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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辛反射性地想冲出去,才跨一步,他就费尽全身的气力阻止自己移动。

  “够了!”雷喝住希瑪的第二鞭,通常女人再如何冒犯他,他也绝不会以当场处罰的方式来羞辱对方。但话说回来,他真是头一回见到敢和真主借胆的女人。

  希瑪立即收鞭。“‘大君’,对不起,是我尚未好好教导她。”

  “我并没有要你出手。”雷可以感觉到辛愤怒的情绪,希瑪的反应在他看来十分正常,任何“大君”身边亲近之人都必须保护他,而希瑪的鞭打有点杀鸡儆猴的作用。瞧,那个黑女人及白种女人不就吓得脸色发白?

  “畜生……”长期的饥饿加上激烈的反抗令冷魅衣已丧失泰半体力,更挨不起鞭打……

  “她该打。”希瑪看来毫无悔意。“这种大不敬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雷搓着下巴思忖,这名东方女子是不对他的胃口,但他却出于直觉知道辛会喜欢她。“把她留下来,带她下去敷药,其他两个也先留下来再说。”

  待全部的人都退下,辛迫不及待现身。雷并未回头,仅淡淡开口。“这三个你喜欢吗?”

  辛眨眨眼,立即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老天爷,你别告诉我那三个女人是买给我的!”

  话一出口,辛便知道这就是雷所谓的解決之道了。雷不希望他去碰任何一位自己的妻妾,那么只好再替他准备新的。在回教徒眼中,女人依然是没有地位,雷的行为也不会被人说什么——这里是土耳其,是多克瑪巴。

  “那个东方女人。”辛毫不迟疑地说。“有她一个就够了,而且我要自己买下她。”

  “我很乐意付她的钱”

  “不,我要自己买。”辛露出一丝饱含占有意味的笑容。“我要她从头发到脚趾甲每一寸都是我的。”

  “主人,刚才克里阿什布有回报,说我们派出去的人已顺利混进多克瑪巴的后宫。”托基对坐在椅榻上的男人报告。

  “真的?太好了!”男人高兴地想笑。托基说得对,他们是需要一个没有杀气的杀手来执行这项任务。

  “蓮金丝是行‘魔鬼之令’的箇中高手。”当时男人执意且好奇地看老嫗如何在冷魅衣身上施术。他们在一间仅点一盞蠟烛的房间中,冷魅衣被扶躺在软榻上,蓮金丝缓步绕行其周围,口中喃喃吟唱着连串的咒语,顫抖的左手托着一缽水,右手执一根大得出奇的银针,刺入她的手腕。血滲出滴入水中,很快将碗中的水变成血水。

  蓮金丝便捧着碗,将碗举至额齐,双膝跪在地面上又开始唸咒,奇怪的事开始发生。躺在榻上的冷魅衣突然开始哀嚎,彷彿撕裂的疼痛,那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她叫了又叫,连带惊动房间另一头动静,男人一惊,这才知道那儿摆了个铁笼,一只豹子被关在其中。它正来回踱步,低低咆叫。

  “乖,乖。”蓮金丝毫不畏怯地走近铁笼,豹子仍低咆着,但已经靠近主人,嗅嗅那碗血水,张口掬饮,发出咕嚕咕嚕的声音。

  突然间,喝完血水的豹发出震耳欲聾的长嘯,令男人及托基吓了老大一跳,以至未曾注意冷魅衣亦掺在其中的尖喊。豹全身僵硬,肉及骨头不断在金光闪闪的毛皮下鼓动,冷魅衣双眼圆睁,手扭曲张爪弓紧,动作一再重复,头不停左右摆甩。她不停地尖叫,直到气力耗尽才晕死过去。

  蓮金丝再度缓步走回冷魅衣身边,将手掌置在她额上,以一种奇特的旋律摆动身子,将碗中残存的血滴倾下,血怪异的在她手臂上凝成硃点,彷彿一颗与生俱来的淡红胎记,大小赫然恰如一块豹斑。

  男人看得目瞪口呆。

  蓮金丝来到他面前,恭谨的用双手捧上一只银白色哨笛。“这笛音发出的范围中,只有您及她才听得见,请您现在下令。”

  “魔鬼之令”其实是土耳其最神秘的一种巫术。男人往冷魅衣耳边俯去,现在就让他来试试——

  “将雷·萊恩,巴亚斯杀了……”

  计划就快要实行了。明天,雷就将易妆悄悄离开多克瑪巴,辛将开始当起“大君”。

  今晚他见到了雷所有的妻妾,不错,个个的确相当美丽,而他好奇地注意到其中有一个神情十分甜美、年纪约莫三十七、八岁的女人。雷同她说话时总显得十分庄重及尊敬。他对陪同他在秘室中的凯利尔使个疑问眼神。

  “她是丹宁斯夫人,‘大君’最信任的妻,他很少召她侍寢,但常找她到臥宫中问她一些事情的看法。”凯利尔回答。

  “原来如此。”言下之意是她相当聪明罗?不然她大了雷七、八岁的年纪不会让雷在乎,有时同聪明人说话比和一个没大脑的美女廝混要来得舒服多了。

  思绪一转,他脑中浮出那名黑发女郎的形象。不错,她很美,美得令人不得不注意,可是在那惊人的丽容下那种狂野顽固的气韻却反而更吸引他。

  她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肌肤会如丝似絹般光滑柔软吗?她的唇亲吻起来会是什么滋味?如果埋入那片华丽的发瀑中会得到多大的喜悅?这些全都是男人最乐于去找寻的答案。

  在最原始的战场中,一头美丽傲凌的野兽是猎人渴望征服的目标。

  也是品尝起来最甜美的滋味。

  晨雾破晓,雷在凯利尔安排的人手保护下秘密离开多克瑪巴。

  辛默默地祈祷,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她的背在燃烧,痛得她差点丟下自尊让眼眶中的泪滑下。

  那个该死的胖女人把她拎回后宫后,就把她扔在这个房间中,存心要活活痛死她。

  只要稍微动一下手或脚……噢!他妈的!

  好痛。救救我,焰……

  “可怜的孩子。”随着这句话,一道沁人心脾的清涼帖上她发汤的皮肤--有人正拿着手巾在清洗她的伤口。

  丹宁斯怜惜地看着女子。昨天她便已耳闻一名女子入宫对“太君”做出大不敬的行为,而当场被鞭答的消息。嘖!拜神都得挑好时辰、杀猪也要看日子,而什么时候该恩威并施希瑪都还选不好时间吗?

  “叫人送味道清淡一点的粥食上来。还有,先铺床让这位姑娘躺下。”她知道长久未进食及那一鞭给冷魅衣不小的伤害,先给她喂点吃的睡下,一觉起来该就好多了。

  听见如此温柔宁和的女音,冷魅衣终于忍不住哭了。

  “嗚……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乖,乖。”丹宁斯真慶幸自己一大早就被派过来视探——这是“大君”送来的命令,要她这个后宫娘子军将领确定新人是否一切妥好,要不也不会发现觉得丟脸之极的希瑪,竟就把负伤的冷魅衣扔在这小房间不理不睬。幸好,伤口看起来还很干净,丹宁斯见过伤口发炎导至高烧猝死的人,倒得可快了。想想依然放不下心,丹宁斯临走前吩咐一个侍女留下来照顾她。

  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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