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彤琤 > 哥哥背着洋娃娃 >


  两个人,隔着树丛对看——说对看也不对。因为阎冠府看着她,但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是直盯着他腿上的手绘本不放。

  阎冠府确定女娃娃并不是今日的客人之一,再者,他也想起来,前些天听说隔壁娄爷爷家出了点事,将会从美国接一个孙女儿过来住。

  大概……就是那个小孙女了吧?

  因为听闻了所“发生”的事,阎冠府的心变得分外的柔软,在意识到之前,已经朝她招招手……

  蜷缩在装饰用矮树丛中的小小身子动也不动。

  因为他招手的动作,直盯着绘本童书的目光转移向他,凝视中,圆滚滚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轻眨了两下,不知想到了什么,澄澈的乌瞳流露着困惑之色,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书。

  “过来。”阎冠府再一次的招招手。

  女娃娃想了好一下,最后小小的身子动了动,然后卡住。

  阎冠府忍不住失笑,看着她跟枝哑奋战。想抢救回被缠绕的发丝。

  “没事,我帮你。”他上前,帮忙解开被缠绕住的细柔发丝。

  女娃娃动也不动的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就好像看见什么不得了的外星人一样,一直到阎冠府把她从树丛中抱了出来,她还直盯着他瞧。

  “怎么了?”发现她专注的目光,阎冠府边问,边帮她拍去身上的些许尘上。

  女娃娃没说话,只是乖乖的站着,任他拍去衣服上的脏污,乖巧安静得有如一尊精巧细致的洋娃娃。

  并非谬证,那真的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小小的体型很难准确猜出她的岁数,大概三到五岁都有可能,有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红艳艳的菱形小嘴,又浓又密的长睫毛既卷又翘,看着人的时候,就像两把小扇子似眨啊眨的。

  不仅如此,那雪嫩白净的肌肤还微微泛着诱人的粉红色泽,搭配着一头细软软又蓬松卷翘的头发,一双澄澈得有种透明感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直看着人,怎么看,都像是尊放大版的精巧娃娃。

  “冠……冠府?”始终静默的女娃娃突然开了口,而且叫出了他的名字。

  阎冠府有些惊讶,但想了想之后,很快释怀。

  她一个人在树丛中不知躲了多久,大抵是听见大家都这么叫他吧?!

  他合理猜想,微笑肯定了她的答案。“嗯,我是冠府,阎冠府,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娃娃偏着头看他,甜美的小模样绝对是会让婆婆妈妈辈发出惊呼的那种,再加上先前已经听闻一些关于她的事,即使是阎冠府这样冷淡的个性,也不由得产生一股让他感到陌生的怜爱感,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

  这可怜的、才刚失去双亲的女娃娃呀……

  因为他的举动,一直看着他的女娃娃不知想什么,稚气的小脸面露困惑之色。

  “冠府?”她看着他,但又不像是看着他,小小的脸上流露着困扰。“Daddy?”

  啊?!

  阎冠府愣住,并非她纯美式的发音,他知道她在说什么,那软软童音所喊的——是在叫爸爸的意思耶。

  就因为阎冠府听懂了,才会结结实实的愣了下,而后失笑。

  “是冠府,不是Daddy。”想不通天差地远的两者怎么会联结在一起,那让阎冠府忍不住想笑。

  是冠府?因为他的指正,她更仔细的看着他,但小小的脑袋瓜子不知道是怎么运转的,对这简单的道理,竟然想不通,可爱的小脸蛋上只堆满了浓浓的困惑。

  “嗯,是冠府。”阎冠府第三度指正,并且再问一次:“你呢?”

  “娃娃,是娃娃。”女娃娃指着自己,一脸认真。

  娃娃是她的乳名吧?果然是像洋娃娃的小人儿。

  忍不住又摸摸她的头,阎冠府微笑。“娃娃想不想吃蛋糕?”

  因为他的询问,她又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儿,不发一语的,突然抱住了他。

  “娃娃?”阎冠府并不介意抱着她软软香香的小身子,只是摸不清她现在是怎么了。

  “Daddy,我想爹地。”小小的人儿刚从异国被接回来,说的还是英文。

  从懂事就开始的双语教育让阎冠府轻易的明白她的语言,但是针对她的思念,他无能为力。

  虽然之前没听得很真切,但大抵知道,娄爷爷那个离家多年、一直待在美国教书的么儿与媳妇——也就是娃娃的双亲惨遭杀害。

  好像是由间空门事件引起的意外,详情他不太了解,总之当事件被发现时,整个命案现场只有她是唯一生还者……

  “兔子。”任由阎冠府抱着,女娃娃指向放置草地上的绘本童书。

  “你喜欢这个吗?”

  见她点头,阎冠府抱着她坐回大树边,拾回那本绘本童书,轻声的为她说起了小兔子的故事。

  忽地,一颗足球滚了过来,打断这宁馨的一刻……

  “冠府!”踢球的少年们为了捡球,发现这边多个小娇客,一股脑儿的全跑了过来,对着他怀中的小人儿,直问道:“这是谁啊?”

  突然让四、五个人给包围着,女娃娃明显露出惊慌之色,小小的身子紧抱着阎冠府,害怕的小脸紧埋人他的怀中,怎么也不肯抬起头。

  “娃娃!小恭!娄、显、恭……你跑到哪里去了?听话,快出来啊!”焦急的寻人呼唤在这时从隔壁的院落传来。

  “这小孩怎都不理我们?”

  “冠府,这是谁家的小孩啊?”

  “小恭……”

  那头在找人,这边则问着一堆有的没的,此起彼落的声响对精神刚受过重创的娄显恭而言,是一种很难承受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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