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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咕哝着类似她很好之类的字眼,温驯地任他拿毯子盖住她。她刚睡醒时总会惺忪几分钟,这是他们最亲近和平的时刻,她慵困煽动的睫毛好像搔着他胸口,他轻触她脸庞,她泛凉的颊主动偎入他温热掌心,激起热流,刷过他小腹。

  他抑住**她柔腻肌肤的欲望。“我带了杏仁茶回来,兔子晚上煮的,还热着,喝一点吧。”

  那眨动的睫毛忽一顿,睡意全消。“她没烤饼干?”

  他懊恼,没打算提杜思颖,还是说溜了嘴。“我去洗澡。”他留下保温瓶,进浴室。

  罗妙靖瞪着保温瓶,拎起它进厨房,将杏仁茶都倒进水槽,洗净保温瓶后又拎回卧室。

  几分钟后华疆臣回到卧室,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保温瓶立在床头,床上的小女人眼色挑衅。

  “我喝完了。”她说:“你要我喝,我就喝。”

  “喝完就好。”吐司一片也没少,华疆臣猜得出发生什么事,也不点破,坐在床沿擦干湿发。

  她却眯眸。“你笑什么?”

  “我没笑。”他立即抿住扬起的嘴角。他不在乎她怎么处理杏仁茶,也许倒掉比喝掉更好,他喜欢她流露醋意,让他感觉自己在她心底仍有分量。

  “你笑了。”

  “我没有。如果有,那也是因为你今天气色比较好,我为你高兴,看来上个月我带你去看中医抓药调养,效果不错。”

  “我的气色和那些药无关,因为我根本没吃,全扔了。”

  他错愕。“为什么不吃?”

  “为什么要吃?你想让我养好身体,减低你的罪恶感吗?”

  “不管怎样,养好身体是对你自己好,你该吃药。”他恼怒又心疼,不怨自己成为她发泄的目标,只气她不爱惜自身健康。他低语:“就算我想减低罪恶感,也没什么不对。”

  “当然没什么不对,就算你消除了罪恶感,那是你求得心安,不是我。”她郁黑的眸子像冰,冻结他的灵魂。“我不会原谅你们姓华的。”

  她总是把话说得如此决绝,但他已摸索出应对之道。倘若她真的如此痛恨他,不会来他家里,这让他始终存着一丝希望,相信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所以你更应该吃药。我健康又强壮,你需要大量的体力,才能痛骂我,或者用意志力让我下地狱。”

  罗妙靖瞠目。“你喜欢被我骂?”她想挑起战火,对手却乐意挨捧?

  “当然不喜欢,但既然你对我有很多不满,我想让你有管道发泄比较好。所以我才要你过来,白天我们都要工作,晚上你可以骂个够。”

  “你——”她气结,一向的伶牙俐齿无法发作,被他拉着躺下,他温热结实的身躯强烈袭击她的所有感官。

  “像这样盖着毯子,全身温暖,身边的人乖乖听你骂,不是很舒服吗?”华疆臣哄她,抱住她僵硬腰身,俊颜埋入她颈间,满足地叹息。他实在克制不住,有什么享受,比忙碌一天后抱着心爱的女孩入眠更美妙?

  “放开我!”罗妙靖气愤。这哪里是骂人?根本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他习于劳动的身体布满强壮的肌肉,沉重却也……充满安全感,一种违背她意志的兴奋战栗窜过她皮肤,她咬牙。“你不要耍赖,华疆臣。”

  “至少让我抱你,好吗?”她的挣扎在挑逗他的身体,但他宁可压抑,因为他太清楚付诸行动的后果。

  “我不要。”他们之间任何一点温馨和平,都像在她心上扎满尖针。

  “我只是想抱着你入睡,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是吗?”

  她的挣扎忽然静止,让他每个细胞都警戒起来。她嘲讽的眼光从枕上望向他。“你每个月汇给我五万,只为了晚上抱着我睡觉?”

