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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可以信吗?

  也许,只有时间可以证明了。七日之后,惠靡病逝。

  元烈依着惠靡遗诏,成了乌孙国的统治之王。

  然而,另一股势力却在暗地里逐步滋长。

  一日,元烈正在王帐里编写他各项新政,右大将图伦却匆匆入帐,在元烈耳边低述。

  在王帐中尚有一干元老朝臣,对图伦的防备之举颇觉不满。

  元烈听完了图伦的低述,头也不抬,只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你且退下吧!”

  图伦向诸位大臣们躬身一揖之后,退出了王帐。

  众臣见新王面不改色,因此放下心头疑惑,并未再追问。当夜,元烈来到华珍帐中。

  华珍正要入睡,一见他入帐,神情戒备,立即要起身。

  “不,别起来!”元烈开口。

  华珍迎着他炯炯眸光,半晌过后,终于顺从地躺回床毡上。

  直觉告诉她,要试着信任这个男人。

  元烈沉默地注视着她,随后拉开毛毡,在她身旁躺下。

  华珍立即被他拥入怀里,紧紧地。

  初时,她亟欲挣脱这样的钳制,但渐渐的,她察觉他并未有任何进一步的要求,只是紧紧地将她拥在胸前,仿佛在寻求安慰。

  终于,华珍不再挣扎,静静地任由他抱住自己。

  两人沉默着。

  “倘若我离开你,可会想念我?”他打破沉默。

  华珍怔了怔,直接回道:“不会!”

  虽然她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她可以轻易感觉到拥住她的双臂似乎更为用力,像几乎要将她揉入他的身子里。

  “你的回答真教人安慰。”他轻嘲地开口,嗓音中藏着不欲人知的失望。

  隔了很久,他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终于,华珍忍不住问了句:“你要到哪里去?”

  “这算是关心吗?”元烈微微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低头凝视着她漆黑如宝石的双瞳。

  华珍无语,但一颗心却因他的注视而莫名地波动着。

  同样的问题她亦问过自己千百回,但始终没有答案。

  两人虽已成婚,但终究仍是陌生的个体;在互不相熟的领域里,一切是那么的模糊而茫然。

  她的矜漠令元烈心头泛起薄怒。他扣住她的下颚,愤怒地开口问道:“这样吧!换个方式来问。倘若今天我教人杀了,你可会为我流泪?”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华珍微微蹙起眉。

  “我要你回答。”绿眸紧盯住她,不肯放弃。

  华珍深吸了口气,回道:“我不会哭。”因为她对他尚未有深刻的感情。

  “你会怎么做?”他面无表情的问。

  华珍的回答很快,“我会返回中原。”这始终是她最渴望的一件事。

  元烈闻言,纵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黑瞳中有未知的惶惑。

  “我笑你太天真,你真以为摆脱我之后,便可重返故里?”他扬起眉,唇角刻着残忍的笑痕。

  “我瞧不出有什么可以阻止我。”她眉心的纠结不自觉地加深。

  “在乌孙,年轻的女人在丧夫之后,一定要改嫁,所以倘若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非但不能回中原,还必须再改嫁其它男人。”

  “不,我不要!”华珍眼中布满恐惧以及厌恶。

  “由不得你,公主。”他冷酷地回答。

  华珍迎着他在黑暗中微微闪烁的眸,心底充满了绝望。

  她的确太过天真,打从皇上要她从乌孙国俗改嫁之后,她就不该再奢想有朝一日可以回中原。

  “这样,你的回答可会改变?”他再次问。

  “不会,我不会为你而哭泣。”因为哭泣再也无法倾泻她心头无尽的悒郁与绝望。

  元烈盯住她,心口翻涌着欲与怒。

  下一瞬,他伸手扯开她的单衣,低头吻上她光裸的粉颈。

  华珍心头一震,脱口道:“你不遵守自己的承诺!”他答应过不强迫她的。

  元烈抬起头,在她耳畔轻喃:“我的确答应过不再强迫你,可是,那并不表示我不能引诱你,公主。”话声甫落,他将她双手定在枕畔,然后再次低头吻上她丝一般的柔肤。

  元烈的笑意在心底泛了开来。

   蓦地,元烈抬起头,粗嗄地开口道:“今夜就到此为止!”语毕,他将她拥在胸前。

  “睡吧!”他知道这样的勾挑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再继续,只怕他会克制不住而违背了承诺。

  这一夜,华珍睡得极不安稳,被他吻过的身子仿佛不再属于自己,灼热的感受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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