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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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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奇哲无奈地看着妻子和自己的父亲闹成一团展开婴儿争夺大战!有人说人愈老愈年轻,如今他总算相信这句话。 他走到床边。“大嫂,你还好吧?” 刘清姝微笑地点头。“很好。你大哥呢?” 白奇哲似笑非笑地撇撇嘴。“昨天我和爸怕他太紧张而失控,给他灌了点酒,现在睡得正熟。”白奇哲发誓,他及白父真的就只给他那一壶葫芦酒。只是时间一分一秒愈磨愈久,白奇威自己又跑到厨房捧起酒罐子罢了。 白父抱着小云方逗弄了好一会儿,在老婆的嗔视下,白父才乖乖地将宝贝孙“转让”到她手中。钟绮也逗了老半天,这才转第三手。 红雁惊惧有加地看着手中的小小人儿。他跟她以前抱过的小孩都不一样,皮肤红红皱皱的,打呵欠时黑眼儿全腿成一线,头顶疏散细布软软的头发。红雁伸手想去触摸,却被眼明手快的白奇哲挡住。 “嘎?”红雁不了解他突如其来的举止,其他人倒是松了口气。 “红雁乖,把娃娃抱给大嫂。”刘清姝轻柔地命令着。 一个才出生的小孩不能给人碰触头顶的,传说这样的小孩终其一生都会被别人骑在头上。 “哎哟,怎么这么多人,在这儿做什么?”端着粥食进来的银婶,可没料到房间中突然人山人海。“这样大夫人要怎么休息嘛,大夫人您可不行起来,弄坏了身子我可担待不起啊!”银婶不愧是白家管“将”,三两下就把人打发得一干二净。白父牵着小云开,领头乖乖地从房间退出。 “红雁还想看小娃娃。”红雁说着,一面依依不舍地回头。 “嘘,银婶说得对,大嫂的确得好好休息。”白奇哲搂住红雁的腰。“红雁乖,等晚上再去看她。红雁陪奇哲出去好了。” “陪奇哲去哪里?” “我要骑马去工作,红雁要陪我。”是该好好巡视牧场一番了,前阵子他有点贪恋新婚的喜悦,再加上又发生了一大堆事,他也怠于巡视好一阵子了。何况白奇威一定会想陪在甫生产完的太座身边,为人弟者自然该多担点工作。“噢!”红雁勾住他的手臂。“红雁陪奇哲。” ※※ 车氻嚏A当白奇哲带红雁返回“伦哈卡贝”的主屋时,她已疲累得两眼惺松,索性往后瘫下去,在白奇哲的怀中昏昏欲睡。 “哈啰。”低沉轻快的嗓音从后面响起时,白奇哲尚未调转马头,手中的猎枪已立即机警先行举起,出声招呼的那嗓音,是他完全陌生的。 “嘿,别这样别这样。”对方赶紧举高空空如也的双手。“你们中国人有句话不是……怎么说来着? “客人就来”?对对,“客人就来”嘛!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白奇哲,白家二少爷吧?” 客人就来?这是哪一国话?白奇哲好一会儿才弄懂他的意思。 “没错,在下正是,你刚刚说的应该是“来者是客”。”白奇哲开口纠正。他现在也想起对方是谁了。 “吵……”经过这么一骚动,还有人睡得着才奇咧!揉开不甚清亮的睡眼,红雁也认出这位不速之客的身分。 “尼……”她努力回想那个名字的发音、念法。“尼克!” “对的!”金发蓝眼的大帅哥笑开了一张大嘴。“正是老尼克,亲爱的小火鸟儿。” 白奇哲下马,看都不看他一眼。亲爱的小火鸟儿?他不正眼看那个老外,是在克制自己不要一拳挥向那张俊脸。他将红雁抱下鞍,脚才点地,红雁就马上蹦蹦跳跳地跑到金发男子面前,引起白奇哲嘴角一阵抽搐。 “红雁,过来。”平淡的口吻却含着浓浓的醋意。他不愿任何一个陌生男人靠他的小妻子太近,即便是他有恩于她也一样不对,不管有没有恩,反正没有任何男人可以靠近他的妻子,更甭提叫她什么“小火鸟儿”! 尼克并非瞧不出白奇哲的“夫怨”,只是他血液中喜好捉弄的因子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点,再加上他真的对仅有一面之缘的红雁颇有好感,所以恶作剧的因子瞬间跃上眉宇,他执起红雁的小手,在洁皙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一道阴森森的影子蓦地切入两人之间。“你究竟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白奇哲生平第一次想骂脏话!若非知道这种亲手礼是外国男士对女士打招呼时最尊贵的一种方式,他手中的枪早就发火了。 尼克也不笨,他也知道什么叫察言观色。“白先生,别生气,中国人不是说“客人就来”——不是不是,“来者是客”?” “你的手敢再碰她一下,我保证你马上会被“伦哈卡贝”列为拒绝往来户。” “OK!和气发——不不,“和气生财”嘛,你说对不对?”他知道中国人是好客而相当保守的民族,关外还好,关内可“闭锁”得可以跟回教妇女相比。 尼克眼观这对金童玉女,心里却不住打量估计着。他知道中国人是很欢迎金发白肤的高加索人与他们交友、通商,但是却极少论及婚嫁。而且中国人的婚姻一向由父母作主,讲究门当户对,更遑论什么“异国姻缘”了。白奇哲和红雁如此亲热,看来白家倒是相当开通。 “我是和我哥哥一同前来拜访的。”尼克知道再不赶快解释,就会变成白奇哲小试枪法的标靶。 “你哥哥?”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尼可拉斯.沙耶,大家都叫我尼克。” 沙耶?!奇哲不知为何对这个名字竟有股熟悉感,但他确实不认识——“啊!”灵光猛然由他脑中乍现。 “白先生也许不认识我,可是应该听过我哥哥的名字:克里夫.沙耶。” 白奇哲瞪着他看了很久很久,四年多前的回忆虽有些褪色,却相当鲜活,他这才恍然大悟。 “——你们是来找“她”的吗?” 房间中的气氛十分凝重。 平常嗓门最大的粗犷汉子,现在却在一旁扭个不停。白奇哲带回这对外国兄弟说要见刘清姝一面,白奇威起初还觉得莫名其妙,但等他自报姓名后,白奇威却当场就征住了——继而默许地扶着妻子到小书房,让那个克里夫与妻子见面。 “威。”刘清姝对丈夫嫣然一笑。“你可不可以先到外面等我,让我们两人单独说几句话?” 白奇威迟疑不决。 “威。”刘清姝柔情似水地催促他。“别担心,我已在天地之前宣誓,此生只爱你一人。你真的不相信我吗?”她示意丈夫凑耳过来,含羞地低语。 “当然。”白奇威被妻子的提醒乐得头晕晕地,整个人飘飘然地步出房外。 克里夫.沙耶静静地注视这一幕,又回首注视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少妇。 “你变了。” “快五年了,”刘清姝自嘲地笑笑。“怎能不变?人都变老了。” “老?”不,你更美更柔了。克里夫有些嫉妒那名叫白奇威的男子能拥有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刘清姝保持一贯优雅的口气。说她再度见到克里夫不激动是假话,但那些事毕竟已是陈年旧事,他也只是属于过去的褪色影子。 “有人告诉我你的下落。”他片刻后方又开口。“这几年来我都在探听你的消息。”岂料为时已晚,如今她已嫁为人妇。说不恨不悔不惋惜,都是骗人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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