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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的是一件很乏味、很乏味的工作,而且可怕的是,就像是永无止境一样,因为那堆的相关资料跟帐本真的是多得惊人。

  这真是苦了极力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她,因为她本就不是什么勤奋之流的人物,但为了让他对她有好印象,所以她只好硬撑,当自己对这个枯燥的工作很有趣一样,还以为他会因此而拨空跟她多说几句话。

  是的,就是拨空。同样在书房里的他并不是在一边闲着看她工作,除了跟她一块儿对帐之外,他还花了很大量的时间在电脑上头……听说他那是在核阅传送来的公文啦,她没多问,只知道他比她还要忙就是了,两个人常常大半天讲不上一句话,只能各自做自己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那一点点小小的期待还能不破碎吗?

  果然,他那句请她当他女友的话是说着玩的!

  也只有她笨、她傻、她呆,才会对这句话带有一点期待跟幻想,她原本很天真地想著:两个人独处于他的书房中,在不受人打扰的情况下,情缘会在两人之间慢慢地加温蔓延,他会因为她的努力工作而对她好感日增……结果事实证明,她真是想太多了。

  不过现在情况有变,在她发现这个奇怪的数据之后,她很有机会改变这个如死水般无聊的局面,只要证明她的发现是正确的话。

  不罗嗦,马上找他去!

  咦?

  咦咦?

  咦咦咦?

  “方小姐,你在找什么?”看着方茜羿像只小蜜蜂似地绕本绕去,眼睛险些被绕花的赵伯忍不住开口。

  奇怪,人呢?跑到哪里去了?

  “方小姐?要我帮忙吗?”跟着团团转的赵伯提高产量。

  是出去了吗?怎么找不到?

  “方小姐?”声量大了一点点。

  没听见。

  “方小姐?”不信邪,再大声一点点。

  没反应。

  “方小姐?”一连三声,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因为这已经是赵伯耐性的极限。

  只可惜,他眼前的她依旧无知无觉、全然没有反应。

  赵伯看在眼里,可以说是已忍无可忍,只见再也受不了的他像火山爆发一般地大喊一声──“娃娃!”

  “喝!”捂着心口,方茜羿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用着一张无辜的脸忍不住抱怨:“赵伯伯,你怎么了?吓了我一大跳。”

  听了她的话,赵伯只能翻白眼以对。

  “赵伯伯,你不舒服吗?不舒服要多休息,你不用招呼我了。”看着神色有异的他,方茜羿很是认真地建议着。

  远亲不如近邻,多年的邻居关系,让她跟赵伯相当亲近,所以有时说起话来也有些没大没小,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对他的关心,她可是很认真地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没有不舒服。”咬牙切齿他婉谢她的好意后,赵伯轻咳了两下,恢复他专业的管家形象。“娃……不是,是方小姐,方小姐你在找什么?”

  方茜羿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在纠正N次无效后,这回她直接省了这道无用的程序,决定开门见山地问个明白。“赵伯伯,你是怎么了?我是娃娃,是娃娃啊!怎么从阿卓回来后你就忘了,老是方小姐长、方小姐短的,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赵伯微微地皱了下眉头,有点受不了那一副当他得了老年疑呆症的说话方式。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住在隔壁的懒散丫头呢?有必要连着两声地重复提醒他吗?

  清了清喉咙,赵伯压抑下心头的不悦解答道:“那不一样。”

  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像是这四个字是什么了不得的答案一样,方茜羿只觉得有好几个问号在头上飞。

  “什么东西不一样?”自认慧根不足,她追问。

  “平常的时候是平常的时候,现在是现在,这不一样,你不值吗?”赵伯看着她,您是怀疑她智商的样子。

  “平常跟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的?”她就是不值啊!

  “唉……”赵伯叹了一口气,正式确定,隔壁家丫头的智慧果然异于常人,异于常人地笨,所以他只得白话地解释:“嗯,平常的我是我,那你就是娃娃,我可以叫你娃娃,但是现在的话呢,少爷回来了,而家里有少爷在的关系,所以我不能只是我,我是一个很专业的管家,就得有我专业的样子,至于你呢,你是少爷的客人,所以专业的我就得称呼你方小姐。‘他说得很认真,她却听得很模糊。”这有什么意义?““什么‘什么意义’?”赵伯搞不懂她说的活。

  “就是区分娃娃跟方小姐,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她不懂。

  “专业!”赵伯简直要受不了她的骛钝。“你还不懂吗?

  就是专业啊,我是专业的人,当然得做出符合我专业的事才行。““但这样子很没意义啊,就算是叫方小姐,我还是娃娃啊!”她觉得这道理再简单不过,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种小地方上吹毛求疵。

  觉得完全没法儿沟通,赵伯睁大了眼睛瞪着她,而她也回瞪着他,用她充满不解的大眼睛,两个人僵持在原地……“赵伯伯,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一个做出威性的人是没什么耐性可言的,没多久她便败下阵来,决定用间的比较快。

  “没有。”醒悟到他刚刚又让她气得忘了他的专业,赵伯回应的声音都闷了起来。

  “真的吗?”看他那表情跟样子,她才不信他的话。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对了,你刚刚在找什么?”不愿再纠缠下去,赵伯索性带开话题,回到刚刚的主题上。

  “当然是找阿卓,他人呢?奇怪,怎么一直没看见他?”

  她问,还一边东张西望的。

  “少爷他出去了。”赵伯公布答案。

  “出去?”她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怎么可能?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有理由这样质疑的,因为刚刚跟她待在书房中的人,正是卓然本人;他们一起核对、整理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帐目跟款项,一如过去两个礼拜所做的事,怎么可能人在她眼前离开而她却无所觉呢?

  “是大约三点多的事,少书要我别惊动你,自己就开车出去了。”赵伯提醒她,脸上的表情是有点受不了的那一种。

  三点多?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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