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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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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平稳,但她伤口仍是疼痛,只能尽力不去想身上的痛楚。 他问起她落崖的经过,她道:“那老头将我骗到这里,开口跟我要横山密书,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爹将那张羊皮纸给我时,只说上头记载了武功,又没说它是什么秘笈,更没说它只有一半,难怪我怎么读也读不通。”她将老头提及当年与荆父合伙抢秘笈的事说了。 “听起来,爹不是好人。”他皱眉。 “那也未必,王老头自己不是好人,他说的话,可信度就得打点折扣。不过,当年我娘似乎曾为了这秘笈和爹吵过,但我记不清了。”她叹口气。“你呢?他把我推下崖后就去找你,你怎么摆脱他的?”看他模样,似乎毫发无伤。 “我一掌把他打昏过去。” 她愕然,不信。“阿礼,为师从小教你要老实,不能说谎……” “我没骗你,真的是一掌就把他打昏了,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打。”他苦笑。“看来你那套“江湖人心险恶”的锻炼法,还当真管用。”平日修习内力,从未用过,没想到昨日一击奏效,他自己也惊讶许久。 她难以置信,看他不似说笑,才信了,也笑起来。“这就叫做名师出高徒,你以前还不服气,往后还不乖乖听师父的话吗?” 有点冷,她往他身上挨,只觉他霎时浑身僵直。 “你……还记得我们昨晚谈的话吗?”他嗓音有些奇异。 “昨晚谈了什么?”隐约记得自己似乎说过什么,但一个字也不记得了。 她果然忘了。他婉转暗示。“昨晚你高热不退时说了不少话,说你这次坠崖,始终没放弃求生,对你自己和……我,有些想法也不同了……” “有吗?我不记得了,那时神智迷糊,说不定连你也没认出来,那些或许是没意义的胡言乱语,不能当真吧。” “不,你当时认得我。”难道,真的是她在胡言乱语?但她说得有条有理…… 不,他不信,否则她此刻老往他身上挨,又是为何?她虽然偶尔闹他,可不是豪放女。他还想问她,脚下却忽然一溜,整个人往坡下滑。 他竭力稳住身体,唯恐摔到她,因此无法止住滑势,直到他撞到一棵大树,才停下来。他额角撞到树,她的左小腿却也撞到树上,他见状,倒抽口气。 “我没……事。”她抓紧他衣襟,才没痛得叫出来。“你额头流血了……” 他将她放下,就要检查她断骨,忽然,另一侧传来声响,两人同时望去。 连夜下崖救人的玉儿和猎户们终于赶到,看到的就是伤痕累累、柔弱可怜的粱觅,无助地坐倒在地,抓着荆木礼衣襟,状似推拒,身上却穿着他的外衫,而荆木礼衣衫不整,握住兄长左足,一脸紧急之色…… 梁觅被火速送回城中。 这时候不能再让她回山上小屋了,荆木礼让她住进城中购置已久的宅子,玉儿去延请大夫诊治。到这地步,他不得不坦白她的女儿身,大夫听了瞠目结舌,玉儿却脸上血色尽失,呆了呆,斩钉截铁地对他道:“你是男人,不宜进粱姐姐的闺房。”接着便不由分说地将他赶出房间。 接下来三天,他连她一面都见不到,都是玉儿在照料她。 午间,荆木礼去请了大夫回来,玉儿打开房门,请大夫进去,他站在门边,渴望从门缝窥见她一眼,但他看不见床,房中也不见她身影,而玉儿请大夫进去后,白他一眼,就把门关上了。 他无奈,见不到她,只能为她做饭、熬药。 他叹口气,来到厨房,熟练地挽起衣袖,为她做午饭。她这三天几乎都在昏睡,吃得也不多,他总是煮粥,煮得熟烂,让她好入喉。 粥滚了,他将炒香的肉末加入粥里,白粥表面浮起薄薄油光,粥清淡,油能润胃,炒香的肉末可使胃口大开。他将粥放到小火炉上,继续煨煮,另外准备三碟小菜,都是菜肉相混。一边做菜,一边想着她。 她伤口愈合得如何?最担心她宿疾发作,他叮嘱玉儿该如何给她服药,以往她有病痛,都是他亲自照料,这次将她交给玉儿,不是信不过玉儿,但无法亲眼看见她,心里总是慌。 她昏睡三日,他这三日却睡不好,伤在她身,也痛着他的心。 真的只过了三天吗?他觉得像是过了三年。 他正忙着,玉儿进厨房来了。他问:“大夫走了吗?他怎么说?” “他说梁姐姐体质差,幸好受伤时,你及时处理伤势,只要多休息调养,皮肉伤都会好,断骨也是几个月内就会愈合。” 自从知道梁觅其实是女子,玉儿就没给他好脸色看。 “她一直昏睡不醒,不要紧吗?” “大夫说,他开的药有助眠之效,只要没发烧,伤口没化脓发炎,这几天睡得多了点也无碍。”玉儿道。大夫知道梁觅是女子,她请他保密,暂时别说出去。 她用一副晚娘眼光扫过粥和小菜。“煮好了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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