  她的手臂开始在毯下移动,他刚察觉她扯起上衣,搁在她腰间的手就被她拉过去,他粗糙的掌心被按上她胸口左边的柔软,他的呼吸瞬间中断。

  “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吧?”她的微笑魅惑又鄙夷,他宽大的掌暖得像炭火,灼烧她心脏,燥热从她心口迅速窜透全身。

  他喉头发干,用尽全身力量才能阻止自己握住那渐渐急促的柔滑心跳。“绝对没有。”

  “没有吗?我说过不会原谅你,但你很聪明,不会傻得想用钱让我改变心意,所以你想要的肯定是别的。”她的唇贴上他颈间,皎白的毒牙轻咬他皮肤。“被你爸害得家庭破碎的女人,收你的钱陪你上床,感觉如何?”

  “我只是想尽一点心意,没有……这种意思。”她一双小手滑入他衣下,他竭力把持,浑身肌肉发烫紧绷。

  他渴望被她纳入情人的位置,她不但拒绝,还残酷地将他们之间堕落到纯粹欲望的层次。这恶性循环已反复太多次,事后她只会痛苦,他不能屈服。

  “在我看来就是这样。老实说,和你做爱很快乐,还有钱拿,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她挑开棉质长裤的系带,柔细指尖沿着他平坦的腹部下探。

  她迷惘地看他,他脸色冷硬,眉头整得死紧的模样像在受刑,她试着解读那双黝暗的眸。他在想什么?想她为何这么可恶地折磨他,或者在想杜思颖?

  她跨上他,与他结合。

  华疆臣倒抽口气。她忘了保护措施……

  她驾驭他,像一朵妖娆颤动的白玫瑰,她吻他颈项、肩头、胸膛,就是不碰他的嘴,湿热细碎的吻让他发狂。

  “你的表情好像不太高兴,可是你不介意我在上面,不是吗?”她眼底的幽寒和肢体的热情截然相反。“你不喜欢这样?”

  他不能否认他的身体很喜欢。她说他们之间是“做爱”,但做爱的本质是爱,不是欲。欲望可以单方面发泄,而她想从他身上得到的是爱,唯有情人的细语和抚触才能填满,但她不会承认。她要他的感情又不愿给他同样的东西,不愿与他如情人般相拥而眠,这让他心痛难言。

  他消极地抵抗,她不吻他,他也不抱她。他凝视她,在她看似放纵的笑颜里,他只感到无尽哀伤。

  “算了,不管你喜不喜欢……”反正你都离不开我。她恍惚地微笑,充满占有欲地抚摸他健壮赤裸的躯体,他的反应和以往同样热情,双手却始终抓着床单,她令他愉悦地颤抖,令他热烈地喘息,令他臣服在她身下,却无法令他拥抱她,无论她如何妖媚、放荡地诱惑他,他不为所动。

  最后,她筋疲力竭地跌在他褐色胸膛上,强烈的不安崩溃为恐惧。

  “为什么不抱我……”她急切地摸索他。她需要他拥抱她,一种比欲望更深沉的渴望,令她难受得呜咽。

  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定力,在血脉沸腾的此时竟仍然不动,直到她湿软的唇吻住他,焦急渴求的深吻终于让他大手滑到她腰后,他翻身将她压陷在床里,继续亲吻她,刚硬的身躯强悍而温柔,充满感情的炽热节奏贯穿她,她柔弱的身体满足地弓起,破碎地哭泣。

  “疆臣、疆臣……”她喃喃呼唤他,不断溢出的泪沾湿他脸,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明白为什么他懂。

  “我在,我一直都在。”他轻声说。褪去放浪形骸的伪装,他终于引出她的感情,炙热而迷失的她,如此迫切无助地渴求他。

  “我爱你。”他低语,感觉她在发颤。他的唇没有一秒离开她,摩擎并拥抱她每一寸火烫肌肤,引导她,一起进行爱的仪式,极尽温柔地宠爱她,抚慰她,毫不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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