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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祖平有些讶异。

  “是呀,以一个牛郎而言,你的道德感之强烈、正义感多到教我一介弱女子都要傻眼了。”

  讥嘲的语句毫不留情的砸回乔祖平身上,但让他惊讶的不是话语中的嘲弄,而是那字句。

  “什么,你说我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乔祖平严重怀疑着。

  “果然,人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就算你长得又高又帅,但也还有个重听的缺点。”

  那立于暗处的人一边不示弱的损着乔祖平,在颇富教训意味的话语中,还不忘把乔祖平手中的钱拿走。

  “哼!既然你坚持要倒贴本小姐,本小姐不拿你的钱还真是对不起你了,我拿你的钱找别的牛郎消费去,促进经济流通,当是帮你做功德吧!”

  听得出那女孩本想豪气万千的退场,但当场戏剧性“眶”的一声剧响,破坏了她原想营造出的潇洒效果。

  乔祖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一秒,来不及追问的他还气急败坏、只能眼睁睁见她转身想离去,而在下一秒,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个灯泡壤掉的壁灯的她才一转身,那一颗大头就这样直直地撞上那个铜制的仿古灯饰。

  所有的画面就这样快速直接的呈现在乔祖平面前,害他一时也反应不过来。

  沉默……在那一声可称为轰然剧响的撞击声、女孩哀叫一声抱着大头蹲下后,间接除了她忍受不住痛的抽气声外,笼罩两人之间的,就是那一阵极为不自然的沉默,直到……直到乔祖平爆出一阵完全不具绅士风度的大笑声……

  第二章

  痛……痛痛……彷佛像死了一次似的,楼兰在全身都痛的情况下醒来。

  奇怪,她撞到的明明是头,为何全身都好痛?

  明明头昏脑胀,一颗脑袋痛得不像话,可这无损于她对问题探索的好奇心,只是现下她心有余而力不足,虽还能产生问题,可在这般疼痛下要思考出这问题的答案,恐怕只是自讨苦吃罢了。

  “一家……”她虚弱的唤了一声,叫完才想到,那个没种的罗一家跑了。

  没错,跑了!她就是跑了!

  那个胆小鬼,一听到她真的付诸行动去找牛郎,竟完全不顾这些年同窗又同居的情谊,吓得行李收一收,说什么这回在老家住了一阵,她家人说她早毕业了,实在不需要继续住在外面,尤其还是台北那样远的地方,要她乾脆东西收一收搬回台中去住……当然,楼兰相信罗家人是曾这样催促过她,但罗一家何时不搬回去,偏偏选在这重要的时刻,这要楼兰还能怎么想?

  “可恶!”低咒了一声,楼兰越想越沮丧,内心第一千一百次埋怨起罗一家的故意

  没错!她就是觉得罗一家是故意的。

  哼!真是可恶,等她好了,看她怎么整治回去……“咦,你醒来啦?”

  那种好听到让人直打哆嗉的声音就这样出乎意料之外的响起,原先还想着要怎么报复人的楼兰顿时僵直着身体,像见鬼一样的看着大剌刺走进她房里的人。

  “你……”那完美到让人暗恨的面容显露着迟疑,停顿了好一下才接着问:“你该不会忘了昨晚……不、正确来说,是凌晨时发生的事了吧?”

  就算一开始醒来还没完全想起,可现在那一幕已经清清楚楚、完完整整的浮现。

  先是罗一家打包行李抛弃她,气不过的她决定不让任何事阻扰她的决心,当晚……不!过了半夜十二点,该说是罗一家逃离的隔日一早,她就算准时间付诸行动,抓了个那牛郎帅哥可能会回到家的大概时间,一个人先行到他家楼下的角落等他。

  之后的事,她就更清楚了,包括一场莫名其妙到极点的对话,然后她丢脸的撞上那个装饰性大过实用性的壁灯,而在那持续不断、没完没了的剧痛中,她竟悲惨的发现她的头被撞破了一个洞,汨汨的开始流血,吓得她不知所措,只得由没良心的他在大笑完、发觉她的不对劲后,连忙拦下一部计程车,赶紧送她上医院挂急诊治疗。

  不止是送她上医院去,他还等她诊疗包扎好,之后再叫车送她回家……等等,她的记忆力只维持到他扶着她上计程车,之后呢?

  狐疑的视线看向那英挺帅气、连阳光都要为之逊色……慢!她的房间怎可能有阳光

  别说是特别订制的不透光窗廉,因为懒,她平常根本都不开窗廉的,可以说不分四季阴晴,她的房里都是一片的黑……困惑的楼兰定眼再仔细一瞧,紧接着因为眼前这整洁素雅的小房间而微愣住。

  不是她的房间!这不是她的房间、她的床,那这里是……乔祖平像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坦然说道:“你在计程车上就睡着了,我看你头上有伤,也不好叫醒你问你的住处,所以直接带你回来了。”

  要命,在阳光下……好吧,就算只是夕阳,沐浴在那层金光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奇帅无比,简直好看到要让人心脏无力、目眩神迷了,哪还能有什么思考能力?

  再说,她现在头痛得要命,无法思考的她只能以视觉效果取代一切,如果不去想到他牛郎的职业、不想到昨天那段让人不爽的对话,光是看到他让人手软脚软的长相,再听他说起收留她的义行……啊!这样要她一颗少女芳、心怎能不大受感动?

  但,内心感动是一回事,此外,性格别扭如她,楼兰当然不会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感笆

  “看样子,你应该还记得去医院前的事。”乔祖平扶了她一把。

  她咬唇,不予回应,身子却因为他的碰触而感到一阵紧绷。

  啊!啊!冷静!他只是扶她一把,没必要紧张,也没必要兴奋!

  一定是头痛的关系,没错,一定是头痛使她失常!楼兰说服着自己,在昏头转向中故作冷静。

  好半天后,就看她要笑不笑的开口。“我知道“体贴”算是你们牛郎该守的职业道德之一,但我现在还不算你的顾客,而且我已经决定不跟你交易了,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顾客,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用心的献殷勤。”

  憋了一个早上,现下她又提起,而且还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乔祖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我能不能冒昧的请教你一个问题?”顿了顿,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委婉方式,他乾脆直接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认为……认为我是牛郎?”

  楼兰想皱眉,但眉头还没皱起,就让那一阵头痛给中止了这念头,只得放弃。

  “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她无力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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