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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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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血笑而不答。 “雾是个单纯的孩子,你相信吗?”梅耶先生叹了口气,“可能因为我和她妈妈分开得太早,雾从小就很少有人能认真地关心她,她变得古古怪怪,喜欢捉弄人,但是你要相信,她不是坏孩子。” 藏血轻咳了一声,“无论她是不是坏孩于,总之我不想看见她伤心。”他换了个姿势坐,“我爱过名檀,先生不在乎?” 梅耶先生微笑,“名檀说,你是个体贴的人。” 藏血哈哈一笑,“我不否认。” 梅耶先生也哈哈一笑,“所以我说你和川穹不同,你是会给人幸福的人。” 藏血眨眨眼睛,笑了,“难道川穹只会带给人痛苦?” “有些人的感情,是非常凄厉的。”梅耶先生含蓄地说,“我不反对疯狂的爱恋,但是不希望自己女儿也卷进去,雾是个脆弱的孩子。”他微笑着说,“名檀说你不擅长向别人要求什么,雾可是要人逼的孩子,你明白我意思吗?” “名檀了解我,但不彻底。”藏血呼了一口气,双手枕在头颈下,“雾了解我,了解得让我有些害怕。”他转过头,望着梅耶先生,“她第一个告诉我,我从名檀那里毕业了,我已经爱上了别人。那个时候,我自己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她了解我,比我自己还了解。” 梅耶先生有些意外。 藏血笑了笑,“同样的我了解她,也许比她自己还了解,她不知道我爱上的人是她。” “你可以告诉她。”梅耶先生微笑,“如果错过了你,她会后悔的。” “先生,她不会相信的,或者说她拒绝相信。”藏血笑得有些黯淡,“她害怕我们之间的感情变质,她只能接受暧昧,不能接受那是爱,挑明了我爱她,我们之间就不会这么自然了。”他坐起来双手支撑在膝盖上,“爱川穹,已经让她害怕爱情,雾是个脆弱的孩子,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梅耶先生深沉地看着他,“日之,你比我预想的要成熟,如果雾能接受你,我很放心。” 藏血笑笑,“我是不是要说谢谢你?” 梅耶先生哈哈一笑,“该是我说谢谢,谢谢你选中了我的女儿。”他站起来,“我该走了,你知道雾在哪里是不是?她和你在一起,我很放心。” 藏血的眼中闪过黯然,“先生慢走。” 梅耶先生走了。 放心?她并不是和我在一起,我无法保护她,我也没有留下她。 藏血手里握着那个水晶花瓣,第一次觉得玛玛的存在,是如此令他痛苦。 月亮很圆。 雾在玛玛的大本营发呆,今天是十五月圆吧,玛玛会进入休眠,不知道长发兔族会受到多少影响?如果今天是十五,那么她留在这个魔幻的世界,也已经十五天了。 为了安全留下来,其实如果那天藏血开口要求她和他一起走,她也许不一定会倒向玛玛这边,虽然她讨厌骷髅,不想死,但是留在藏血身边,要远远比留在玛玛身边要……怎么说呢?幸福,幸福许多。 “姐姐,我不想编辫子。”手下的东西可怜兮兮地说。 雾拿开手,才知道不知不觉又把卡露椰的长毛拿来编辫子,这几乎已经成了她十五天的恶习。“啊,姐姐不是故意的。”雾水湿的眼睛闪烁着流光,哀怨地蹙起眉头。 卡露椰缩了缩头,“我……我不是在生气。” “你就是在生气。”雾泫然欲泣。 “我不生气、不生气。”卡露椰两个耳朵塌下来,雾乘机在它耳朵毛上多编了条辫子,“姐姐在想长辫子哥哥。” 这个小笨蛋居然也有聪明的一天?雾诧异地看了它一眼,“我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他。” “姐姐想看见他?很容易啊,你看这里。”卡露椰指指墙上的镜子,“我很厉害吧。” 墙上的镜子映出藏血,他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把玩着手里的水晶花瓣。 “好漂亮的头发哦。”卡露椰痴迷地看着藏血的头发——藏血大概刚刚洗过头,没有扎辫子,一头的黑发飘散,映得藏血手指间的水晶更加澄澈透亮。 雾只想敲死这个只会对着头发流口水的小妖,对卡露椰来说,只要头发漂亮就是最漂亮,相貌是完全不能和头发相提并论的。藏血的确是个花瓣似的美人,但是她很少意识到这一点,他最重要的,尹他总给人一种被纵容被关怀的感觉,和藏血在一起,你会觉得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是在想她吗?原来这个东西他还没丢,还在的。雾目不转睛地看着藏血,这是人界什么时间?他在做什么? “我很厉害吧?雾姐姐,我可以让你看我更厉害的。”卡露椰得意洋洋,“你听。” “你一辈子,就等着一个人为你留下吗?日之,你是—个好人,但不是一个好情人。” 雾吃了一惊,这是名檀的声音,“从镜子里还能听到声音?”那岂不是和电视差不多? 陡然间镜子里什么也没有了,卡露椰垂着耳朵大口大口地喘气,“累死我了,我只能做到这样,如果是玛玛大人,你可以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居然还可以听见声音。”雾自育自语。 “那不是声音,是心声,是那个哥哥,在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心里想的,不是他说的,镜子照不出声音。”卡露椰累极了,“啪的一声,倒在桌子上,呼呼地睡着了。 心声?雾慢慢回想起刚才听见的声音——“你一辈子,就等着一个人为你留下吗?日之,你是一个好人,但不是一个好情人。” 名檀的声音,磁性、动听,没有感情。 是对藏血说的吗?藏血到现在,即使手里握着水晶,心里想的依然是名檀吗?雾看着镜子里自己不愉快的眼睛,最终笑了一下,是自嘲的、是苦涩的。劝他不要逼自己忘记名檀,劝他遵从自己的心,劝他去爱第二个人,可是听到他心里想的是别人,她却有一点高兴不起来。 藏血不是好情人吗?不是的,名檀,你居然不了解藏血,他是最好的情人,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你要走的时候,就让你走。只是你适合强势的爱,而藏血不会强人所难。你为什么只能在被迫的时候才能留下,是你自己从不考虑为任何人留下,所以才会责怪他不曾打算留下你。 为了藏血留下。 也许藏血一辈子,真的在等候一个人为了他而留下。他真的不是会追逐会要求别人什么的人,不肯为了别人改变自己,所以纵然他认识过交往过那么多人,却谁也留不住就是因为他不会留你。 无缘无故居然有点想哭。她突然很想回家,去安慰那个对每个人都好,但每个人都成为他人生过客的——总是微笑的他。 “咯啦”一声,门开了,玛玛走了进来。 一股清清的水气,玛玛的脚印,每一步都是水印,整个人似乎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怎么了?掉进水里了?”雾嫣然一笑。 玛玛森然看了她一眼,慢慢坐在了椅子上,“今天我要休眠。” 雾巧笑情兮,“今天是月圆,我记得。” “今天我不能保护你。”玛玛慢慢抬起头看她,“你害怕吗?” 雾嫣然一笑,“不要紧,你不能保护我,我保护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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