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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芮珉,这家你觉得怎么样?”下午五点,连奕霏和好友柴芮珉在某家知名喜饼门市里,一边试吃,一边低声讨论。

  “我对甜食没有爱,吃来吃去都觉得差不多。”柴芮珉掩嘴低语,还以为试吃喜饼很简单,没想到,一个半钟头才试了三家,听介绍听得雾煞煞,肚子也已经快饱了。

  “呵……其实我也是。”连奕霏吐吐舌,她不太喜欢吃甜的,心血来潮才会尝一下,现在要一次吃那么多,整个味觉很迟钝。

  “你应该等相尔杰一起来的,他吃遍世界各地,总有些心得吧。”柴芮珉不明白为什么奕霏不找达人男友一起选,反而找她这个外行人。

  “你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步骤都是初选我负责,先筛掉那些不需考虑的,再由他作最后决选吗?”连奕霏笑谈两人现在对新屋与婚事的张罗方式。

  闻言,柴芮珉嗤笑摇头。

  “你哦,真的是太纵容相尔杰了啦!求婚的人是他耶,怎么到头来却变成都是你在忙?”身为好友,柴芮珉忍不住打抱不平。

  连奕霏涩然的牵动嘴角,权充笑容。

  老实说,芮珉的话,也正是她心里曾想过的——明明是尔杰向她求婚,可为什么现在好像变成是她自己一头热?

  柴芮琨见她眼色漫起淡淡愁绪,也不像以往会马上替相尔杰说话,担心是自己影响了她,连忙改口。

  “欸,你知道我说话一向直来直往的,不要被我影响,爱情和婚姻都是你们俩的事,不用管外人怎么说,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知道。”连奕霏微笑地点点头,继续试吃桌上的喜饼,可却已经心不在焉。

  是啊,爱情和婚姻的确是两个人的事,不用管别人说什么,只要开心就好,可是,令她开心的事愈来愈少了……

  她不明白,应该快乐开心地筹备婚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相尔杰这一趟的义大利拍摄,行程排得有点长,去的时间也比较久,想念在连奕霏心底发酵,负面情绪也藏匿在角落里酝酿。

  她不愿想太多,可周围的人事物却在在提醒着她——你的准新郎呢?你的未婚夫呢?你的另一半呢?

  装潢新屋时,那些师傅们问;逛婚纱店时,店员问;喜宴餐厅、喜饼店……任何相关的店,只要看到她单独前往或只携女伴,都不免有此一问,教她不得不再三回应相同的答案——他在忙、他出国了、他没时间……

  诸如此类的回答,她从一开始自然地微笑以对,到现在演变成需掩饰落寞,久了,像弹性疲乏的橡皮筋,找不回原来的愉快心情。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婚前症候群吗?

  如果是,该怎么克服呢?

  她一个人,很难吧?

  并不是她依赖缠黏,而是一个人筹办婚事格外显得悲凉寂寞,要是尔杰能稍微多陪她一点……

  只要一点点,或许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疑虑了。

  ***

  相尔杰和连奕霏走在同一段爱情里,却是两种不一样的心情,在连奕霏感到困顿怀疑、捆绑住自己的同时,相尔杰浑然不觉另一半处在瓶颈撞墙期,还悠游自在,沉浸在事业爱情皆如意的满足状态中。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连奕霏没说,他自然不可能神通广大地体会她的心情,况且她向来温柔体贴,有什么不满也只是软软地抱怨,事后没什么大反弹,让人以为事过境迁,已然平息,没想到要再去做什么弥补改正,依旧维持着原来的方式与步调。

  对连奕霏而言觉得漫长,相尔杰却觉得眨眼就过的义大利行程结束了,他在外头工作得很开心,回来有亲爱的未婚妻守在家里等候也很开心,带着充实的心和疲惫的身体,风尘仆仆地返国。

  晚上八点多,相尔杰拉着行李进家门,客厅里黑漆漆,卧室半掩的门扉却透出光源,他微勾嘴角,兴起玩心,行李就搁在客厅,蹑手蹑脚地走近卧房,朝房里探头,没人,但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立刻启动属于男性的幻想本能,曼妙胴体在热气氤氲中婀娜沐浴的性感画面登时跃现脑海,这下子,寂寞了许久的身体瞬间苏醒,玩心被邪恶的念头取而代之。

  嘿嘿,他是等她出来,再给她“惊喜”,还是现在就闯进浴室里比较刺激咧?

