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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别说!如果你对我有一点感情的话,求你别说任何关于昨夜的话,让一切回到昨晚以前好吗?”她坚决地关上门,急急地跑开,像个负伤而逃的人。

  “可琪!”青狼半起身想追,却只抓到空气。他懊恼地靠向墙,无意识地抬起右手猛击墙壁,暴戾且无限悔恨。他根自己的无情,恨自己伤了可琪的心。

  只是他很迷惑,也发现仅仅一晚,可琪对他的重要已有凌惊韦湘湘的趋势。难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将伤痕累累的心修补好,交给可琪了!

  一整天,桑可琪都极力回避青狼。她托人弄了七颗气球,来到前院的樱花树下蹲着。

  “纪念,我不后悔,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她的心盈满着知足,就算他日她与青狼分手了,她也不会因此埋怨他。那是个美好的回忆,不容她遗忘。

  纪念绕着她打转,讨好地摇动尾巴。

  “纪念,幸亏有你。”桑可琪轻笑地抱起牠,一颗颗放开气球。烦恼,走吧!

  “今天不是国庆节吧?”蓝虎轻轻地走来,不动声色地靠近她,问话中充满不解。

  桑可琪虽知‘五色组’有神出鬼没的本领,也已做好心理建设,然而他这种无法预期的诡异行为,仍不可避免地吓着了她。

  干嘛不出声?他奇怪地绕到她面前,目光炯然地瞅着她。

  “不──是。”蓝虎的样子好镇定,看来他已经恢复了。不愧是医生,各方面都调适得很好。

  “你的样子──”他故意拉长尾音,研究她的表情。果然马上脸红,手足无措。这种心虚的直接反应,应证了他的想法。该死的青狼!

  “哪里不对劲吗?”脸蛋泛着俏红,桑可琪深怕留下了什么不该有的瘀痕,教他识破。

  她知道蓝虎嘴坏心善,即使有什么异样让他看出来了,他也只会在她面前调侃她,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她非常讶异自己能在一夜之间看清楚许多事情。

  真傻!“我那有测孕剂,需要时别客气啊。”他坐上白椅,淡淡地叹了口气。

  “蓝虎!”他怎么这样啊!桑可琪的睑红得发烫,不知所措地梳着纪念的毛,藉以掩饰心中的慌乱。

  “别对他太好。男人有种贱心态,越是得不到的越好。”他幽幽地对着蓝天讲话。

  “他?”他实在是怪胎,哪有男人这样损自己的。她好气又好笑地放下纪念,心中的慌乱不再。

  他翻下眼,邪恶地扬起嘴角,那表情好似在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何必多此一问。他这么明白的暗示,瞧得桑可琪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你没事放气球,在庆祝什么?”那七颗气球的颜色,如果他没老眼昏花的话,应该就是彩虹的七种颜色了。

  只要他不再谈论青狼,她乐意回答他任何问题。

  “没有,只是心情不好时,我就会──”还没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天啊!她怎么又扯到──果然!蓝虎那充满嘲谑的眸光,又淡淡地扫至,极感趣味地瞥着她。

  “这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不是吗?”他居然仁慈地放过她。

  桑可琪惊愕到了极点,她愣愣地望着蓝虎,不懂他的仁慈。是他眸里那一闪而逝的温暖点醒了她,原来他并不是以损人为乐,那只是他表现关心的方式,他不想她受伤害。

  他是个大好人。她激动地低下头,一低下头便见到纪念蹲踞在她跟前,偏着头用一双圆滚滚的狗眼瞪着她,低声哀鸣,似乎也察觉到主人极力克制的忧伤。

  “谢谢,谢谢你的关心,蓝虎。”眼泪不听使唤她淌了下来,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谢什么?”他掏出手帕,丢给她。人已经够小的了,还这么爱哭。

  “你知道的,对不对?”这种时代找不到几个随身携带手帕的绅士了,她拿着绣有蓝边的方帕又哭又笑。

  “我知道你泪腺发达,昨天哭了一天还不够,今天哭来补。”他站起来伸伸懒腰,故意装傻。

  “大傻的事──”地想知道他们有何打算。

  “你只管放你的气球,这些烦人的事,全丢给青狼去处理,那家伙自有分寸。”他若无其事地道,随即算计地绽开一抹笑容,眼睛射出精光,就像老虎发现了猎物,恨不得痛宰他的眼神。

  “可琪!”

  青狼的声音由远而近,似乎找她找得十分焦急。

  桑可琪直觉地站了起来,想喊他,却被蓝虎阻止。

  “让他花点时间追求你,别老是顺着他。你是个好女孩,青狼如果不愚昧,就应该了解这一点。”蓝虎意味深远地搜下话,双手插在口袋,悄悄地走进内院。

  “可琪!”青狼气急败坏地喊着。她不会离开了吧!都怪他,他该死──“我在这里。”桑可琪坐上白椅,温柔地微笑。青狼如释重负地朝她跑来,他现在这副样子实在难称潇洒!头发凌乱,髭毛横生,那双明亮的令人着迷的双眸不再有神。他的心随着他的接近而急速鼓动,为他的难称潇洒而雀跃,这是不是表示他的心里已经有她的影子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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