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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一只大托盘盛满十二杯晶莹美酒,代表婆家长者为新娘洗尘的赐酒。

  “来。”皇甫兰牵引红雁将酒一一泼洒于草原上。一来表示其谦虚为礼、不敢当的态度;二来表示为婆家的牧业祈福。这均是流传已久且高贵的礼节。

  “去哪里?”发现不用再上马时,红雁可真大大松了口气。这两天来她一直坐在摇来晃去的马背上,屁股坐得好痛。

  “去找你丈夫喽。”

  于是皇甫兰便牵起红雁的手,将她交予她一生一世的夫婿——白奇哲。

  身边的人立刻蜂拥而上,一睹白家二少爷的婚礼。

  好不容易摆脱执意要闹洞房的起哄人群,一身锦袍的新郎虽疲倦,却容光焕发。他轻轻关上新房的门。

  檀木家具散发出新漆的油味,墙上挂著“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等喜贴,桌上则摆着鲜花及酒菜。

  新床在里边,纱幔罩住一袭娇小的身影,她端正地坐着。她在等我,白奇哲心中浮现无限的满足。她是我的人了,一生一世的。

  取下冠帽,他掀开纱幔。“红雁?”他方将手搭上她的肩,她整个人就往前斜倾,吓得他急忙搀扶。

  她睡着了……

  白奇哲盯着她的睡容,又好笑又放松地舒了口气。怪不得她睡得死死的,婚礼可是很折腾人的累,连他也快倒下去了,得回头谢谢一直替他挡酒的老哥。

  将手臂抄到她膝盖下,他轻轻地将佳人放到床上,再细心地脱掉她的鞋子。她嗯了一声,很不舒服似地拉拉胸口的衣服——也对!领子这么高这么硬,睡起觉来绝对很难受。他开始解开她红嫁衣的花样钉,上衣很快地褪下——她又动了一下,裙子因扭动而卷到大腿上——也对!穿这么繁重的裙子一定不好睡。主意既定,他的双手自动自发开始动作——五分钟不到,一个曲线毕露的睡美人就粉嫩嫩地呈现在他眼前。

  天老爷!他只敢再瞥那诱人的春色一眼,就急忙拉上被子,深吸一口气。

  就只差那么一点,他就变成扑向小羔羊的大野狼!他仔细端详着她那张俏脸,情难自禁地凑近她,在她嘴上轻啄。这两片红唇鲜红欲滴,娇嫩如花瓣,一次的滋味犹嫌未尽,所以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她发出细微的呻吟,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正覆在她的胸脯上……

  咦?它是什么时候溜过去的呢?他盯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抽开它。

  再看看熟睡的新娘,他安慰自己不需“急”于一时,反正来日方长,机会多得很……他飞快地脱掉衣服,钻入被窝中,并且不忘先熄掉烛火。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白奇哲心满意足地拥着她,渐渐合上了眼睛。

  “嘻。”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搔他的痒。白奇哲悄悄打开一条眼皮隙缝,在心中微微发噱。他细细打量着红雁那张脸,上面写满了对他的好奇与爱意。她想做什么?

  “白奇哲?”红雁伸手捏捏他的脸颊,感到十分有趣。她拉高他两边嘴角的肌肉,他的表情就变成笑脸小丑,博得她一声格笑。她再用手掌推挤他的脸颊肌肉,嘴巴就鼓得好高,又引出她一阵笑声。

  我是玩具吗?白奇哲颇感兴味地想着。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啰。他已经发现红雁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原来是她趴在自己胸膛上所造成的,所以他只要垂下双眼就能肆意打量那玲珑纤细的曲线,在他面前轻柔款摆。她双腿分开栖坐在他的腰间,些微的挪动即扰得他心猿意马。

  红雁的肌肤如象牙一般洁白光滑,金色的秀发闪动着诱人的光辉,此刻她一双湛蓝的大眼睛,正毫不害羞地望着他,这姿态、这模样,使他一股欲望直线上升。

  “白奇——呀!”他一个翻身将红雁的娇躯压制于下,红雁一句话语音末落,像断了线的珍珠夏然而止。他强而有力的身体如火般炽热,他需要解放……

  红雁不但不觉得压迫,更不觉得难受;相反的,她的体内还回荡一股酥酥麻麻的热流,令她脸红心跳。

  “白……奇哲?”她连他的名字都喊得羞羞怯怯,小女儿的娇态表露无遗。

  “叫我奇哲。”他的唇滑过她秀气的纤颈,含住一边小巧的耳垂。

  “嘎?”她有些困惑地询问。她的身体微微轻颤,回应他亲匿的爱抚。

  “叫我奇哲。”他再度要求,将手伸向红雁的颈子,拥她入怀并亲吻她。他的手伸进她的发丝间,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胸部。“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了,不可以再叫我“白奇哲”。”他可没见过哪家媳妇是连名带姓叫自己丈夫的。