  遐思才起,浴室内的水声乍停,不用考虑了,相尔杰连忙闪到落地窗的窗帘后,顽皮地掩唇窃笑。

  连奕霏披着雪白浴袍,裸足走出浴室,一边用浴巾擦拭着湿头发,正当她弯身要从柜子里取出吹风机时,忽然被一记强劲力道偷袭,从身后锁住她的腰,将她凌空抱起。

  “啊——”她惊慌大叫,反射地挣扎踢蹬。

  “嘘——嘘嘘嘘!”反被尖叫声吓到的相尔杰忙空出一手捂住她的嘴制止。“是我、是我……”

  熟悉的嗓音令连奕霏怔愕住,侧头一瞧,确定是睽违多日的心爱男人,那差点跃出喉咙的心顿时归位,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下来。

  “你真是的,想吓死我啊!”她抚着心跳狂擂的胸口,横睐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地低斥。

  “会出现在我们家里的还有谁?你胆子真小。”恶作剧得逞的坏坏笑容跃上嘴角,相尔杰搂着她落坐在大床,让她顺势坐在他腿上,两人姿态亲昵。

  “你不知道一个单身女子独居,有时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吗?”故意吓人,还说她胆子小。

  “哪有独居,我们住在一起啊。”他靠上她颈间,嗅着沐浴后的暖香,满足地扬唇闭眼。

  “一个月有一半以上的时间不在,还好意思说,有没有同居都差不多。”她努努唇嘀咕,闪躲他吹拂在颈际的灼热气息。

  相尔杰没将她不经意透露出的幽怨听进心里,只当她是和他抬杠,毕竟他从认识她时就是这样的状态,没有变过,顶多是有了奖座的加持,除了节目还有一些活动要参加,比之前更加忙碌了一些些,但他认为她是能够理解体谅的。

  “哪有差不多,差很多好不好……”他将她抱得更紧,嗅闻变成了亲吻,一下下地落在那线条优美的肩颈锁骨上,用行动证明住在一起的亲密。

  炽热气息的撩拨、粗犷胡髭的刺激,诱发连奕霏阵阵悸颤,腿侧碰着的男性象征正昂扬茁壮,昭示着燃烧的欲望。

  “欸,你才刚回来……”她受了影响,沐浴后还未散热的身子此刻又更是打体内某处热了起来,烧融理智,连嗓音都变得软绵绵。

  “三十岁的男人停机二十几天是酷刑啊……”相尔杰夸张哀号,向心爱女人撒娇的意味浓厚。

  “这是在说你很乖吗?”那哀怨口吻逗笑了连奕霏,他的自律也令她相当安慰,于是欣然接受他在她身上继续放火。

  她当然了解相尔杰是多么精力旺盛的一个男人,他人在外头,天高皇帝远的,要真出轨,她也很难知道,不过在这方面,她倒是愿意相信他,他不是那种只要性、没有爱也能发生关系的轻浮男人。

  “对对对,快给我奖励吧。”说着,大掌已不安分地溜进浴袍里,抚上温暖细腻的肌肤,吻住那吐露兰馨的粉唇,释放压抑的渴望。

  连奕霏柔顺地承接他热情的亲吻,像是承接雨露的柔弱花朵那般,她需要他的滋润,好填补这些日子以来迟疑怨怼在心里划出的缺口。似乎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热情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是真正拥有他。

  敞开的浴袍已没有遮蔽的效果,要掉不掉地挂在她身上,反而形成一种妩媚的魅惑,相尔杰将她放倒在床,火热的吻往下游移,造访散发香气的每一寸肌肤,流连在丰满姣美的双峰间,感受那弹力与细嫩兼具的美妙触感,烙下专属于自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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