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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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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晚上不只是一次惊醒,满心悸然。在黑帘罩盖的梦中,她下意识地总在那长一双深觉凝然的眼睛……最最叫她害怕,是末了在她耳边回荡的低沉男音“我要这个女人?” 忘掉他、忘掉他!忘掉那一切的不快。理智不断地鞭策自己,可是她的心却不受指挥。记忆愈是反抗,那些印象便是愈清晰,她一直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半个月后,在牧马场帮忙的钟瑞突然被人叫回家。 “伦哈卡贝”来了意想不到的访客。 钟瑞一看清楚对方的面貌,整个人就傻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苏蒂——不,瑞,我想你应该认识宾?”在钟搿的强烈要求下,尼克试着接受妹妹的新名字,一如红雁。 钟瑞从未见过向来吊儿郎当、笑容满面的尼克如此严肃凛然。 钟瑞仍站得又直又挺,一动也不动;话轻轻稳稳地道了出来,简简单单。“是的。周宾。” “朝勒盂……你也认识?” “朝勒孟。”他应和声音不可闻。 “……‘鬼眼’沙尔?” 这回她连话都答不出来,仅能颔道。尼克闭了闭眼,他怎样都没料到——“他是否——呃,强占了你?” “不是!”反射动作的大声否认后,钟瑞方才惶惑地发现自己的反应。 用手捂住嘴,整张脸蛋倏然刷白。 尼克暗自咒骂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悔自己的询问技巧之差劲,有哪个身旁清白的女子会主动自承——曾被人强行玷污?这恐怕会视为家中最大的耻辱!轻则是将女子赶出家门,或随便安排找人嫁了;重则女子可能会含羞忍愤地自杀,或强迫她除去腹中的胎儿钟瑞本来是要将那一段遭遇就此埋葬,他却又生狠狠地抖了出来。对接下来要启齿的话便更不知如何起头。 “不是不是不是!”她扯直了喉咙大喊,完全失去向来的自制冷静。揪着尼克袖口的手指愈收愈紧,偎在尼克怀中的身躯却愈来愈虚软。 “不是……” “我知道,瑞,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尼克更用力地搂紧她。“你是无辜的,那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不是!不是!钟瑞颤着唇想分辨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如果她真的那么憎恨沙尔,尼克,那其他,也没有什么好讲的。”周宾刻意冷列的口吻下,仍有股掩不住的悲愤。 她这才领悟到点什么,绿眼来回打量两名男子。“你们认识?!”而且看情况绝非一天两天的事。 事情太乱,尼克决定一一处理。“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自卫队中工作吗?宾是我们的伙伴之一,沙尔是我们的队长。这一次,他们是从去年就开始潜人班纳图克那帮人中卧底的。” “你没骗我?!”钟瑞一下无法接受这种事实,怎么这么巧?其实不用问,他们凝重的脸色十足十持就公布了答案。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呢y她在瞬间恍惚了。“他呢?”她猛然捉住周宾的肩膀。“他呢?沙尔呢?” 周宾整个人阴郁下来,仿佛是为无力挽回一件已成定局的事实失败不已。 抓住周宾的蓦然松开,钟瑞在怪克的惊呼中,倒向他迎张的手臂。 “呜呜——呜——” “该死的!尼克,发生这么大的事么不早告诉我们?” “你最好要有个很好的交代。” “银婶,把夫人先扶出去。” “奇哲,瑞姐姐是为什么一直睡一直睡?” 啊,原来在哭泣的人是她的养母钟绮;一个她欠负一生恩情的长辈——娘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呢?她不懂。 “沙尔和我回到班纳图克的营寺,准备抓孙娇娘及其余党时,才发现钟瑞失踪,及孙娇娘的诡计。” 周宾的声音忽远忽近,却无比清晰的传人她的耳中。 “沙尔当场发狂了。” “沙尔?他通常得连脾气都懒得发。”尼克不敢相信的反驳。 “我有说他发脾气吗?不,他发狂了,在我们来不及阻止时跃下马,冲向那些盗匪。一拳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孙娇娘那婆娘,一直等到他揍到最后,出其不意从后头跳上他的背,拿出藏于胸前的匕首刺了下去——” 够了够了够了!她不要再听了。尽管是陷入昏睡状态,周宾的一字一句仍残忍地钻进她的听觉神经。 “瑞姐姐醒了。”首先发现情况有异的是红雁。 有吗?她有张开眼睛吗?直到红雁扑扑小脸在她眼前出现,钟瑞这才相信。 “瑞!”第二张抢着出现的是尼克写满忧烦的脸,不知是否为自己的错觉,她竟发现哥哥平滑饱满的颧骨上多了和条纹沟。“你终于醒了?还好吧?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 “不,不好。不,不渴,不,不饿。 “稍安勿躁尼克。”第三张脸孔亦加入她的视线范围内,是她向来敬爱的继兄白奇哲。他看来永远都是那样次序然卓俊。“也许瑞还想继续休息。”其实他这话说得没几分把握。钟瑞的情况确实有些怪异。 钟瑞温驯的被人扶起来坐好,但绿眸被长睫半掩,脸上表情丝毫未有所牵动,众人终于明白——她真的非常不对劲。 “瑞?”尼克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在她面前垂下眼皮也会震颤一下。 “瑞?”尼克莫明其妙地心慌起来,用力摇晃她的肩膀。“瑞!” 钟瑞依然保持原来的姿态,坚持不变的沉默。 很希罕的,今天清晨下起一阵清凉小雨。 “瑞小姐,您该用膳啦。” 银婶轻轻地放下托盘,轻轻地唤着坐在窗前的人。 在银婶的预料之中,那背对的身影丝毫不曾挪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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