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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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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你为何不开口?”她眼眶浮上泪花,轻声斥道。救她之人当即解了她的穴,而后迅速离去。 待李晴儿回过身时,早已不见那人踪影。 “霁哥……霁哥……”她在月夜中不停地喊着。 四周回答她的,不过是河水那微微波动之声。 李睛儿怔怔地穿上衣服,将黑发缠回皮帽里。 她知道救她的人一定是霁哥。 只是,她却不明自为何他始终不开口,并且再一次离开她?难道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的历经千辛万苦前来寻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她痛苦的对着夜空大喊。 黑暗中,在她身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默默地注视着凄惶而固执的娇小身影。 良久,他终于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李晴儿依然起了个早要到河边提水。 此刻,她只觉得一颗头昏昏沉沉的,像有千斤重似的。 踩着虚乏的脚步,她吃力地来到河边。 清晨的水极为冰冷,李晴儿在装满水后,再次迈步回营区。 一路上,她满脑子里想的全是昨夜的情景,伤心的感觉始终充塞在她心中,令她既痛苦又迷惘。 霁哥为何离去?她不断地想着这个问题。 蓦地,她脚下微一踉跄,整个人向前仆了下去,冰冷的河水洒了她满身。 “谁教你做这些事?”英拓一把将瘦弱的人儿拉起,神情愤怒地问。 “没、没人要我做,是我自己要去提水的。”不过是洒了水使令他如此愤怒?“我……我再去提一桶水就是。”她伸手要捡起木桶。 “不许拿!”英拓一脚将木桶踢得老远。“我不是说过你不必再做粗重的工作?”语气里净是难以掩饰的心疼关切。 “你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李晴儿虚弱地瞧着他。 “我……我是气你不听我的话。”英拓依然紧绷着一张俊颜。 “不做这些事,那么你要我这俘虏何用?”她开始感到全身发冷,并且头疼欲裂。 “我做事一向有我的道理。”英拓注意到那一张小脸异常的苍白,因此语气不由得缓和起来。 “走吧!”他命令道。 李晴儿瞧着一旁的木桶,不知该不该去将木桶提回来。 英拓瞧在眼底,开口道:“提水的事不必再做,往后只需待在我身旁,依我的指示做事即可。” “我只是个汉人俘虏,不必对我这么好。”李晴儿固执的以虚弱的语气拒绝英拓的关切。毕竟他是个蒙古人,在她内心深处原无痛恨这些侵扰中原百姓的外族,但要心生好感却也非易事。 “你的性子依然一点也没有变。”英拓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温柔,眼神似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你……你……”在还来不及深思这句话的同时,李晴儿眼前一黑,便陷入了虚暗的昏眩里。 英拓心头一惊,立即抱起娇弱的轻盈身躯,大步回到营帐之中。 当李晴儿再度睁开眼时,四周一片黑暗,正当她想起身时,却意识到身旁有人,昏沉中她看不清是何人伫立在她身旁。 “谁?是谁?”她想起来,却昏沉得使不上一点力。 一双大手无声无息地握住她的柔荑。“是我!”低醇的男人嗓音响起,打破黑夜的沉寂。 昏沉中,李晴儿心中震了震。“霁哥,是你吗?”她紧紧反握住那双温暖的大手,不愿他再次离她而去。 男人并没有再开口。 李晴儿心中一急,忍不住哭了起来。“倘若是你就回答我啊!你可知我有多心急、多挂念你吗?霁哥。” “忘了我吧!就当我已战死沙场。”黑暗中,那声音透着浓浓的感伤。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答应过我会平安回到我身边的,这辈子我一定守住这个诺言,等你回来。”热泪不能抑止地不断由她颊畔滑下。 男人良久无言,唯有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她小手。 “霁哥,答应我别再离开。” “你好生歇息吧!”声音再度传来。 在说过这许多之后,李睛儿渐感疲累,几乎又要昏睡过去。 但她坚强的意志不断警告自己不可睡去。 “霁哥,不要走……不要走……”她不断轻喃,已如梦呓。 “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他轻抚了抚那张无瑕的脸蛋,一如从前。 李晴儿听见他的承诺后便甜甜的沉入梦乡。 黑暗中,男人低下头,深情地在她唇上烙下浅浅的一吻。“你可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消失?”他轻声的说道。 夜,一点一滴的过去,男人却丝毫没有一点倦意,整夜守在她的身边。 李晴儿由于过分劳累,因此昏睡了两天,直到第三日一早才退了高烧,清醒过来。 一睁开眼,首先便迎上英拓关注的深邃灰眸。 “来,喝点水。”英拓扶起她,喂她喝了些水。 李晴儿喝完水后,立即察觉身上的衣裳已经换过,而且一直被藏在帽中的长发亦披散了一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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