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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管三国傻眼,愣在原地。“可……”

  “你没看见吗?”奋不顾身恼怒地大喊:“这是御华宫的繁花令,是繁花令!”

  一声惨叫,发自他手中的人质,因为他一时激愤,致使力道失了准头,稍稍一用力,短刃便在武林盟主夫人的颈子上划破了一层皮,让可怜又无辜的人质既痛又惊的直接昏了过去。

  “胡一夏!”周崇鸣见夫人晕了过去,怒急攻心,险些没喷出一口血。

  可胡一夏没空理会。

  他吃力地只手架住那昏死过去的人,挥舞手中的繁花令牌,愤怒的朝覆面的艳冠人喊道:“艳冠人……”

  喊叫声突然断了,在手中那柄短刃忽地应声断裂的时候。

  所有事都发生在眨眼的瞬间,那抹雪一般的白不过是素手一扬,身后桌案上的茶具就这样硬生生地凌空抛飞起,随着杯中茶水顺势在空中划出一道泛着热气的茶色弧线时,那雪白皓腕一个翻转,弧线中的一滴茶水直吸入她的掌心。

  接着,就像变戏法那般,不过是半个翻掌,青葱嫩指一扣,随后顺着纤指弹射出的冰珠子叮地一声,胡一夏挟持人质的凶器应声而断,直直地从刃身与握柄的交接处,那纯铁打造而成的短刃就这么断了。

  在所有人为她小露这一手而深感震惊的时候,艳冠人冷冷说了:“谁许你的?你没资格那样喊我。”

  胡一夏可没时间对这般绝技感到惊骇,武器一断的瞬间,他连忙弃械,手忙脚乱地直接扣住人质的命脉,避免优势尽失。

  “祖宗立下的祖训你竟敢置之不理?”确实掌握人质的性命之后,胡一夏怒问。

  “祖训?”厌倦了隔着一层纱来衡量局势,艳冠人不耐烦地揭去纱帽,冷道:“我御华宫的祖训,还由得了你拿来说嘴?”

  目若繁星,唇不点而朱,相传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天仙绝色,指的也就是这样的女子。

  那般惊人的美貌,几乎要夺去所有人的呼吸,即便因为先前刻意巧遇而见过两次,比起其他人似乎多了一些心理准备,可胡一夏仍不可避免地屏息了好一会儿才能有所反应。

  “你、你……你身为御华宫之人,就该听命天繁花令。”支吾了好一会儿,总算让胡一夏拾回说话能力,赶忙指控道:“有恩报恩,这是……”

  “那是你的令牌吗?”艳冠人毫不客气地冷声打断他。

  胡一夏微怔,回道:“自然,它正在我手……”

  “我指的是,那令牌,可是御华宫赠予你本人的令牌?”艳冠人只问这最根本的问题。

  “虽然不……”惊觉这问题可能是陷阱,胡一夏险险地将一个“是”字给咽了回去,避开正面承认,改了个方式转而陈述道:“但它确实是繁花令。”

  “它确实是繁花令又如何?”艳冠人神态冷傲,高贵犹如一冰霜女王般的斥道:“你当我御华宫养的都是些蠢人,会订下认令不认人的蠢规则?”

  胡一夏是真的傻了。

  “御华宫有恩报恩。”不带任何情感,艳冠人冷声再道:“可成立至今,就只发出过三面繁花令,而第三面,也就是至今尚未回收的那面繁花令,我记得是赠予一位霍家名医。”

  “那又如何?令牌现在就在我手上,难不成你想不认帐?”胡一夏只听出这意图。

  “你想假冒霍大夫,无妨。”艳冠人冷冷回应,情绪不见丝毫波动的说道:“但很不巧的,这位老前辈前些日子已经往生净土,就算你想假冒,也只能九泉之下找御华宫的前人们假冒去。”

  平直的证据,摆明了没得商量,她艳冠人从来没打算要认这笔帐。

  这让胡一夏懵得更加厉害了,心有不甘地哑声问:“那这面繁花令……”

  “就只是块木头牌子。”艳冠人毫不留情地说道。

  “不是这样,不应该这样!”胡一夏不愿接受,怒吼道:“传言、传言御华宫从来都是……都是……”

  “都是如何?”对着他的踌躇,艳冠人不屑道:“话可是从我御华宫里传出去的?”

  会被归为传言,自然不可能是御华宫本身放出来的消息,这道理,在座的江湖人士都明白。

  “谁传的,你找谁负责去,别痴心妄想赖到御华宫头上,随便拿了下三滥手法弄来的令牌就要我们认帐。”艳冠人毫不留情地直道。

  不甘心,胡一夏机关算尽,暗中策划许久,岂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若真如此,这繁花令已毫无价值,就只是块木牌,那你为何而来?”他恨声问。

  “自然是有事要对你们江湖人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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