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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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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水笙惊愕得颠箕了下僵怒的步子,差点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她不仅不分青红皂白误解人家,还把人家数落得那麽难听……而且,她竟有脸瞪人家……戚水笙,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一步乱、步步乱…… “谢谢!” 戚水笙低垂红烫的愧颜,迅速回身向阿劲丢了话就急转回来,活似闯祸当场被逮的劣质小顽童,惹来背後几声轻柔的闷笑。闻声,她又有找洞的冲动了。 “哈罗!散人了,里面情况不对,两边杀红了眼都在叫人,这下有得砍了。”阿野冲下台阶,几个大步跑过来拉住女友。 “老头不可能放任死小子砸场。”阿劲轻笑著踱上前,停到戚水笙身侧。“他一定叫条子抓人来了,这下不闪不行。” “反正一样有理说不清,先闪人,” “欣,你今天……”戚水笙支支吾吾,扯住被拉走的患难交。 “对了,水笙,今天我请阿劲送你回去,好不好?”花欣双手合十,向她告罪。“我答应他妈妈明天帮她卖早餐,今晚要回他家住。”指指亲密爱人。 想去欣那里窝几天,希望她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适时拉她或推她一把,佯怒著开解她、骂醒她,或只是听她发牢骚,姐妹俩唱唱私语一整夜或直闹到天明,然後争著让破晓的第一道曙光打在脸上,最後在大笑中困极入眠…… “好,星期一见。路上小心。” 戚水笙喉头噎紧,强求不出口,笑容太过璀璨的孑立撞球场大门口,目送有说有笑的俪影隐没在巷子那一端,眼底凝聚著深浓的落寞盥一感伤。 她强烈意识到落单的自己,今晚无处可去了。 “咱们该闪了哦,水笙同学。” 怅然若失的小手被理所当然的大手抓起,十指交握,阿劲带著她反身朝撞球场阴暗的小侧门转了去。 “水笙同学,你有没有闻到?”拉她绕过假山後,他突然问。 见他刻意压低嗓门,戚水笙忽想起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浴血圣战,这里凉风飕飕,墙上的路灯又昏晦惨澹,她头皮都麻了,另一手不自觉揪住他野性十足的运动外套。 “喂,怎麽样?你有没有闻到?”阿劲神秘兮兮的凑近她,牙缝嘶嘶有声,极具惊悚片的颤栗效果。 “闻到什麽?”散乱的注意力被他全盘吸去,她不解地皱鼻嗅了嗅。 “这里弥漫著浓浓、浓浓、浓浓、浓浓的……” 阿劲一向玩世不恭的笑脸此刻异常严肃,全身充满了警戒,害得戚水笙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简直脆弱到最高点。 “什麽?”她忍不住问。 “桂花的味道,好臭,我的天啊!十一月了耶,味道怎麽还那麽野。”他抱怨著,挺直高大身躯四下侦察,食指受不了的横梗在人中上。 虽然预期到他可能在搞鬼,戚水笙还是一愕,见他煞有其事地愁眉苦著脸,想白他又觉得自己太残忍。 笑意连环涌现,不知不觉她竟不雅的喷出一声笑,心情如释重负,是许久不曾有过的轻松自在。 “喂……你这人有没有半点同情心啊?”逃难般跨出撞球场侧门,阿劲很认真的对企图掩住笑的戚水笙解释道: “不盖你,本帅哥真的超讨厌桂花的臭味,我完全无法理解八月桂花怎样个香法,竟还有人白目到泡来喝,杀了我比较快……” 戚水笙低垂著头,瘦弱肩头笑得一耸一耸,郁积心坎那一口闷胀的气,在她终於抑遏不住放声笑出时,暂时消失了。 笑出泪光的闪闪雾眸,愉悦抬起,不意被上面一双等待已久的诱惑笑眼逮个正著。她芳心一震,翘长睫羽连忙掩下。 谁能让她暂时忘掉过去,只要一晚,谁能救救她?救她…… 戚水笙想甩开脑海中那荒唐放纵的想法,但越不去想,它就盘据得越深,握住她的大手就越让人著慌。 夜阑人静、心不定。 气定神闲的长脚领著惶乱的碎步,九弯十八拐,渐渐走离了尘嚣。 银白秋芒由散散落落的几株,到繁密而压迫人,夜风开始掺入了山涧的湿气。 两人转入一条荒草凄迷的通幽曲径後,平常嫌太吵的车流竟完全绝踪了,於是,无措的芳心全乱。 “谢谢。” “水笙同学。”抓著车门,阿劲柔情似水的叫住正要跨上车的人。 戚水笙莫名一僵!两人之间越来越清晰强烈的化学作用,让她下意识抗拒任何可能引爆暧昧情嗉的机会。 夜风不断撩飞她两鬓的柔亮缎发,她不愿看他,情愿低头研究荒置空地的土质。 阿劲深沉的凝视差自己一个头的可人儿,感受到她身上腾升的可怕高温,低沉笑了几声,声声都是困扰人的蜜意与情挑。 “别这样啦,看看我嘛,一眼就好。”他挑逗诱哄著半蹲下身子,体贴的将俊脸送至娇颜前,灼人的鼻息吹拂在她、心慌意乱的红脸上。 香腮熟透,戚水笙进退不得其所。 “看看嘛,就一眼,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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