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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啪啪啪!她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动头发。

  "什么事啦!"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自大狂既然亲自出马了,准没好事。

  "你能不能把头发整理好再见人?"他嫌恶地拿出烟,不赞同地端详她湿答答的容颜。

  她就不能偶尔光鲜一点吗?不是毛衣、破牛仔裤,再不然就是休闲服,那头蓬松的自然鬈老是用发圈随便捆成一束,一点美感也没有,真是暴殄天物。她的骨架明明很均匀,瘦虽瘦,骨感十足,脸蛋也算清秀,为何不打扮性感、有女人味一点?

  女人的美是从打扮来的。难道她不知道外在的重要性?老是穿得像粗野的男孩子。

  "噢!对不起,你不说,我到忘了我们是同类。"她将头发往后拨,心辣地回嘴。这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没看她冷得直打哆嗦吗?还在那啰唆个不同。

  "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人。"他堆起恶魔似的笑容,凝视她的眼神很快地闪过短暂的火光。

  "颇有自知之明嘛!"她绞扭沉甸甸的袖子,刻意在他面前挤出水,暗示他她湿得有多透彻,希望他有话快说。

  "女人都称我为鬼魅。"他的笑声呈现淫逸的情色。

  "快把重点说出来行不行?我已经冒着生病的危险和你在这里听你废话这么久,总不能无所获吧!"她扭完一边,换另一边,对他的厌恶已强烈到不愿掩饰。

  石介天这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一遍,不耐烦的嘴角绽着淡淡的笑容。

  "到正式彩排前,你都得待在这里,我需要你。"他笑着抽了口烟,眼神是耐人寻味的邪门。

  裴絮僵直背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离正式彩排少说还有一个月,要她成天待在这饱受他的摧残,她才不要。

  "抛开你对我的成见,我只希望尽快弄好这批服装。下个月彩排时,能一次将所有的问题找出来。"石介天懒懒地看着她,笑意越来越深。

  "想都别想。"好冷!她不想冻死在这里。

  裴絮干脆回绝完,即飞快冲进她温暖的工作间。她直觉地先冲向那堆放糖果的地方,连吞了几颗糖果汲取些热量,才跑进后方的房间冲洗。

  紧跟在后头的石介天把她的动作全收进眼底,他走到堆满糖果的小桌子前停住,微怒地将那座糖果山扫进垃圾筒。

  裴絮飞快地洗了个战斗澡,换了一套白色休闲服出来,正舒服地用毛巾擦拭湿发,却看到石介天慵懒地坐在裁缝椅上,略有所思的瞧着她,黝黑地眼眸仍有那股哝得化不开的诱惑。再对看下去,她会醉,她会醉倒在他那两泓深幽、诱人的眸光里。

  "你还没走啊!延长刑期是甭谈了。"她厌恶地白他一眼,藉以掩饰砰砰然的心跳。"喔……我晓得了,你担心我赔不起你那套昂贵的西装是不是?安啦!你这里的布料这么多,即使我买不起,我也可以借花献佛做一套给你。"她走到桌上找寻她心爱的糖果。奇怪,刚才还在这里的。

  "你在找这个?"石介天踢踢垃圾筒,懒洋洋地凝视她。水气强调她不驯的美丽,她那头自然鬈曲的秀发湛着蓝光,围绕在她慧黠地脸旁,加深了她优美的轮廓。他一直知道沐浴后的女人很美,没想到裴絮的又更具效果。

  他看她的眼神好可怕,情欲氤氲。裴絮不安地加快擦拭速度,状似不经心地瞟向他所指。这一看,她清澈的眼白马上充血。

  "你把我的糖果丢进垃圾筒!"她嚷着丢开毛巾,火冒三丈急冲过去打算抢救她心爱的糖果。她会为了这些糖果和他拼命。

  石介天见她笔直朝他冲来的可爱模样,喉头一窒,突然不是滋味地将垃圾筒踢到桌下。

  "你什么意思?"裴絮在他跟前站定,看到他的挑衅,气得频频发抖。"不能接受人家的拒绝是不是?"可恶,和他工作的这些苦难日子就靠咖啡糖在支撑,他怎么可以这样!

  "只是一些糖果而已,这也值得你大发脾气?"他沉下脸,为她的生气而愠怒。

  "废话!"她突然捧住他的脸,粗鲁地拉近他,"你不也讨厌人家碰你的脸,不准人家批评你伟大的设计,不准人家提起你是孤儿的身世,不准这不准那。怎么,你只准自己放火,不准别人点灯啊!"自大的浑蛋。

  "谁告诉你这么多?"他牢牢抓住她的手,火气无法遏止地上扬。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不知死活地讪笑,"谁让你知己满天下,四处玩女人,我还真怀疑你怎么没得爱滋。难不成祸害遗千年?"

  "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他难看的笑容里有种不顾一切地邪恶,天不怕、地不怕的裴絮看得心惊胆跳。

  "反正有没有都不甘我的事。看在我撞湿你衣服的份上,两件事相抵销,咱们扯平了。"她突兀地转移话题,一双被钳制住的手拼命挣扎,始终挣脱不了。

  "没这么简单。"裴絮总能引起出他最坏的一面。他火大了。

  "那……你想怎么样?"她慌张地望向门口,期望能看到救兵。他这样子真邪恶。

  "玉石俱焚。"他怪异地大笑,趁她失神之际飞快抱起她。"我喜欢赴阴间时有人陪。"

  "救命……唔……"她放声疾呼,还没能将话传出去,便悉数被吞进石介天那张坚硬的嘴巴里。

  "你叫也没用。"他阴郁的眼神明白地告诉她,他不在乎任何人。"没有人能阻挡我做任何事,纵使是你亲爱的未婚夫来了也没用。"

  她愤慨的双眼射出凶光,"原来你所谓的不择手段就是使用暴力,你的女人都是这么得来的?"

  石介天英俊的脸在她的颊边厮磨,低声轻笑,"一向都是女人求我爱她们的。"他忽然止住笑,长睫毛下黑光闪烁,"你也不例外。裴絮,到最后你一定会求我。"

  "你妈妈没告诉过你不能使用暴力来夺取不属于你的任何东西吗?"她火大地骂到,惊骇至极。行书不曾这么对她,他只有被耍的份,如今,她好像遭到报应了。

  "不准提起她!"石介天突然大声咆哮,狂野的气质瞬间被深幽的暴戾取代,宽背逐渐膨胀就要撑破衣服,她为什么老是不经意地揭他的疮疤?她为什么不放过他?

  裴絮错愕地看着他走近她的小房间,错愕地看着他疯狂地落了锁,将她抛上床。他怎么了,为何一副仿佛被拳王揍得十分凄惨的样子?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准你提到她,我没有妈妈。"他全身紧绷,脸庞布满阴霾,疯狂地警告道。"我不准你提到她,听见了没有!"这一记惊天动地,骇白了裴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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