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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对于她的注视,他唇角微掀,嘲弄地道:“这才是你今晚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他倏地以绝快的动作,将她压在身下。“二叔一离开,你就迫不及待地想上我的床,不是吗?”

  “不!不是,我……”话未说完,她看见他手上流下的鲜血,“阿杰,你怎么了?受伤了吗?”在这一刻,她全忘了他所加诸在她身上的羞辱,忘情地流露出关切,她焦急地扳开他的手掌,看见数道细长而深切的割痕,鲜红的血,缓慢却未停止地汩汩而出。“很痛吧!”她脱口道。

  “再痛,也比不上你给的。”

  他的脸上闪过一无奈,随即又转为冰冷。

  周若彤的心像被利刃划过一般!

  “让我替你包扎吧!”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鲜血立时沾染在她手心。

  “不,我不需要包扎。”他眼底有着复杂的感情;有对她的恨、更有让他心惊地狂烈情愫。

  “可是不包扎,血不会停的。”

  她的心和那个伤口一样在在淌血。

  “那么用你的舌,舔干血吧!”地面无表情地道。

  周若彤二话不说,将他的手拉至唇边,一点一滴地舔着。

  温热的战栗感由他的掌心传遍全身,他低吼一声,猛然抽开手。“够了!”

  在周若彤微怔间,陈英杰已覆上她的唇,开启它,狂吻着她带着血腥的舌尖,在她唇内挑起炽热的火焰。

  周若彤在情欲与理智的边缘苦苦挣扎,她爱阿杰,可是以她目前的身分,万不能和他有亲密的肉体关系,一次已经太多,她不能再次地陷入这种不伦的情欲枷锁。

  “阿杰,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现在我的身分不允许。”在她如星的眼眸中早已盛满了泪水。

  “我只是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何错之有?如果真的有人错,那个人一定是你,是你背叛了我,现在你必须付出代价。”如果这一切是错误,就让他们带着背叛与逆伦的原罪,一起下地狱吧!

  当一切平静之后,面对课程而全身泛红的娇躯,陈英杰残忍地开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离开了。”他好整以暇地起身,眼神再度转为嘲弄的冰冷。

  “你非得这么残忍地对我吗?”周若彤在这一刻仿佛被人痛揍了一下,全身血色尽失。

  “我再残忍也及不上你的千分之一。”他无情地开口。

  无止境的心痛与懊悔涌上她的心头,如今为当年的决定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她太爱他了,倘若再一次选择,她依然无怨地做出相同的抉择。

  她挺直背脊,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一套上之后,带着满心的黯然离去。

  “我又赢了,不是吗?”他还不肯放过她。

  周若彤停下脚步,回过头,哀戚地凝视那张曾经熟悉,而今却如同魔鬼一般的英俊容颜。豆大的一颗泪珠滑下她的脸颊。“纵使如此,我还是爱你。”说完,她开门离去。

  在陈英杰僵硬的俊容上虽然淡漠,但他知道在他内心深处,不欲人知的部分已经开始痛恨起自己。

  “若彤,这份文件,你签个名吧!”躺在病床上的陈亚夫虚弱地开口。

  周若彤取过文件一看。脸色倏地转为苍白,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为什么?”她颤声问道。

  “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的礼物,唯有如此才能解放你。”她和英杰才是彼此相属的。

  周若彤闻言,伏在他床边痛哭失声了起来,“不要离开我。”她握住陈亚夫的手,满脸泪痕。“我很害怕。”她无助地开口。

  “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要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他轻拍她的手。

  “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她怕自己没有勇气。

  “我知道。”他发出感伤的哀叹。

  到了临死之际,陈亚夫才深深悟出这个道理。

  “签下你的名字吧!唯有如此,我才能走得心安。”

  周若彤瞪视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终于,她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三天之后,陈亚夫与世长辞。

  丧礼过后,陈氏一家来到了律师事务所。

  律师首先宣布陈亚夫名下财产分为三份,分别由郑秀女、周若彤及陈哲夫平分,每人各得五百万美金。

  “不公平!”郑秀女激动地开口:“若彤与亚夫已经离婚,不再是陈家的人,没有资格平分财产。”

  “郑女士,请您冷静点,我只是尽我的本分,将陈亚夫先生的遗嘱转达给你们,一切公事公办,完全合法。”律师与陈家认识已久,郑秀女的跋扈他很清楚。

  郑秀女忿忿地看了周若彤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另外,陈亚夫先生名下的一幢别墅绿园转赠予好友李靖先生。”

  “什么?”郑秀女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李靖那小子不过是亚夫的同学,他凭什么得到那幢价值千万的房子?”

  一个周若彤已经令她深觉不平,现在又加一个李靖,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平分他们陈家的产业?简直是莫名其妙!

  “郑女士,在法律上您姓郑,不姓陈,不是吗?”律师面无表情地开口。无可否认地,他并不喜欢这一位专制的老太太。

  “我儿子姓陈!”郑秀女气得不得了,一张脸涨成绛红色。

  “所以你必须尊重他的遗嘱,这些都是他最后的心愿。”律师在心中叹了口气,亚夫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多年来,亚夫一直被这位跋扈的母亲牵制,日子并不是非常好过,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在他临退休之际,却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令他万分心痛。

  “想不到亚夫会做出这些决定,当真是病糊涂了。”

  “二奶奶,亚夫叔叔死了,您似乎应该多难过一点,而不是专注在这些对您来说如九牛一毛的财产纷争,您说是吗?”陈英杰冷冷地开口,嘴角弯起一抹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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