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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这种房子——能住人吗?连毕毕都呆呆地看着这个以巨型沙发和巨型大理石桌为主基调的房间,满脸的迷惑。

  孝榆看见了大家被这套房子煞到的怪异表情,咳嗽了一声,“总之,我认为这个地方最合适开书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王室仍然看着怪异的墙纸,“可是织桥,你以前真的住在这里?”这种地方能住人吗?鬼都给它吓跑了。

  说话之间织桥已经径直在沙发上坐下,半个人软软地陷入沙发里,“当然。”

  所以你看见这牛郎是这种模样也大概可以理解了吧?前提是他全家都是那种变态样子的。孝榆遮住眼睛,摸索着关掉吊灯,“大白天开什么灯?你这屋子已经够眼花,再开灯什么都看不见会得雪盲的。”

  “为什么外面和里面差这么远?”王室渐渐习惯这房间怪异的风格,四下打量,这屋子虽说没人住,但很干净,那些破碎的玻璃窗和真正的内壁之间还有空隙,好古怪的房子。

  “我的城堡。”织桥十指交叠托着下颔,“我和孝榆度过浪漫爱情、黄金年华的地方……”他刚说到一半,“啪”的一个东西飞来,孝榆怒目而视,砸过来的是她从旁边抓过来的椅枕,枕头自织桥脸侧掠过,他笑着低头闭目一副“绝对不会砸到我”的自信,看了只有让人增加想对他拳脚相加的欲望。

  “这是他爷爷盖给他玩的地方。”孝榆对天翻白眼,“所有的装修设计都是他五岁的时候自己选的,所以虽然很不堪入目,但是请大家原谅他年幼无知,当做某个白痴吃错药以后神经病发作不能分辨自己的行为好了。”她四岁和这个人一起玩的时候,就觉得这栋房子很诡异了。

  “盖给他玩的?”碧柔怯生生地问道,“织桥家里好有钱啊……”

  “有钱也是他爷爷的钱,和他有什么关系?”孝榆数落,“外面的玻璃是他打烂的,外墙是他放火烧的,花园是他自己种的,所以除了‘败家子’这三个字,再也没有什么能解释这个人的本质了,我如果是他爷爷早气死了。”

  “五岁能做出这样的设计……”尤雅点了点头,以绝对冷静评判的语调说,“对色彩和气氛的感觉很好。”

  “嗯……所有的东西都是同一种风格,”碧柔也小小声地说,“虽然……虽然太华丽了一点,但是都是一样的,五岁……真厉害啊。”

  “是啊是啊,对色彩和气氛的感觉真好。”孝榆耸耸肩摊开手,“你们尽管迷恋他的品位好了,是我品味差,完全不能接受。”她唠唠叨叨地骂着,“你们慢慢欣赏,我上楼了。”

  碧柔追在她身后:“我帮你。”

  孝榆转过来做了一个鬼脸:“我去厕所你也要帮我?”

  “啊?”

  碧柔的脸红了,孝榆大笑起来,勾勾手:“过来吧,我告诉你楼上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两个女孩噔噔噔地上楼了,毕毕坐在沙发里听音乐,微闭着眼睛,周围是什么环境对他来说似乎不怎么重要,织桥也闭眼抱胸地坐在沙发里,浑然没有骨头一样。王室看了快要睡着的毕毕一眼,又看笔直地站在房间中间的尤雅,摸了摸头:“今天不是来大扫除的吗?为什么没有人动手?”

  “嘀嘀……”尤雅按了两下手机,“樱花家政公司,我是VIPA二四八六,派一辆清洁车过来第十五街四O八房。”

  “喂喂喂,孝榆不是说自己扫的吗?”王室从桌面上跳下来,“你没问过她要不要请家政公司,万一她不想请怎么办?”

  “没关系,”织桥“嗯哼”地细细笑起来,“她很懒的。”

  “孝榆很懒吗?”王室睁着大大的“天真无邪”的眼睛,“我觉得她一直都很忙啊。”

  “嗯哼哼哼……”织桥轻轻细细地笑起来,“那是因为我没有做事。”

  这家伙,没有做事也能说得那么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王室摸了摸头,在漫画和动画里这种人不是往往要被主角暴打或者踩扁的?为什么织桥依然能在M大称王称霸?果然不愧是M大七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为什么织桥受女生爱戴啊!

  楼上的两个女生仔细看了楼上的房间,窃窃私语议论要如何改装这套房子。等她们从楼上下来家政公司已经在洗地板,孝榆假装不知道家政公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做他们从来就在那里扫地,神情自若地走到毕毕旁边坐下,抢了他的MP3来听。本来她拉着一大帮男孩子来“大清洁”就是要达到这种目的嘛——总有人不想清又拉不下面子等女孩子清洗,会主动找家政公司——并且付钱。

  毕毕听的是什么鬼音乐?她一戴上就觉得乒乒乓乓的吵死了,竟然是极其摇滚的不知道什么外国歌曲——而且绝对不是英文的,难道毕毕戴着这个只是用来防止睡着?长期下去耳朵不聋啊?听了三秒钟塞回给他,她大大吸了一口气,“织桥啊……”

  “有什么要求?”没有要求孝榆不会叫他“织桥”,只会“变态”和“牛郎”地乱骂,性格一点也不温柔可爱。

  “我们在楼上设包厢楼下设书橱怎么样?”她笑眯眯、笑颜灿烂、温柔、迷人、谄媚地说,“你把楼上的书橱搬下来,然后把大理石桌子搬上去……然后垫钱买书……买咖啡机……买奶茶粉……买……可爱的桌椅沙发……”

  尤雅和王室都看着织桥——这女人根本把他当银行,疯了。

  织桥微微睁开眼睛,他的睫毛上翘一直都是很撩人的,“可以。”

  她欢呼一声扑过去跪在他身边,“真的?”

  “但在校队全国大赛之前,大家都要住在这里。”织桥那把声音往声带后面压而显得稍微有些摩擦特别轻娆性感的声音继续说,“这是我惟一的条件。”

  “啊?”孝榆大叫起来,“为什么大家都要住在一起?”

  “我高兴。”织桥轻轻地说,那声音像拔丝一样拽着,“特训、训练和许多人同居相处的能力……昨天有个美丽的女医生说我缺乏合作性,我要特训。”

  “你招惹女人失败就不要找借口,”孝榆嗤之以鼻,她早习惯了这个人乱七八糟的思维方式和行动逻辑,“是你自己做人失败,竟然要五个人陪你……”

  “那么算了,我不买什么东西,反正我这里也不缺……”织桥继续用相同的语调轻轻地说,十指交叉托着下巴,似乎很随心根不经意的样子。

  “呃……”狂笑到一半的孝榆一句话噎住,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就是这样惨烈发生的,“我住!”她咬牙切齿地说。

  “我也……”碧柔低声说,“我和孝榆住一起。”

  “我绝对住!”王室听碧柔这么一说,当场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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