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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再说一次!”御书房内,皇上沉着脸瞪视着眼前的人,疾言厉色地开口。

  “回……回皇上,太子殿下昨日上山打猎,不……不慎坠落……谷底。”回话的是太子身边的太监刘坤。

  “混帐!”皇上一怒之下,大掌击在书案上。“既然是昨天的事,为什么没人来告诉朕?那朕还要你们这些狗奴才作啥?”

  “奴才该死,请皇上息怒。”刘坤见龙颜大怒,吓得冷汗直流。

  “父皇,您就别怪刘坤,皇兄吉人夭相,一定平安无事。”睿瑾开口道。

  皇上微一沉吟,开口道:“听你语气……是人尚未寻着?”

  “回父皇,那谷底有一条大河,皇兄想必是被河水冲走,如今尚未寻着他的下落。”

  “好好的人,为什么会掉到谷底去呢?”皇上颓然坐在椅子上,神情又急又怒。

  睿瑾便将当时情景说了一遍。

  “昊儿他遭猛虎噬伤!”

  睿瑾不敢有所欺瞒,只有回道:“父皇请勿过分忧心,皇兄武功高强,身子比常人更精壮,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如今他也只有这么劝慰。

  谁不知太子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呢?

  但愿皇兄果真平安无事才好!

  “瑾儿听令!”皇上开口道。

  睿瑾立即跪下。

  “朕命你立刻率领禁军三千,沿河搜寻,务必将太子寻回。”

  “儿臣遵旨。”

  “慢着!一有消息,无论……无论如何,必先回报于朕!”倘若昊儿有个万一,教他如何面对地下的兰妃?

  自昊儿十九岁进宫以来,他莫不极尽能由拉拢他们父子的感情,甚至立他为太子,一切只为弥补自己当年过死兰妃之过啊!

  “父皇切莫过分忧心,待儿臣寻着皇兄下落,必定派人快马回报,请父皇安心。”

  皇上点点头。“快去吧!”

  睿瑾返出书房。

  “忠王请留步!”一个低沉的嗓音徐徐传了过来。

  睿瑾一回头,扬起笑。“国师有事吗?”

  “可有太子殿下的消息?”开口的是一个身着暗紫缎袍的高壮男人,虽然年轻,但一身狂猖的气势与眼底那一抹邪肆之意,令人不由生出一股莫明的压迫感。此人是当朝国师,也是皇上身边的亲信。

  初时,他只是太子身边的伴读,但时日一人,锋芒渐露,非但文武双全,对于卜卦、相术、堪舆之造诣更是无人能及,进得皇上青睐,提拔为国师。

  在宫里就属他与太子最亲近。虽然睿瑾与太子是亲兄弟,感情一向和睦,但仍远不及国师与太子间的信赖与相惜。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睿瑾带着满怀忧心回道。

  “忠王此行让微臣一道前往吧!”

  “国师要去!那真是再好不过,国师向来神机妙算,可知皇兄他……他无恙否?”太子乃国之储储,倘若有了万一,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去了不就知道?”他给了睿瑾一个诡异的笑。

  见他似胸有成竹,睿瑾不由放下紧悬的心。“咱们这就起程。”

  “请!”国师微一摆手,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慈云师太走后,静寂的房里只有明月和床榻上的男子。

  男子气息沉缓粗重,明月将手探上他前额,感觉不再滚烫后,她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出房外,准备面对一天的工作。

  首先她到井边打水,将庵房里的两个水缸注满水后,随即到河边洗衣。

  “明月姐!”小石头远远地奔了过来。

  见她眼下微现青黑,他开口便问:“昨儿个没睡好啊?”

  “那人发高烧,我照顾了他一晚上。”

  “那人还有得救吗?”小石头心直口快,愣愣地问了句。

  “当然!现下烧已退,正睡着呢!”明月浅浅一笑。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你只要照顾好你娘便成,千万别让她哮喘又发,这两天我师父到邻村去了,说不准几时回来。”

  “那么水云庵不就剩你和那男人,这样妥当吗?我娘曾说过男女……什么不亲的,你一人成吗?”小石头略略担忧。

  “你放心!”明月笑了笑。“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昏迷不醒呢!”

  “真的没关系吗?”小石头望着明月那张比花还美的脸蛋,一睑狐疑。

  明月站起身,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还应付得来。”语毕,她端起木盆离开。

  吃过晚饭后,明月取来草药与干净的布条,准备替那名男子换药。

  她走进客房,桌上的烛火足够让她看出他仍睡着。他的气息又回复先前般粗重,睡得似有点不沉稳。

  莫非又发起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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