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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后两天,兰非没有再来个户外扎营来整人,但欧阳瀞这段日子总不经意地想起第一晚他们在马车里相偎入睡的情景,他的胸膛有多么温暖,衣上的香气又有多好闻。

  别想了!她甩甩头,看向窗外,想借窗外的空气驱散脸上的热气。

  这一看,她发现京城的屋舍檐梁瓦柱皆十分讲究,看来豪华气派,姑娘的穿着极入时亮丽,街道宽敞得容得下五辆马车,街道两旁的客栈和各式铺子更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富庶的情况真让她为安知县贫苦的县民们抱不平。

  马车只在热闹的市井街道里停留一会儿,便直往目的地而去,四周的景色愈来愈荒凉、寂静,他们即将抵达专关贪宫污吏的地牢。

  欧阳瀞心情很是紧张。

  “兰非,你打算如何救我爹,去劫狱吗?”他没说过营救方法,她只能揣测,而她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兰非的行事作风本来就不正派。

  “劫狱?”兰非低低一笑。“瀞儿,你当我是谁呀,我需要辛苦的劫狱吗?登堂入室把人带出来不就好了。”

  欧阳瀞秀眸瞠大。“不用替我爹申冤,证实他是无辜的吗?”

  “等救出来再替你爹申冤也不迟。”兰非敛下深邃眼眸。“我怕有人会没耐心,等不及你爹人头落地。”

  先把事情想到最糟、最远,是他在皇宫里生存的准则。

  而安知县民最爱戴的欧阳县令会被栽赃陷害,必定有因,而且能动用刑部捉人,背后必有位高权重者在指使,谁也不能保证欧阳辅能平安的待在牢中直至行刑为止。

  欧阳瀞听得心惊胆战,她其实不太明白爹怎么会无端惹上这种事,但为防万一,还是尽快把爹救出来比较好。

  半个时辰后,抵达地牢了。

  “我们来玩吧,瀞儿。”兰非先行下车,伸出手扶她卞来。

  欧阳瀞蹙着秀眉,真弄不懂救她爹有什么好玩的,她都紧张得快晕了。

  小七先去和守在地牢出入口的守卫交谈,兰非再取出御赐的金牌,守卫们连忙恭敬地开门放行,兰非的侍卫们也随着兰非进入地牢。

  真神!欧阳瀞终于知道兰非的自信是打哪来的,他手上那块金牌真好用。

  而她是第一次踏入地牢这类地方,幽暗的环境令她不安,不由自主地偎在兰非身边,不敢离他太远。

  “钰王爷,您大驾光临是为了……”负责看管地牢的典狱宫听到钰王爷驾到连忙迎上来,额头还紧张的滚下豆大的汗珠。

  兰非噙着冷笑命令,“马上把安知县的欧阳县令放出来。”

  典狱官一听到安知县三个字,黝黑的脸都刷白了。“钰、钰王爷,这万万不成,此人犯下严重的贪污罪……”

  “这案子我要重新调查,人我带走了。”

  兰非把御赐的金牌贴在他眼睛前,吓得他软腿跪下,迳自招来开锁的狱卒带他们一行人去关着欧阳辅牢房。

  地牢内的空气混浊闷热,正常人待个一个时辰就受不住了,何况是长期关在里头的人,欧阳瀞一看到她爹,眼泪顿时溃堤了。

  “爹!”

  欧阳辅正想喝下方才狱卒送的甜酒,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于是停下了动作往铁栏外看去,这一看,不禁愣住了。

  “爹,瀞儿是来救你出去的!”欧阳瀞看着她爹只穿单簿的白衣,脸上满是胡碴,人也瘦了一圈,自是心疼又激动。

  “瀞儿,你怎么有法子……”欧阳辅一看到女儿身质服装高贵的男人,削瘦的脸上写满震愕。

  兰非对他手上的那杯白酒说不出的在意,眸光一黯,从袖里取出暗器射了过去,欧阳辅吓了跳,手一松,杯子就被砸落碎裂开来,酒液流淌在地上,地板竟微微出现泡沫。

  “酒有毒……”欧阳家父女俩都吓了一跳。

  “我什么都不知道!”狱卒吓得直澄清。

  “还不快开门。”兰非也不追究,命令道。一个小狱卒能知道什么事,逼问他没意思。

  门开了,欧阳瀞连忙跑进去,搀扶将她爹出来。

  欧阳辅住了牢房近半个月,吃睡都不好,双腿明显虚弱无力。

  “爹,你走慢一点。”

  兰非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瞥了眼小七,他赶紧过去帮忙扶着。

  欧阳辅一踏出鸟笼般的牢房,便直接问兰非,“钰王爷,为什么你会想帮老夫,老夫自认为没理由让你费心搭救。”

  皇朝里最恶名昭彰的钰王爷若真的会普心大发来救他这个小县令,天就要下红雨了!

  欧阳瀞俏脸刷白,朝兰非使了眼色,要他别说池他们的交易。

  兰菲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存心让她提心吊胆地慢慢说道:“令嫒每天来求我救你,跪了好几天,我烦得不得了,才勉为其难帮她的。”

  欧阳瀞听得被唾沫呛到,不住干咳,瞪着他,勉强接受他那污蔑她的说词。

  但欧阳辅可没那么好哄,仍然心存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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