她不就得变成离过婚的女人了?

  可恶啦!她明明是不婚的女人,为什么要有离婚的经历?

  好想哭,为什么她明明是新娘子,却只觉得苦涩?

  讨厌啦,她讨厌这种让人心情复杂难受的婚礼。

  “邢磊,有你的,真的给你找到一个新娘。”这个幸灾乐祸的不是别人,正是闻卉。

  “下一个就换你了。”邢磊笑得阴阴的。

  “喔,就是你,下一个就是你了。”其他笑得很夸张的两个人,是莫森和除夕放假的聂出。

  “依我看,你最好撑个几年,让这风头过去。”阎卉敏锐的嗅闻出邢磊的婚礼,并不是真正的婚礼。

  “你觉得可能吗?”邢磊笑得更可恶了。

  “你老兄该不会结婚没多久就要离婚吧?”莫森问。他们这票人打的全是同样的主意,他就不信邢磊会突然转性。

  贝烯即使再心不在焉,也没法子漏听这句,一股冲击袭上来,居然让她的心隐隐生疼。

  他们的婚姻是假的,他要怎样根本不关她的事,为什么她心里这么痛?难道她喜欢上他了?

  “你如果这么做,邢大婶一定会伤心死的。”最出连忙打出邢母这张王牌。

  开玩笑,让他离婚,大家就会把注意力转到他们身上来,这样他们岂不是要倒大桅?

  “照我看,你还是乖乖生小孩比较好。”阎卉喝口酒,奉劝的说。

  最好他们一胎生六七个,让所有老人含饴弄孙,快乐得忘了他们这票单身汉。

  贝烯的心里蒙上一层阴霾。他们很快就会离婚,这些根本是他们多虑了。

  “喂,无论如何,以后就叫你嫂子了,麻烦你为这家伙生一堆小孩,给镇上的亲朋好友玩。”聂出拿起清酒,给自己倒一杯,也倒向贝烯的杯子。

  “别怕,这种酒喝不醉,我干杯,你随意。”聂出仰头喝掉一杯。

  贝烯皱着眉头。心情太差,还不如把自己濯醉,省得难受。不胜酒力的她,张口喝了一大口。

  咳咳……好呛!烈酒灼喉的感觉,让她心里的难受好像减轻了些。

  “还有我。”阎卉也不落人后的举杯,“你是新娘耶,只喝那一点点,太不像话了。你喝一半,我干杯。”

  既然要醉,就醉个彻底!贝烯仰头喝了一半。

  当她放下杯子时,莫森却举起酒杯来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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