  “奇……”她无法说话了,此刻一开口只觉呼吸急促。他在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不停不停不停地往下吻。原来,可以亲吻的地方不只是嘴巴呢!他的唇如细雨般洒满她的身体,舌尖的挑逗令她心跳加快。她感到一股火焰猛然升起,热流贯穿了她的身躯,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喉咙,忍不住娇吟出声……

  “奇哲!”

  她呼叫他的名字,感到体内有股热流不停挪动。她需要他、她需要他……

  “红雁!”白奇哲以吻封住了她的呼唤,今夜,他要做她唯一的男人,也是她此生永远唯一的男人……

  “再见!”皇甫兰仍不停回头挥手道别。“有空欢迎到皇甫家庄玩喔!”

  一旁的皇甫松亦微微颌首,姊弟俩的身影愈来愈远,终于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

  “红雁想他们。”金发的少女——哦不,该说是少妇了,此刻正跟在夫婿身边,看来有些闷闷不乐,两手不停玩着上衣下摆。

  “下次我们去他们家玩好不好?”白奇哲对妻子闪亮柔顺的长发可以说是玩上瘾了,爱不释手哩。“走吧,我带你去玩。”

  红雁发出一声欢呼,顿时又恢复她的本性,遗忘了刚刚那股离愁。

  “伦哈卡贝”的右方是一片葱茂的森林。在牧场的习俗中,新婚夫妻要一起骑马到牧场四周的森林、小河、草原等处上香,祈求皇天后土及草原上的祖先保佑他们。白奇哲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含笑看着这个新婚燕尔的小妻子。

  白奇哲中规中矩地上完了香,身边那个好奇心旺盛的娇妻,早已如脱缰野马般跑遍了整片草原。她奔向那一大簇一大簇花丛,不一会儿功夫就摘了满怀的花。她左手抱满了紫丁香,右手抱着一束铃兰,可双眼还贪心地瞥着野玫瑰呢!

  “红雁给奇哲。”她兴冲冲地将花束往他怀中一塞,又蹦跳地跑开。

  把我当成花篮儿?白奇哲摇头,下次记得准备得齐全一点。也许不只要带花篮,在野外用膳也可以考虑考虑。

  “奇哲,有水!”小小的脑袋瓜儿忽得从花丛中又冒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滴。

  “那叫做“溪”。”白奇哲乘机机会教育一番。森林旁绵延着一条溪流,吸引了红雁的注意。

  “是“水”哇。”红雁困难地宁起了眉。“会动的水哇。”

  她也没说错。白奇哲含笑走过去,搂住她的小巧纤躯,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对,是水;会动的水叫“溪”、“河”、“江”、“海”、“泉”、“瀑布”……它们都是会动的水。”

  红雁显然不太同意他的说法。她抓起系在马鞍上的水壶,拿下来后用力左右摇晃。

  白奇哲大笑起来。“对,这个水这样也是会“动”,不过这不算。”他对她摇头,并且左右摇动食指向她示意。

  红雁不服气地嘟嘴。

  “来。”他牵着她的手走到溪水旁,引着她的手浸入其中。“知道吗?水自己会动,有没有这种感觉?你不用去“摇”它,它还是会动。”

  “噢。”她似乎颇觉失望,也许是因为无法证明她的话是对的吧。她丧气地把头垂得低低的,白奇哲开始有点担心了。

  “红雁?”他想看清楚她的神情,亦顺势俯低脸庞。

  “哇!”红雁呼地抬起脸,出其不意地将双掌偷偷拥满的水,“唰”地一下洒了出去,晶莹的水珠犹如天女散花,洒了他一身。

  “哇!”他也大叫,不防她会有这样的攻击!

  “哈哈!”她乐得大笑,为自己成功的“偷袭”得意非常!好好玩呵!

  这小妮子!抹抹脸上的水,他抬头看看她明亮又谨慎的蓝眼。

  红雁已经准备好随时拔腿就跑。殊不料白奇哲忽然软软地往后一仰倒在地上,吓得她马上站起来,跳开两步。不对呀!她还以为白奇哲会和她一一样,对自己泼水才对!他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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