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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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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好冷……海遥顶著大雨,辨不清方向。“撒旦……”她抖颤的轻呼迅速湮灭于倾盆大雨中。 这个笨蛋跟出来做什么。黑炙湿淋淋地伫立在坡顶的大树下,好整以暇观看下面慌成一团的人影。 “撒旦……”她知道他没有走远。海遥固执地在原地打转,不肯走远。 她在找他。黑炙隐约听到那个不断重复的“恭维”。 “黑炙……”也许是因为她叫他撒且,他不高兴。 为什么非他不可?渐渐地,黑炙气定神闲的态势染上了浮躁。 “黑……炙……”海遥换方向叫喊。灰灰的,四面八方只看得到雨。撒旦绝不会丢下她不理的……她知道…… 彷佛要比谁耗得久,黑炙眯细漂亮的束方眼,抿直嘴。 “黑炙……”怎么办,他真的讨厌她……海遥等了又等,喊得声嘶力竭,因得不到回应而心力支瘁,掩脸低泣。 她能不能不要那么白疑?“过来”黑炙看不过去,凌空一吼。 是他的声音呵!海遥惊喜地抬起脸,跌跌撞撞朝坡顶寻去。 “找我做……”黑炙沉稳的姿态被那个喜极而泣的人儿撞退了几步。 海遥紧紧地依偎在他怀裹,频摇头,犹有余悸的心跳不肯放慢速度,擂得她答不上话来。只要他一不在,她便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缺口。 “克安离开前没敲醒你的脑子,让你放聪明点吗?”推开过分贴近的娇躯,黑炙僵住锁在她腰间的双手,彻底阻止她随意触碰自己。 “你认为我很笨吗?”只要他不嫌她麻烦就好。 “岂止很笨。”他冷嘲热讽的口气狰狞如恶魔。 海遥突然觉得孤立无援。“你不会像克安一样,一声不响的离开吧?”幸好她还有他。 黑炙不吭半声地推开她,冲出树荫。她茫然无依的语气,彷佛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天她的泣诉裹也是这么说……她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何谁不缠偏偏缠著他?他何时变得这么重要了? 又惊又惧的海遥随后追上,紧紧勾住他结实有力的手肘,担心再次失去他的踪迹。这是重生后的第一场大雨,她和撒旦的雨天,很冷,可是很温暖。 “不要随便碰我。”瓢泼大雨沿著黑炙雕塑完美的脸庞滑下肩线,尽情地洒落海遥身上。 海遥既得忙著拨开被雨打乱的长发,以免视线受阻,又得兼顾脚程,跟上手长脚长的黑炙,身子才康复的她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放开你的手。”黑炙光火。必须说这么明白,她那颗简单的脑袋才能吸收吗? 她是不是太用力了?“这样呢?”海遥受教的放开手肘,改握住对方厚实的掌心。 百般克制地扒开她的手,黑炙一脸怒火。该死的克安,丢下这种麻烦,他自己的事不够多、不够烦吗? 撒旦把手插进口袋,她就抓不著了。海遥小跑步挂在他身边,研究了半晌,终于满意地攫住他的衣角。 “拉这里可以吗?”她开心地微笑。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他竟然在这里和她讨价还价。 “这……”海遥敛走笑意,楚楚可怜的小脸满是为难。“你希望我拉哪裹呢?” 黑炙阴阳怪气地瞥了她眼,憋了许久的郁气直上脑门。 “雨很大对不对。”没有缩走小手,几乎被拖著走的海遥嘤嘤呢喃。 怒火在胸口闷蛲,他的脚移不自觉加快。 “你喜不喜欢下雨天?”彷若对方回答与否并不特别要紧,踉踉跄跄的海遥心满意足地偎近他。 双足屡遭践踏的男人修养到家的任她去自说自话。 “啊,对不起……对不起……”又踩到他了。 似怒非怒的俊脸慢慢被踩沉,黑炙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低下头想斥退手足无措的佳人,却被她迭声的道歉惹得心烦意乱,到了唇边的话又自动自发地滑回腹腔。 “我不是故意的……”羞愧得无地自容的海遥仰头忙不迭地道歉,即又低首小心地注意脚步,没待间理会上头那双阴??的眼眸,怒意盎然。 笨手笨脚。不知不觉中,黑炙收敛了阔步,深幽的瞳孔印土一道浅浅淡淡、极为笨拙的娇影。 淅沥哗啦的劲雨中,不时充塞一连串惊慌的道歉声和极为容忍的闷哼声,然后大地归回秋雨的旋律里,一叶叶、一声声…… 个把小时后,当双手插在口袋,一脉怡然的黑炙和跌跌撞撞的海遥,不畏风雨,双双踏上“炙帝居”的台阶时,难掩焦急而等在门边的“义”、“和”、“乎”,心疼地瞧见他们的宝贝全身湿透,小脸苍白,嘴唇发紫。登时,旧怨加新仇,三者终于逮到机会,当即痛痛快快破口大骂了起来。 叨叨絮絮的老家伙。黑炙冷漠地横他们一眼,甩都不甩他们一声,海遥则虚软地随他移动步伐。才上台阶,她头一晕,来不及喊出声,整个人便软绵绵地往前俯,直直扑向一双适时伸出的臂弯裹。 是撒旦呵……昏倒前,海遥感激地绽出笑颜,揪住衣角的小手怎么都不肯放。 第四章 “炙帝居”,暖融融的清晨,有一抹极为纤淡的影子,来来回回穿梭在中庭里。 “因为这是青焰门首次在台湾举办珠宝展,炙帝那孩子忙著打点一切,所以见不到踪影,你可别见怪。”若不是为了“青焰门”的名声,他们何必替那个不知好歹的死小子打圆场,明知道骆家千金今天抵达“青焰山庄”,他居然放他们灵子。“义”气在心里口难开,双眼布满哀恨的血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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